第1章 春之公子
疼!
刺骨的疼痛从全身上下传来,让朱雀猛地清醒过来,入眼是破烂的栅栏,以及栅栏之外的高墙。
“这里是……”
他捂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思索之色,他怎么都想不出这陌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忽然间,一阵阵陌生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如同看电影一般的浏览完这些陌生的记忆。
“所以,我是穿越了?额……”
朱雀此刻心情复杂难明,既有兴奋也有茫然。
好半晌后,他才恢复平静露出浅浅的微笑嘟哝道:“既来之则安之,哪里生活不是生活呐。”
“不过……”
朱雀脸色冷了下来,想起此时此刻的糟糕际遇。
啪!
朱雀正思索间,破烂的栅栏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若不是她身上的女子服饰怕都会被人认为是一个粗暴的男人。
女子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对朱雀抽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他的身上多了一道殷红的伤痕,皮鞭抽出的伤痕。剧烈的疼痛传递至朱雀脑海,他忍不住痛苦呻吟。
“贱骨头,什么时间了,还不赶紧滚出去向小姐请安!”
女子凶恶的怒吼,手上捏着的皮鞭一扬一扬,随时都有挥舞抽打的可能。
朱雀忍着疼痛,暗暗紧握拳头。
这一幕他早在回忆中看见,记忆中每一天他都会遭遇这样的抽打。但那是记忆中的事情,他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之前还很淡然,此刻被真的抽打后,他才明白真的很痛,这样的疼痛原身经历了许久,真的让他敬佩。
女子望着朱雀疼得眉头紧皱的模样,心中微微荡漾,不禁想道:“不愧是曾经南域有名的春之公子啊,面如碧玉,目似明星,微笑时若春风拂面,即便痛苦的表情也那么牵动人心,如果和他来上一回,那才是不枉此生。”
乍然,她一步走到朱雀身前,几乎与朱雀面贴面而站,露出贪婪的笑容看着朱雀,轻轻说道:“春公子,只要你肯与我春风一度,我就答应以后不再折磨你,还会暗暗保护你不被其他下人折磨。”
朱雀猛地愣住,春公子?旋即想起原身的名字叫朱春雀,是鼎鼎有名的才子,而且家世不凡,为人也谦逊有礼,是人所共知的谦谦君子,人送绰号“春之公子”,明白这一点之后,朱雀欣然接受这个称呼。
旋即他看着这如同男人一般的粗壮女子,想着对方的要求,顿时一阵惊悚骇然,“太阳喔,春风一度?我就算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他立马义正严辞的拒绝,“想都别想,我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也不喜欢男人!”
女子被拒绝不说,也听出了朱雀话里讥讽她不像女人,她登时怒气冲天,扬手对着朱雀就是一皮鞭抽下,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当你是春之公子啊,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小姐养的一条狗而已,要不是小姐还没发泄完毕,你早被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了。”
朱雀忍着抽打,冷眼看着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哦,我都是条狗了你还想和我春风一度,你是想应了那句话是嘛。”
女子不明所以,问道:“那句话?”
朱雀冷笑道:“狗日的!”
女子勃然大怒,皮鞭挥舞得更凶狠,不过片刻就让朱雀浑身血淋淋的。
朱雀紧咬双唇,一声不吭,于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所受苦难折磨加倍奉还。
片刻后,又有一个丫鬟前来,人未至便听见她清脆的喊话声,“木画姐姐!”
抽打朱雀的女子木画听见声音,脸色顿时一白,她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带朱雀去见小姐。可因为朱雀的挑衅,她耽误了事情,耽误了主子的吩咐,毫无疑问是要受罚的啊。
木画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布满汗珠,忽地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主意,登时冷静了下来,嘴角也露出笑容。
“来了来了!”
