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底层人员
有关“圣物”的信息，队长也只了解些皮毛，按他的原话，“教会只提供向其祈求的方法，“圣物”也只是一个代称。”
队长建议等待一至两天后再做一次祈求，如果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他会带莱恩纳前往总部上报。
这件事的后果很严重，关乎官方赐福者的安危，面对难以镇压的存在，这是一张保命的牌。
光线被窗帘挡掉大半，只能落在办公桌上，环境对穿着外套的莱恩纳来说是温暖，但屋内用布袋满载的食品倒不一定。
“放在二楼不怕变质吗？”
每当莱恩纳前往二楼，这个问题都会困扰他一阵，既然人家敢把食品放着，必有其合理性，就怕提问会招来“这也不懂？”的目光。
“乔特的赐福。”队长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因你亲自去问的，不过他这几天挺忙的，就由我替他说吧。”
忙...是指和楼下那些小孩打成一片？
莱恩纳不爱多管闲事，只是心里疑惑道。
“这些都是表演的道具。”说完，队长从身旁的袋子中取出一根柱状食品，一种外壳为脆皮里面填满奶酪的饼干。
接着他握着饼干，猛地对桌角连砸数下。
饼干没有因此粉碎，而是发出了硬物撞击的沉闷声，仿佛与桌角碰撞的是一颗石头。
“摸摸看。”队长把饼干递了过来。
饼干外壳上残留着褐色片状物，仔细看是办公桌的漆被磕了下来。
莱恩纳颠了颠，这沉甸甸的分量，任凭它做得再真，也绝不会是饼干。
“那楼下卖的呢，总不会卖这样精致的石头吧。”拿饼干敲击指关节，发出一声脆响。
队长摇头一笑，手伸向另一边，提着一个小袋子放在了桌上，然后伸出手，示意要拿回饼干。
“这一袋都是可食用的，不是道具。”里面是相同的饼干，怕莱恩纳不相信，队长拿出一根咬了一口。
咽下饼干后，队长的脸出现一丝难色：“我不喜欢吃这太甜的食物。”
接下来，队长将那根梆硬的饼干放进袋子，和其他饼干混在了一起。
他敞开袋子对莱恩纳说道：“认得出之前那根吗？”
看了许久，莱恩纳摇了摇头，漆都队长被刮走了，这哪辨得出来。
“是吗。”队长像是个魔术师，表演前总会与观众互动，以达到最好的演出效果。
“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完，队长绑上袋子，右手握拳直直砸了下去。
“咚！咚！咚！”几下碰撞，袋子跟着扁了下去。
这一幕操作给莱恩纳看愣了，回过神来，他没有询问，而是开始分析这个演出。
队长打开袋子，里面的饼干已被锤得粉碎，奶酪与饼干碎屑形成一大坨混合物，甚至从布袋的间隙挤了出来。
“饼干包括这里所有的食物，对不知情的人来说，都是可食用的。”
“可当你证明其无法食用后，它对我来说，就变为了逼真的道具，不再是食物。”
莱恩纳走到装着饼干的大布袋旁，取出了一根，敲击指关节后是与之前相同的声音。
队长饶有兴致地听着莱恩纳的分析，不时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观点。
“道具混入后难以辨认，模糊了我对其存在的判断。”
见队长又准备了一小袋饼干，他顺势放了进去，把所有饼干混在一起。
“所以它再次从道具化为了实物。”话音同时，莱恩纳模仿队长的操作，握紧拳头砸了下去。
“这是一种以虚化实的能力。”
房间内只有莱恩纳的话语，他的拳头悬在了布袋上，并没有真的砸下去。
亵渎食物是可耻的，等同于浪费钱，队长已经演示过一次，所以没必要。
打开袋子，莱恩纳看了看，再次挑出一根。
“就像魔术，越过观众的眼睛，让人信以为真，可如果出现挑刺的观众，硬说是一场骗局，那也得请他揭穿其中的手法。”
拿饼干敲击桌子，这一次是沉闷的碰撞，回荡在房间。
“揭穿，察觉其中的不合理，就像你刻意拿它砸桌子一样，是为了向我展示破解之法。”
说完，莱恩纳用指尖对着饼干蹭了蹭，刮去了上面的漆，这是他刚才从桌子撞击处弄来的。
“精彩。”队长笑着称赞道，“本以为这场“魔术”该由我揭晓。”
“揭穿，一个很形象的解释，不过破解之法不在我。”
“嗯？”莱恩纳以为解析得挺完美了，居然还有出错。
“在于你先前的一句话。”
我的话？...莱恩纳回忆之前的话语，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放在二楼不怕变质吗。”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同时观察队长的表情。
见队长微微点头，他转而说道：
“可那就不叫揭穿了，那只是疑点，范围不知要大了多少。”
魔术的揭秘在于揪出魔术师耍的小动作，用的道具，而不是指出他这个动作可疑，虚空打靶。
这样的话，这个能力的价值将大幅下降。
“所以我们才是处于底部的赐福者，永远无法踏入正道。”队长平静地回复道，眼神中看不出无奈，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甚至连自己所侍奉的神祇，祂执掌的权柄也没有资格知道。”他补充道。
不比官方正统的途径，底端赐福充满不确定与危险，有些会很鸡肋，有些使用会带来可怕的负面效果。
“以我为例子，你能推断我具有的赐福，是怎样的力量吗？”
队长的问题，莱恩纳很想立刻回答：“瞬间移动！”
不过话题是底端赐福，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用脑过度了...很多种可能浮现在脑海，可他就是无法决定，以至于它们开始交融，就像桌上被砸碎的饼干一样混乱。
“想不出来。”莱恩纳摊开手，耸了耸肩。
“我能从你的盲区，立刻出现在你的可见范围内。”队长靠在椅子上说道。
莱恩纳豁然开朗：“所以在我的感知下，队长你无法使用能力。”
这解释了队长与他第一次对峙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朝马车里丢进一枚怀表。
这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在我回头去看丢的什么东西时，队长就会抓住那个空挡，瞬身进马车，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精神扩张”的存在，克制了这个手段，在衍生的感知下，众人无处遁形，所以就不存在“盲区”，即便回头也无妨。
想到这，莱恩纳偷偷瞄了眼队长，心率有些加快，这里的人玩得也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