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族，妖族
东宫。
“李修似乎比我们想得要更强啊。”赵乾元无奈说道。
“露丹……”赤梅在一旁仍然落着泪，她刚刚远远地望见了露丹的尸体被运出。
尸首分离，死状极惨。
一想到露丹临死前可能遭受到的折磨，她便悲从心来。
虽然她平时并不喜欢露丹那莽撞的样子，但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同类，曾经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露丹死去，赤梅反而开始念起露丹的好来。
露丹除了暴躁了些，贪吃了些，还是很好的，有时候还会给她们带一些味道很不错的肉块回来。
可她就这么死在了李修的手里。
“李修再强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能打得过我们赤狐一族么？”赤梅眼泪一抹，恶狠狠说道：“我这就去向狐主禀报此事，定要让这李修付出代价。”
“露丹她也杀了这么多人类，你是一句也不提啊。”赵乾元说道。
“人类？不过是些血牲罢了，若不是妖族人数略少，妖族才应该是这片大陆的统治者。”赤梅说道：“区区食物哪能跟妖族的命相提并论。”
“我倒不那么认为，人类和妖族从族类上只是各有优劣。”赵乾元说道。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赤梅盯着他说道。
“难道不是么？”赵乾元俯视着她，“不然你现在为何要穿着衣服？为何要给自己脸上上胭脂水粉？”
“这是为了伪装成人类……”赤梅反驳说道。
“可是每次胭脂堂发新品，你都没有拉下。“赵乾元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赤梅眼神躲闪。
“承认吧，你在害怕人类。”赵乾元像是看穿她了一般，
“畏惧到了极点便是无尽的愤怒，妖族现在的优势便是化了形便能够感知到天地之气，可现在……人类只要天赋异禀者皆有这种能力，燕国的御剑者和李修都证明了这一点，再加上人类如此庞大的数量……你觉得他们对妖族的态度是什么？”
“……”赤梅无话可说。
“一定是赶尽杀绝，就像李修对露丹一样。”赵乾元眼神冰冷，说道：
“见到他出宫门时候的样子了么？闲庭信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口，这意味着露丹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威胁。可是在如此大的优势下，他明明有机会将露丹抓起来慢慢审问，但他还是决定将露丹枭首。”
赵乾元逼近赤梅，略俯下身，几乎与赤梅面贴面，“这就已经代表在他看来人类与妖族之间的矛盾要远大过人类之间的内斗，这是不是可以代表了人类中的超凡者对妖族的态度一种呢？”
“妖族也不想面对一个团结一心的人类不是么？”赵乾元问道。
“但你现在做的似乎和你说的不一样。”赤梅说道。
“这个呢……”赵乾元直起身子，微笑说道：“这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国家而已，我比任何人都期望着它的灭亡，与立场无关。”
他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妖族会和人类和平相处的。”
……
赵怀雪见到李将军站在巷堂中，一言不发。
根据李将军所说，他就是在这个巷堂将那个妖怪斩首的。
现在的地砖上哪怕已经洗刷了多遍，仍然有着清晰可见的黑色血印，像是永远渗透进了地砖之中。
而两旁的堆积成山的尸体也都被好好安葬了下去。
只是哪怕现在皇宫已经比之前多了数倍的巡逻军，但也再也无人敢走这里，有些太监宫女宁愿多走小半个时辰，也要绕过这里。
而巡逻军也只是远远望了这里一眼便去其他地方了。
这里似乎成了皇宫的禁地。
但李将军却经常会来这里呆上一会儿。
“李将军。“赵怀雪轻声喊道。
巷堂内很安静，哪怕两人隔得有些远，声音传到了李将军哪里。
“公主？”李修转过头，见到公主站在巷堂口。
“见你又站在这里，本宫便过来看看。”赵怀雪说了谎，其实她去见父皇的时候，便让女官悄悄跟着李将军，只是到了这附近后女官们也不敢再靠近。
赵怀雪却是不怕，李将军在这里，这里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向陛下说了处理的进度么？”李修问道。
妖怪事件后，需要有人来主持善后事宜。
这是个苦差事，再加上又有流言说当日被妖怪所杀的人会缠上主事之人。
所以除了太子受着伤，无法接任，其余几位皇子都在互相推诿。
只有公主主动请缨去挑起这个担子。
“嗯。”赵怀雪说道：“那些死去的侍从本宫发了不少的抚恤和安葬费。”
“那狐妖的事情呢？”李修问道。
那一日皇宫出了大事，汴京的百姓早就知道了，毕竟这么多的禁军出现在皇宫外，还有人将皇宫附近的百姓都疏散走。
“只说是皇宫走了大水，烧了不少的宫殿，让禁军前去救援。”赵怀雪说道。
“真是牵强的理由。”李修说道。
“本宫并不觉得现在让百姓知道有妖族可以造成如此大的伤亡是件好事。”赵怀雪说道。
“但是瞒不住的，就算钱可以堵住那些侍从家属的嘴，经历了这件事的太监宫女也会说的。”李修说道。
“但好过造成恐慌，汴京的百姓纷纷出逃要好。”赵怀雪说道。
国都大乱，那么周国也势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嗯……”李修缓缓点头。
“李将军在这里做什么呢？”赵怀雪问道。
“只是在想些事情。”李修说道。
“那妖怪的事情？”
“是的。”李修说道：“那妖怪曾说过是大姐派她来的，目的是让她完成某个任务。”
“在想它是来执行什么任务？”赵怀雪问道。
“不。”李修看着公主说道：“我是在想她有族人的话，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从未听说过这世界上有妖国，他们对人类的态度是什么？干净杀绝么？还是说……”
李修很是担忧，这是一个比露丹执行什么任务更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