她立马回应对方,人也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装作怒火冲天的说道:“这该死的贱骨头,竟然还敢诅咒小姐,要不是小姐心慈,我一定抽死你这个贱种。”
丫鬟出现在了木画面前,听到木画的话后立马好奇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木画立即露出惶恐的表情,不住摆手道:“我可不敢重复那些大逆不道的恶毒话语,那可是对小姐的大不敬呢。”
丫鬟想了想,点头道:“也对。”随后她想起来意,又道:“带他去见小姐吧,让小姐处置这贱种就是了。”
木画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而后她冷眼看着朱雀,说道:“走吧,我们见小姐去。”她丝毫不在意朱雀此时的凄惨模样,那衣衫破烂皮肉绽开血淋淋的模样,她的眼中还隐隐有着快意。
朱雀忍着疼痛,面无表情的跟着木画与丫鬟。
沿途他看见了雕梁画栋的阁楼亭台,错落有致的水榭,曲径通幽的小径花道等,无一不在昭示这里主人是权贵豪富之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座府邸是烈风侯府,自然是权贵豪富之家,占地之广,建造之奢华自当不言而喻。
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朱雀才见到她们口中的小姐,也就是烈风侯的宝贝女儿烈云雅,在南域艳名远播的大美人。
想起烈云雅,朱雀心中就忍不住升起滔天的怒火,就是这个贱人一直折磨着他,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着吧,我会逃出这里,然后将所受折磨加倍奉还。
烈云雅居住在名为浣湖小筑的地方,这是坐落于一个湖心小岛上的建筑,那小岛纵横数亩,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点缀其上,一道长桥连接彼岸,湖光潋滟,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
走过长桥,踏上绿草茵茵的草地,沿着草地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向前,没多远就是那几座精致的别院小楼。
小楼边上是一座与湖泊相连的深潭,潭水幽深,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好些银白的小鱼正自由自在的遨游其中,丝毫不介意被人盯着看着。
从潭水处有几条人工挖掘出来的小溪,沿着小楼蜿蜒曲折,一蓬蓬野花就生长在小溪旁,给人无限的美好景象,仿若走入一幅美丽的画卷。
踏入一座别院,朱雀看见房舍间点缀奇花异草,花浪轻翻,清香弥漫。
透过窗户,倩影袅袅而动,那些伺候烈云雅的丫鬟侍女正不停忙碌。
朱雀深呼吸一口气,跟着木画踏入了别院客厅,客厅装饰得高雅优美,离地一尺距离的地板上铺满好似紫玉一般的紫云竹片,让客厅内能嗅到紫竹清香。紫云竹片上不设地席,代以几组方几矮榻,厅内放满奇秀的盆栽,就像把外面的园林搬了部分进来。
此时厅内除了忙碌的丫鬟侍女外,还有就是此间的主人烈云雅,她正斜卧在铺了长软垫的矮榻上,体态舒闲,一手支着下颔,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有一眼没一眼的扫过房梁,慵懒的气息淡然绽放,仿如没睡醒的波斯猫;雪白的足踝在罗裙下露了出来,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倚卧图。
她的脸型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至极。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慵懒散的风姿,散发着成熟迷人的风情,别有一种妩媚美艳。
看见朱雀三人进来,烈云雅顿时神情一振,迷人的双眼中迸射出夺目的寒芒,她看向朱雀的眼神里透着无穷无尽的怨恨。
朱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回忆里和现在亲眼看见,的确不一样,烈云雅不愧是艳名远播的大美人,的确名不虚传,真的让人惊艳万分。
他不禁沉思回忆起到底是什么样的缘故才会让她与原身结下深仇大恨,要让原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蓦然,他回忆起了因由,顿时不禁愕然无语。
原身朱春雀家世不凡,他的父亲是不逊色烈云侯的强大权贵,受封奔雷侯,是南域赫赫有名的强者。
朱春雀身为君侯之子,从小聪慧过人,得到了奔雷侯最悉心全面的教导,让朱春雀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大后又俊美不凡,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也为此赢得了“春之公子”的美誉。
而说起他与烈云雅的仇怨,是因为一次南域盛会里,他评价烈云雅是南域最刁蛮恶毒的女人,心如毒蝎!
