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一个角度
接下来的两天，陆凡认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努力地改善自己与整个寝室的关系。
由于请客吃饭，他的饭卡不出所料地被刷爆了。
好在张大川办了走读，将白幽兰的饭卡先借给了陆凡。
值得庆幸的是，穿越回到初中时代的这两天，陆凡没有再做过关于赵晓光的噩梦。
只是他依旧没能和郑通好好地沟通。不知为何，这两天郑通似乎对他格外厌恶。
……
转眼时间来到了周五的傍晚。
放学的铃声宛若天籁之音般响起，令整个学校的学生神情为之一振。
终于可以回家了。
陆凡和张大川附身的白幽兰结伴聊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路走到了门口。
立刻引来校门外一个中年男人警惕的目光。
张大川同样发现了他，她收着双臂，迈着内八字的步伐小跑上前，撒着娇搂住了中年男人的臂弯。
“爸，这是我同桌，我跟你说过的，年级第一的陆凡。”
虽然一个娇柔可爱的女孩子做出这样的动作毫无违和感，但知道内情的陆凡仍然感觉胃酸翻涌。
他的脑海里早已自动把眼前的漂亮女孩替换成身形庞大，胡子拉碴的男人。
这胖子，还真是十项全能……学女孩都能学这么像。
与同桌的家长打过招呼后，两人挥手告别，张大川坐上了中年男人的摩托车，驶离了陆凡的视野范围。
陆凡的家住在北江市城东，父亲工作单位旁边的幸福小区里。
由于父母工作繁忙，他只能自己搭乘公交车回家。
好在他还记得当时乘坐的路线和车辆的班次，并没有在这上面耽误多少时间。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快一些。
等陆凡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轻车熟路地走进自家所在的楼房，爬上了六楼。
看着眼前棕色的不锈钢房门，陆凡有些感慨。
他没有想到，自己本不想回的家，居然以这种方式回来了。
他从书包里翻找找出家门的钥匙，有些生疏地插入锁孔，拧动。
房门应声而开。
接着便是换鞋，进屋，关门。
正对着房门的客厅餐桌上，陆凡的母亲独自坐在餐桌旁的座椅上看着手里的员工手册——她刚刚换了工作。
听见房门响动，她放下手里的册子，笑吟吟地看着陆凡：
“儿子回来啦！你爸爸晚上加班，咱们先吃饭，去洗手！”
已经穿越过一次青实小的陆凡早有心理准备，不再像上次那般感触良多。
他答应了一声，放下书包，去洗手间洗过手，回到餐桌坐下。
饭菜其实早已做好，不过冬天冷得太快，母亲又把那几道菜重新回锅热了一遍，这才端上餐桌。
母子二人面对面坐着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主要是关心陆凡的学习生活。
虽然陆凡关于群英中学的记忆有所缺失，但他随口编两句好话哄哄母亲还是不在话下。
闲聊中，陆凡问起了自己小学一年级的事。
虽然自己的记忆慢慢复苏，但那段赵晓光自杀前后的关键信息自己仍然没能想起。
尽管已经从青实小回来后，他和张大川从何潇潇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发展，但由于脑中的那个突兀的片段，他仍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了解事情的全部。
母亲似乎没想到陆凡会提及这件事，看向孩子的眼里带了些惊讶。
不过她还是把当时的事情对陆凡详细说了一遍。
当时她已经和陆凡父亲搬到北江市。
某天她突然接到学校的电话，告知她陆凡变得神志不清。
母亲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上大巴返回青山县，从何潇潇的职工宿舍里把陆凡接回了家。
据她说，陆凡刚到家时连话都说不清楚。吃饭、洗漱都要人照顾。
多亏何潇潇先前照料，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会变成什么样。
当然，母亲也有怀疑。
她在职工宿舍里看到了另外两个神志不清的孩子，正是先前由何潇潇接送的周勇和刘雯雯。
偏偏是陆凡和他们两个变成这样，她甚至在某刻觉得是何潇潇对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手脚。
但她发现陆凡和其他两个孩子都被照顾得很好，身上穿戴整洁，也没有饿肚子。
这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来说，并不轻松。
并且，何潇潇及时通知了她，丝毫没有隐瞒陆凡的情况。
母亲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轻易污蔑别人。
好在陆凡被接回家后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大约一周后终于彻底恢复了神志。
然而恢复神志后，他第一时间哭闹着要求转学。
想起陆凡先前的状态，母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就在这个时候，青实小出事了。
赵晓光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的消息迅速在村落小镇里蔓延开来。
赵晓光的家长闹到了学校，要求校方给出说法。
这件事最终以何潇潇离职，学校搬迁而告终。
不过当时的母亲并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件事，她带着陆凡办理了转学手续后便离开了青山县，陆凡也转学到了北江市中心小学。
说来也怪，转学后陆凡的成绩突飞猛进，到北江市中心小学的第一次考试，就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母亲曾向陆凡问起过他神志不清前发生的事，奇怪的是陆凡对当时的一切都没有记忆，甚至不知道何潇潇曾经接送过自己。
当她提起赵晓光自杀的事时，陆凡仿佛很不愿意听，总是找借口转移话题或是直接溜走。
母亲以为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叫做赵晓光的孩子关系很好，不想听到他的死讯，便慢慢不再提及。
陆凡听得眉头紧皱，甚至忘了咀嚼嘴里的饭菜。
他并没有这段记忆。
自己不愿意听到赵晓光的死讯？自己和赵晓光关系很好？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穿越到青实小后第一次与赵晓光接触的场景。
由于何潇潇提及赵晓光莫名其妙地害怕，他这才与张大川、顾小雨注意到这个孩子。
然而他们三人上前询问的时候，赵晓光分明不想同自己说话，最后还是靠张大川哄着他才得知他害怕的原因……
这么看来，赵晓光和原先的自己关系根本就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