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岩种海盗大军

“艾德大人，那根本就是一支舰队！”

艾德端坐在历代北境之王流传下来的石造冰原狼王座上，鲁温学士，财政大臣克拉尔，罗柏坐在一旁的长桌上，临冬城的养子，恐怖堡继承人多米利克·波顿和另一位养子，席恩·葛雷乔伊身披锁子甲，手握长剑，侍立在艾德的左右。

珊莎，布兰和艾莉亚站在凯特琳的身边，茉丹修女抱着小瑞肯。琼恩·雪诺出现在人群里，刻意离凯特琳远远的。

最后的壁炉城领主，安柏家的大琼恩的额头上有一道结疤的伤口，头发上血液凝结，铠甲上血迹斑斑，这位高大威猛的战士显得格外愤怒。

“我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多的斯卡哥族，该死的吃人部落。”

斯卡哥族是北境人对斯卡格斯人的蔑称，他们自称岩种，生活在斯卡格斯岛上，距离大琼恩的领地只隔了一个海豹湾。最近，岩种海盗在安柏家，卡史塔克家，波顿家的领地肆虐，他们摧毁盐屯边的箭塔，袭击渔村，掳走孩童和妇女，杀死其他所有人。

鲁温学士说道：“大琼恩伯爵，到底有多少人？”

大琼恩朝地面吐了口吐沫，“反正当我带着安柏家的骑兵，抵达海边的时候，面前是一支海盗大军，得有五百人以上，全是手握锋利战斧，长剑，穿着皮甲，锁子甲的食人族战士。”

鲁温学士皱眉，“不太可能，根据学城的资料显示，岩种和塞外的野人一样，缺乏铁匠，几乎不会冶炼钢铁，打造兵器。”

身披猩红披风的恐怖堡伯爵卢斯·波顿开口了，“请问鲁温学士，你关于岩种的资料，是什么年代的？”

鲁温学士沉吟半晌，“约莫五百年前。”

卢斯·波顿轻声细语的语气里充满嘲讽，“五百年前的老黄历？五百年前，征服者伊耿还没有带龙来到维斯特洛，如今龙已经灭绝，坦格利安王朝也进了坟墓，你居然拿历史书里过时的资料来评判现在的岩种？”

“我告诉你，当我带着恐怖堡的骑兵和这些野蛮人交手的时候，他们的装备并不比城堡的士兵差，比我临时拼凑的农民大军更是强太多，农夫士兵只能拿着榔头和镰刀作战，敌人手里拿着是精钢战斧。”

这种装备对于岩种来说，过分精良，斯卡格斯岛那片蛮荒的岛屿，居然拥有那么多铠甲和锋利兵器，简直让艾德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果真如艾德说的那样，把势力渗透进了斯卡格斯岛，狡猾的塞外之王可能与岩种部落首领达成了某种协议，但这也没法解释岩种手里这么多兵器和铠甲，毕竟，绝境长城外的野人也缺少铁匠，如果有好的武器装备，曼斯·雷德绝不可能这么大方送给岩种。

又或者是七大王国内部有些敌对势力，从海上运送武器装备给岩种。

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斯卡格斯岛西边的海豹湾航线比较频繁，许多七大王国和自由贸易城邦的船只，会经过这里去和东海望的守夜人弟兄交易，甚至和野人做交易。一些贩奴船更是把塞外的不法之地当做是抓捕奴隶的天堂。

由于北境缺乏海上力量，假如七大王国某个敌视临冬城的势力，渗透进了斯卡格斯岛，在深山里与野蛮的岩种达成交易，提供武器装备让他们进攻北境，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艾德不禁开始揣测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艾德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凯岩城的泰温·兰尼斯特。收买敌人的敌人为我所用，这很像是泰温的作风，凯岩城的金子多得花不完，他们完全有财力资助岩种对抗临冬城。可是这么做对泰温有什么好处？

北境的冰原狼和西境的雄狮素来互相瞧不上。当年的簒夺者战争，劳勃在三叉戟河之战击杀雷加，为起义军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但是给坦格利安家族最后一击的，是兰尼斯特。

泰温利用派席尔国师诈开君临城门，以劳勃的名义烧杀掳掠，夺走君临大笔财富。他的儿子“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用黄金宝剑斩杀疯王伊里斯。

劳勃加冕为王之后，迎娶了泰温的女儿瑟曦，兰尼斯特家把女儿送上王后的宝座，劳勃的心腹琼恩·艾林出任国王之手，兰尼斯特与劳勃起义军瓜分了胜利果实。

如果泰温真的是岩种袭击北境的幕后黑手，唯一理由就是泰温试图推翻劳勃的统治。艾德是劳勃的密友，一旦岩种叛乱拖住了北境大军，泰温就可以在南方好整以暇地玩着权力的游戏，攻略铁王座。

一想到这些，艾德不禁感觉脊背发凉，凛冬真的要来？

除了泰温，逃亡到狭海对岸的坦格利安王族的支持者，也可能是幕后黑手。韦赛里斯是疯王伊里斯唯一在世的儿子，雷加的弟弟，他还有一个妹妹丹妮莉丝。无论是韦赛里斯还是丹妮利丝年龄都太小，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是谁知道他们背后的阴谋家会不会打着龙家的旗号，在王国煽动叛乱呢？

狭海对岸不乏野心勃勃的富商，总督，大君之流，黄金团更是容留了不少当年的黑火叛乱余孽的后代，艾德毫不怀疑这里面有北境人。难道是狭海彼岸有人策划了这次袭击？

当然，敌人可能来自北境内部。

艾德想起了刻薄的寡妇芭芭蕾·达斯丁夫人，溪流地的莱斯威尔伯爵，以及正在大厅里的卢斯·波顿。

芭芭蕾夫人一直与艾德关系不佳，她始终没有原谅艾德把她的丈夫遗骨埋葬在遥远的多恩，芭芭蕾未出嫁前还是艾德的哥哥，布兰登的恋人，当年她的父亲一度想把芭芭蕾嫁给布兰登，被艾德的父亲，瑞卡德公爵拒绝。布兰登死后，芭芭蕾一直觉得艾德抢了布兰登的临冬城。

芭芭蕾是溪流地的女儿，卢斯·波顿是她的姐夫。

以芭芭蕾夫人为核心的荒冢屯，溪流地，恐怖堡三家诸侯的联盟，在北境显得过于庞大，为了敲打封臣，艾德把恐怖堡的继承人，多米利克·波顿收为养子，留在临冬城，确保封臣们的忠诚。

难道说此举反而激怒了芭芭蕾夫人和卢斯·波顿？艾德相信溪流地的罗德利克·莱斯威尔伯爵不会造反，然而罗斯威尔伯爵老矣，他能否约束女儿芭芭蕾夫人和昔日女婿卢斯·波顿的野心呢？

艾德望着大厅里卢斯·波顿脏冰般的眼睛，他如今和大琼恩·安柏，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一起来临冬城请愿，请求临冬城帮助他们对抗岩种海盗，卢斯·波顿的封地位于北境东海岸，距离斯卡格斯岛很近，恐怖堡在孤山，泪江流域拥有富庶，辽阔的封地，人口众多，恐怖堡实力雄厚又不缺野心。

难道卢斯·波顿自导自演了这一切，然后又轻声细语地跑来临冬城请愿？艾德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仿佛群狼怒吼，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