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观星术
松林殿。
皇家晚宴已经结束，众人皆已离去。
唯独皇上和平阳王还在。
皇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要端起来，却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皇兄，这已经是第今晚的第二十三杯了，不可再喝了。”平阳王仰头一饮而尽，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太医不是说了么，皇兄不记得了？”
“啊，朕只是在想些事情。”皇上说道。
“公主的事情？”平阳王问道。
皇上缓缓颔首，偏头看向殿外的夜空。
平阳王叹息一声，“皇兄不是答应过臣弟，这一年都不用观星术了么。”
观星术是周国皇室流传的秘术，只有皇帝有资格习得。
观星象，可预知未来大体的走向。
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消耗使用者的寿命。
因此只有在祭祀先祖的时候，皇帝才会使用，用以判断未来数年的情况。
但是，前些年皇兄看见的星象却是在说周国将亡。
从那之后，皇兄便时常使用观星术，希望能找到一丝让周国存续下去的机会。
“原本死气沉沉的周国星域因一颗新星而重新闪耀起来。星域亮度甚至是超过了《星注》上记载的周国全盛期的亮度。”皇上欣喜地说道：“朕怎么可能不去仔细看看。”
《星注》是周国皇帝所持有，每次使用了观星术后，都需要将所见记录上去。
而现任皇帝所见，意味着周国将起死回生，甚至要比以往更加强大。
“新星……”平阳王问道：“皇兄没看见那是颗什么种类的星辰？”
是将星，文曲星的话，就说明周国会出一名强大的武将或是文官。
但如果是帝星的话……就说明下任一名君主十分极为贤明。
“看不真切，。”皇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疏放了积累数年的郁气，“但周国将因那人再次强盛起来。”
平阳王明白了，难怪皇兄会特意给这届的武状元李修朝规格待遇。
皇兄在赌那颗新星是颗将星，赌李修是那带领周国走向强盛的人。
可是皇兄的身体……
“就算周国星域闪耀，有了国祚延续的迹象，但若皇兄因使用观星术而……宾天，再亮又有什么用？”平阳王神色严肃，“想让观星术所见的预言成真，唯有当时的观星者还活着不是么。”
皇兄过去用了太多次观星术。
就像没有人能知道一根紧绷的弦什么时候会断裂一样，也许再用一次观星术，皇兄的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那么无论皇兄看到了什么，都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看得见但摸不着。
“朕知道。”
“既然如今已经确定了周国能继续延续下去，那皇兄从今天开始保重身体要紧。”平阳王劝道：“往后就不要再用观星术了。”
“嗯。”皇上答应下来后，平阳王也算松了口气。
“朕记得你选了怀雪是吧？”皇上忽然问道。
四个皇子不选，却选了公主。
“咳，臣弟本来没打算掺和的，但是怀雪来找臣弟，表露了想夺嫡的念头。”
平阳王有些尴尬地笑道：“臣弟又觉得太子包括三个皇子都不太行，便同意了，打算在周国将亡的时候再赌一把。不过现在既然没了周国灭亡这个危机，那便还是让太子当皇帝吧。”
但皇上却说道：“不，朕要你继续支持公主。”
平阳王大惊，“皇兄真打算让她参与夺嫡？”
皇兄是在赌新星是帝星，而且还觉得夺嫡成功的可能是公主。
“前提是她真的能证明自己比她的哥哥们要优秀。”皇上捂着额头说道：“而且朕那几个儿子里有一个，因为皇位多了个竞争者的关系，就通敌燕国，希望借燕国之手除掉公主……当真是心狠手辣！”
平阳王知道皇兄已经知晓下手的人是谁了，也知道那名皇子再没有可能成为皇帝。
见皇兄被气到头晕，他连忙说道：“那皇子不如告诉交给臣弟来处理吧。”
“不用，等争出结果了再说。”皇上说道：“朕想要看看，周国的下一任皇帝会如何处置。”
另一边，李修出了皇宫，没见到那秦茂才，看来他还跑得挺快。
于是他便打算回自己的小院子。
但是有太监急忙出来，叫住了李修，说是虽然赏赐还没有正式下达，但他可以直接去陛下赐的状元府，一切已经收拾妥当。
李修觉得既然有好地方，那也没必要回小院子，便坐上了轿子，前往状元府。
每次人生推演中状元府的位置都不固定，所以李修也不知道轿子去往哪里。
起起伏伏走了一路，轿停。
李修掀帘下轿，转头一看。
朱门上挂着的匾额上两个硕大的烫金字，‘林府’。
这好像是林府的后门。
“李状元，您的府邸在这一边呢。”太监说道。
李修转身，虽然也是高门大院，但看范围，这府邸比林府要小了不少。
人家是宰相，李修现在不过是个状元，能有这样的府邸倒也不错，比之前的小破院子要好了不少。
‘吱嘎’，他的李府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名美娇娘。
这位美娇娘身材婀娜多姿，丰腴玲珑，恰到好处的身材曲线令人浮想联翩。即便身着朴素的下人服饰，她依旧能够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绰约风姿。
不过，李修却怎么觉得这美娇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爷，您回来了。”
美娇娘声音一出，李修便知道是谁了。
美娇娘是易湘云，安乐公主的女官。
难怪李修在皇家晚宴上没有看到她，原来是跑到他的府邸来了。
虽说公主女官皆白纱遮脸，但身材却遮不住。
尤其是那几晚每天都来李修小院子的易湘云更是女官中的翘楚，柳腰丰臀，想没有印象都难。
所以，一个新的疑问诞生了。
公主这是啥意思啊？
“那么李状元，咱家就先走了。”太监见仆役来接，便又与轿夫一同回宫了。
“进来吧，公主已经在等你了。”易湘云对李修说道。
李修：……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