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她一起看夕阳
要我怎么说呢,我觉得这样子聊着挺舒服的,和喜欢的女孩(我已经承认我喜欢学姐)一起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聊天,虽说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
十月份的下半巡也称得上是秋末冬初了吧,太阳到了这个季节,日落来的尤其的快,夜晚来的如此的迅疾。太阳一天中可看的时期就是日出和日落,当然了,如果你不怕灼伤眼睛的话,随便看。这算是一个有趣的喻体,唯有在初生时和迟暮时,你才有机会,去遐想或者回味。
我问学姐,她喜欢日出还是日落。她说她比较喜欢日落,她说这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傍晚夕阳斜斜的透过她书桌前的百叶窗,照落到她的笔记本上,她感到一切是命中注定。那束光必然透过百叶窗,折射的光影落到纸上,映到她的眼睛里。
我说我也喜欢日落,只不过,我喜欢的不是太阳本身,是日落时候的云,火烧云或者什么别的叫不出名字的云,云的色彩是渐变的,红黄相间,如果按地理书上的知识分析,这是太阳高度角变大,波长较短的蓝紫光波被散射掉的原因,天空如同混沌初醒。是适合诗人吊马子的时候,哈哈。
当然如果我有心为诗人辩护的话,我又要说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诗人不在这个时候吊马子,难道等到深夜,到深夜进行这勾当,难免被当成奸夫、二流子等辈。
学姐反驳我,这么想是不对的,你得结合当时的情景语境。假设,那个傍晚是在阴森森的监狱里,犯了罪的诗人当然会这么想,因为他犯罪。而傍晚进行在敞亮的农家小院,赋闲的诗人看着远方的落日,遐想是很正常且浪漫的。(我想,这不还是吊马子吗?但我没有出声反驳,学姐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内容就是胡扯,扯到哪里算哪里。我知道了她喜欢外国作家,莎士比亚还有大小仲马的一些作品,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村上春树也看过几本,她说看不大懂。(外国作家的作品,我只看过一些屠格涅夫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为了装逼硬啃的,还有纳博科夫的《洛丽塔》,西班牙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以及有一段时间挺出名的日本侦探小说跟风看过,还有一些必读书,不说也罢)中国近代当代的涉猎比较少。
我呢,喜欢中国本土作家,近代的喜欢老舍、鲁迅、梁实秋、郁达夫、曹禺、林语堂基本上都看过一点,鲁迅和郁达夫的看的比较多,当代喜欢看余秋雨、王小波、路内的作品,好吧,余华的看的比较少。莫言也看过一本《红树林》目前在看《红高粱家族》读过陈忠实的《白鹿原》之类。外国作家除了上述提到的,基本上不了解。
所以关于文学这一块我们聊不了太久,我固执的认为,再贴近原文的翻译,也是主观加工过的,不去学外语,是很难理解外国作品的原汁原味的。再说连自己国家的文化,都没有形成一个印象,谈何去了解外国文化。
她反驳我,近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短的时期,而且我说的那些作家的作品,大部分都是新文化运动后写成的,到新中国成立也就,几十年的时间,我真要了解中国文化,应该去看孔子,老子,庄子,司马迁,韩愈,曹雪芹这种(她把我问住了,我从心底里觉得《论语》这种四书五经很无聊,像《战国策》、《史记》这种还有可读性,我看过的古代作品,普遍上集中在明清的小说)
她接着说近代以后的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是学习外国的……
我打断她,学习的是外国的思想,背景还是中国。
…………………
聊不下去了。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于是聊一些不痛不痒的。喜欢什么课,最讨厌什么课,寝室关系怎么样,教导主任的八卦。
学姐说她最喜欢历史课还有政治课,不喜欢地理课,因为历史政治主要依靠背书,而地理题目比较灵活。她选的是文科,副课只有这三门,主课最讨厌数学,喜欢英语、语文。就算这样她的成绩在年段里排在中上。
我现在还是高一,要上九门课,最讨厌化学,对物理、生物无感,喜欢历史、政治、地理,我想我以后也一定会选大文的,理科什么的我脑子吃不消。
“学姐,有男朋友吗?”我问她,当今已不是十几年前,单纯的女高中生遍地行走,她们的微笑只会出现在银幕上。我有点期待问题的答案,这是今天傍晚最重要的问题,希望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辜负夕阳。
“没有哦,你有女朋友吗?”
“如果我有的话,我就不应该待在这儿了。”
“也是。”她会心一笑。
赤橙的夕阳散发着半红半黄的光芒继续落下,不久后就将消失在学校对面的寻常街道中。小城早早地面对落日亮出霓虹,闪着各色的鲜艳的光。我们沉默着,也许这才是故事最应该的模样?什么话也别说,是最好的状态吗?
我说:“几点钟啦?学姐。”
学姐说看了眼手上的机械表说:“五点十分。”
“唔,那到了晚饭时间,学姐打算去食堂吗?”我问,同时站起身来,隔着栏杆朝食堂那边望,那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大部分已经急吼吼的买好饭,去吃了。
“原来不打算,我准备在这里吃的。可是我今天和你聊的好像不太投机,又没心情了。”她有些郁闷的说。
“啊?真、真的?”我一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聊的不投机,那可能是我真不会聊天,是技巧问题,我对我自己的有趣程度有信心。
“嗯~~半真半假吧,打算在这吃是真的,没心情是假的,和你聊的不投机是似是而非。”她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就是说,刚才那番话,是骗我的咯?”我问。
“是的,”她笑了起来:“大多数时候戏弄小学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她承认,摆了一个嘟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