这评价说实话并没有错,因为烈云雅的确刁蛮恶毒,每一年被她鞭笞而死的无辜之人起码数百。
但烈云雅并不认为这是恶毒,在她眼中被她鞭笞打死的人都是烈云家的奴隶,奴隶还能算是人?
可惜她不这么认为改变不了其他人的看法,尤其这还是大名鼎鼎的春之公子的评价,当然能让人信服。
于是烈云雅的声誉毁了,连带着她的一桩婚事也毁了,否则的话她会成为南王公子的正妻,以后还绝大可能成为南王王妃。
但随着朱春雀的评价传出,一切就都毁了,这不止毁了她的未来,也让烈云家的计划落空。
烈云家如果出了一个王妃,无疑会让烈云家的权势更上一层楼,但现在……
烈云家毫无疑问的将朱家视为生死仇人,于是他们暗中谋划下,栽赃陷害朱春雀的父亲奔雷侯,让朱家承受巨大灾难,奔雷侯一夜之间被定为心怀叵测的奸佞小人,然后被缉拿杀害,朱家一家被贬斥,女的充入教坊司,男的贬为奴隶。
一夜之间,朱家就成过眼云烟,而他朱春雀也被烈云雅趁机拿下控制,她烈云雅就是要让朱春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滚过来!”
一声冷厉的喝声打断了朱雀的回忆,他下意识的看向烈云雅。
烈云雅看见朱雀的看向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手一抓,一根长鞭被抓在手中。下一瞬,长鞭抽出,狠狠落在朱雀身上。
啪!
鞭子抽打的声音传出,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其他人视若无睹,各自淡然的忙碌手中的活计。
“贱种,你也配直视本小姐!”
烈云雅冷漠的骂着朱雀,心头快意。对,就是这样,每天鞭笞朱春雀就能让她心情愉悦。
朱雀心头怒火滔天,捏着拳头就准备给着心如蛇蝎的女人一拳。
这时候烈云雅漠然的开口吩咐道:“贱种,跪下!”
朱雀打定主意抗争到底,可一阵冲击在他脑海出现,他一个恍惚,恢复后发现他已经跪在了烈云雅身前。
朱雀脸色阴沉,他猛地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一种控制,这恶毒的女人对他身体动了手脚,能让身体被其掌握控制。
“是什么控制手段?”朱雀暗暗思索。
“雀奴,你可我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我的恨要让你一辈子都经受折磨!”
烈云雅不管不顾朱雀的沉默,她抬起白玉一般的赤裸玉足一脚踩踏在朱雀的头上,并使尽的碾压。
片刻后,烈云雅方才收回玉足坐回矮榻上,她露出浅浅的微笑,晨曦中的她如同仙子。
“雀奴,你不是高傲吗?现在我要看看你多么高傲。爬过来,舔我的脚趾头!”
烈云雅带着一丝亢奋的语气对朱雀下达命令,她要彻底碾碎朱春雀的尊严。
朱雀控制不住身体,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距离对方越来越近,最后近在咫尺。
烈云雅的脚趾晶莹如玉如珍珠,有着别样的魅力,朱雀突然生出“舔这样的脚趾头或许不是折磨惩罚,反而是奖励”的感觉。
额…
刹那后他一阵激灵,急忙驱散刚才的古怪感觉,“我又不是变态,怎么能觉醒这种爱好。啧啧,这要是换成那些爱好这一口的家伙,肯定争着抢着来吧。”
只不过现在嘛……
他不是这样的人!
“嗯~”
烈云雅鼻腔发出古怪的声音,带着丝诱惑,如泣如诉一般。
朱雀的脸色更古怪了,不禁腹诽道:“好家伙,居然好这一口!”
半晌后,烈云雅清醒平静,脸上残留淡淡红晕,她立马抽回伸出的雪白大长腿,旋即看见湿漉漉的脚趾,心内一阵嫌弃,一股怒火也猛地升起。
“滚!”
烈云雅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寒,一脚就踹飞了朱雀,口中骂道:“抽他二十鞭,让他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