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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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操场上

话说在秋季,应该是凉爽且美丽,树木们纷纷扬扬撒下秋黄的落叶,在枫林小径里,我牵着女孩儿的手,踏着火红的飘落的枫叶,走在幸福的康庄大道。事实上,我在操场上,操场上种的最多的树是桦树,又很不巧,桦树是亚热带常绿的那种,它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在阳光下灿烂的绿着。即使这是在秋天,下午三点热烈的阳光炽烤着操场上的塑胶跑道,隐隐热浪扑面而来。

我丝毫不认为这塑胶跑道是所谓的康庄大道,我不是体育生,我常规高考的,还是比较青睐凉爽浪漫的枫林小径,可我在操场上,枫林小径只能浪漫在我的脑子里。

“学姐,你说,它为什么要叫桦树呢?”我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挺立的一排。

学姐答:“嗯嗯………也许是给桦树取名的那个人觉得桦树这名字比较好听吧?”

“行吧,其实我也觉得‘桦树’这名字很好听,主要是挺符合这树的气质,它比较高又比较绿……”

“嗯嗯嗯。”学姐舔着奶油棒冰,含糊不清地回答我,眼睛直勾勾盯着跑道对面那帮打篮球的赤膊男。

“吃吗?”她从身旁的巨无霸保温瓶里抽出一根奶油冰棍问我。

“谢谢。”我接了过来,两个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好吧,我百无聊赖的啃着冰棍,打量起对面打篮球的男生。

他们不知道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他们无一例外的赤裸上身,穿夏装黑色条纹的短裤,浆洗褪色的校服短袖堆在篮球架下。怎么说呢,他们在我眼里几乎一个样,黄铜色的皮肤,健壮有肌肉的腹肌、手臂和小腿。在烈阳下,站远了看,我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只能靠他们脚上穿的球鞋颜色来判断。不过这于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又不是男同,他们爱穿不穿于我无关,我唯一算能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的,就是我的好兄弟,石潘峰(石大傻)是经常和他们打篮球的一员,但很可惜的,这个星期,石大傻欠了太多英语作业没写,体育课的时间被英语老师关住了。

虽说我不认识赤膊男生中的任何一个,学姐无疑是认识的,至少是认识其中一个。她的脑袋不住的偏转,目光一直在跟随某个男生,看的入迷了,手里的棒冰融化了,往下滴水都不知道。她的马尾一下一下的摇曳着,看起来既好玩又可爱,让人有想揪一把的冲动,可这种想法不太好,尤其是当马尾的主人在关注另一个男生的时候。

我继续坐在石凳上环顾四周,周围是燥热的、喧嚣的。操场晚上的时候是情侣们的天堂,在白天则被疯狂的无时无刻充满干劲的男高中生们所占据。他们几乎很少会被炎热击倒,一点不像什么教育机构所列出来的那样,一个个只喜欢缩在空调房里打游戏。他们不惧炎热,以赤裸着上身的热情回应秋老虎。从角落里的乒乓球二人对战群人围观,到篮球架下跟群架似的比赛,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们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绿色植物,每天需要进行光合作用,才能存活,就是在晚上也会有白天剩余的有机物源源不断为‘植物们’提供生机活力。而我是蘑菇,蘑菇碰见光会挂掉的。蘑菇应该待在树下的阴凉处,和同样怕热的女孩子在一起。

“喂,学弟,你觉得他们之中哪个帅一点呢?”学姐用棒冰尖指着‘吸收光合作用的植物们’

‘蘑菇’坦言:“抱歉学姐,我对男的不感兴趣,我觉得他们长的都差不多。”

“你再仔细看,不一样的。呐,那个穿橙色球鞋的和穿黑色球鞋的就很不一样……”

“是因为他们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蘑菇一时犯二,打断了学姐。

“不是!是一个有腹肌,一个没有腹肌!”

“唔。”

“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对腹肌什么外在的,不感兴趣。”学姐请了清嗓,一本正经的说。

“嗯!”我说。

“可我还是喜欢帅的。”学姐幽幽的补了一句,偏过头继续看帅哥去了。

在学姐看帅哥的同时,我也不住的在观察四周,鬼知道我那群脑瘫舍友们,此时正躲在哪个地方,等着看我笑话。妈的,昨天刚笑完小洋人,今天就轮到咱了,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现世报啊。

在体育课上课之前,我和赵胖子、鬼火少年和隔壁寝室的‘浩波’‘一蛋超人’聚在一起商量(口嗨)怎么去报复住在我们寝室楼上,三楼高二四班的那一窝傻逼们。这件事情的渊源要追溯到刚入学军训那会儿。说来话长,先留个悬念以待下回分解。总之,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就想到那件事,想到之后,大家便开始痛骂,骂到情至深处,开始手舞足蹈(好吧,夸张了一点,充其量就是鬼火少年跳脚痛骂,浩波同志紧握双拳,以拳抢桌之类)进入正题了,骂了没多久,小洋人进来了,他双手捧着他的大水杯,坐到他的位置上,不紧不慢的吸着水,看我们开批斗大会。赵胖子看到他了,于是发动传统技能‘嘲讽’

“妈的,高二四班那群狗,爷迟早有一天,数学作业也不写,直接踏平他们的狗窝!”

小洋人一口水没嗦上来,呛到了。

鬼火少年会意:“妈的,我他妈什么作业也不写,直接约他们晚上上操场,给他们展示一下什么叫作爱他们胜过爱学习”

“唉,狗啊,我今天女朋友都没见就来找你,是不是说明我爱你胜过爱女朋友呢?”我说。

“我日!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爷今天话放这儿了,以后你们中任何一个找到女朋友,爷必然创造无数梗,让你们遗臭万年A bad thing never dies!”

“哈哈哈哈哈……………”除小洋人外我们所有人狂笑。

好吧,事到如今,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我是笑不出来了。我现在和学姐两人在一起,被小洋人看在眼里,一天时间不到就会传遍高一一班两个男生寝室,所有的男生都会知道我和一个不明身份的妹子混在一起,再然后,隔壁寝室的‘大喇叭’小何(我们更多时候叫他‘太监’他经常和女生及老师混在一起。)知道了,好了,全班就知道了,然后在某次与老师的交流谈话中,随口作为一个笑话抛出来,老师就知道了。

暂且不管老师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或是影响,想必水花不会太大,但这种行为很恶心人不是吗?

我一直不喜欢小何,他自己也知道的。至于小洋人怎么说,我不怪他,毕竟自作孽嘛,再说现在是阶级矛盾大于对内矛盾,所有的好汉们联合起来对抗走狗!

扯远了,妈的,还没和女孩儿开始谈恋爱,已经开始预想后果了,顾东顾西!瞻前顾后!不像个好汉!不管了,无论我现在和学姐聊的多么正经,最后被小洋人听到肯定会被大肆鬼畜。

“小陈诚,今天傍晚去不去楼顶?”学姐忽然说。我仿佛已经听到了明天乃至下个星期的关于我的鬼畜名句。

“去,当然去。”

“学姐,怎么突然叫我小陈诚?”

“你不喜欢吗?你害羞啦?”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