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席恩
威曼·曼德勒原本正努力挪动他那庞大的身躯，试图起身离开，一听到艾德叫他，立刻坐了回去。
“艾德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这时候贵族们都已经离开，大厅里只剩下艾德和威曼伯爵两个人。
“威曼大人，你是白港伯爵，白港每天都在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水手打交道，在我的封臣里，显然你对船是最了解的。”
自从“焚船者”布兰登后，史塔克家族一直都对航海提不起兴趣，如今艾德突然问起，
威曼伯爵有些诧异，“艾德大人，你想造一条船？”
“不，我想打造一支舰队。”
威曼伯爵摸了摸肥大的下巴，“打造一支舰队？艾德大人，那可要花费一大笔钱啊。”
艾德双手交搭，“哪里的造船厂，质量最好？”
威曼伯爵想了想，“布拉佛斯，那里的造船厂一天可以建造一艘船。当然了，青亭岛，君临的造船厂也不错，别忘了还有铁群岛，铁民的长船对上任何战舰都不落下风。不管是哪里的造船厂，船只的价格都是昂贵的。”
艾德说道：“所以我打算自己建造，造船打造舰队，创建北境的海军，我们狼林里有的是木材，就差船只设计师了。”
北境的百姓大部分都是先民的后代，先民不事航海，当年先民来到维斯特洛大陆，还是依靠多恩之臂走过来的。在陆地上，先民是骁勇善战的民族，但是到了海上就完全不行。北境拥有漫长的海岸线，艾德需要打造强大的海军，守卫家园，保护子民。
如果北境在白港有了舰队，一旦南方的劳勃，琼恩·艾林遇到麻烦，艾德就可以派出两路大军，一路沿着国王大道南下，海军舰队可以载着战士从白港出咬人湾，经过狭海直取君临，一旦进入战争状态，临冬城将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这个计划让威曼伯爵兴奋不已。
“艾德大人，我们曼德勒家族的徽章是拿着三叉戟的男性美人鱼，有谁比美人鱼更懂海洋呢？造船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白港每天都有狭海对岸的船只进进出出，我可以帮你找到优秀的造船师。”
威曼伯爵离开后，罗柏匆忙跑了进来。
“爸爸，席恩他生气了，你快去看看吧！他在神木林里。”
今天对于席恩来说是残酷的一天，在刚才的会议上，席恩亲眼目睹了北境各地的贵族商讨如何对付铁民，这些贵族甚至认为应该杀死席恩作为给巴隆·葛雷乔伊的警告。
神木林，席恩和多米利克·波顿站在一块，恐怖堡的继承人似乎和铁群岛继承人在短短时日里成为了朋友，多米利克在安慰席恩。
多米利克朝艾德屈膝行礼后离开，神木林里只剩下了艾德和席恩两个人。
艾德看着苍白的鱼梁木，鱼梁木上猩红的眼睛好似在泣血，注视着艾德和席恩。
“你来神木林，寻求旧神的安慰。”
席恩轻哼一声，“艾德大人，这怪树不是我的神，从来不是！就跟你的会议上那些北境贵族们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该死的铁种，我不是北方佬。可是这里听不到海的声音，闻不到海盐的味道，淹神在这里没有力量，我能去哪里呢？七神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圣堂里的茉丹修女和柴尔修士只会絮絮叨叨。”
艾德这才察觉神木林上血迹斑斑，席恩的手指上全是血。
“你拿拳头砸鱼梁木？你受伤了，去找鲁温师傅吧！”
艾德查看席恩的手指，席恩抽回手。
“艾德大人，我很抱歉朝旧神挥舞拳头，那些北方佬贵族会为这个处死我吗？”
艾德叹息一声，“席恩，会议的事情我很遗憾。会议开始前，我特意让你去找乔里，我派你加入卫队去避冬市镇维持秩序，就是担心你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我没想到你回来了。”
席恩轻蔑道：“我庆幸自己回来了，我见识到了那些贵族老爷多么虚伪和血腥。”
艾德说道：“席恩，你不能怪这些领主，他们的子民饱受铁民屠戮，他们把对铁民的愤怒，错误地转化到了你的身上。言语就像风，领主在开会的时候都戴着公共面具，尤其是这样的领主聚会的时候。”
“这些贵族老爷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有的甚至是世仇，有的互相鄙视，有的互相利用，但是他们坐在那里，总得发表点意见。他们嚷嚷着要我杀你，很多人不过是附会罢了，像鹦鹉学舌，做不得真的。”
艾德拍了拍席恩的肩膀，“当然，我并不是为他们开脱。他们在我的领主会议上，公开讨论谋杀我的养子，要我的养子为他本不该牵扯的罪行负责，我不接受！我狠狠训斥了这帮家伙。”
席恩狐疑不定，“可是，今天一个荒冢屯的骑兵嘲笑我，说只要我老爸敢惹恼北境或铁王座，你就会用史塔克家传的瓦雷利亚巨剑‘寒冰’，砍下我的脑袋。养子就是用来确保家族忠诚的，一旦我老爸的忠诚受到质疑，我就会死。”
艾德坦然道：“当年我收你做养子，确实有确保你的父亲巴隆不再反叛的考虑，这是事实。我也一度担心，万一你的父亲不顾你的性命，再起叛旗，我有没有勇气伤害你这无辜的孩子。当年你来临冬城的时候，的确是人质，但是现在，完全不是。”
“你来我家的时候十岁，每天你和我的夫人，我的孩子们，我的私生子一起吃饭，分享火炉和厅堂，你接受罗德利克·凯索爵士的训练，和我的孩子们一起跟鲁温读书，你认识临冬城里的每一人，无论是阿多，驯兽长法兰，老奶妈，大厨盖吉，铁匠密肯还是马房的胡伦。”
“席恩，你在临冬城长大，这是事实，你是海怪，也是一个狼崽。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长子一样看待，你是罗柏的大哥，教会他很多东西，未来你还可以帮我保护布兰和瑞肯。”
席恩大受感动，“艾德大人，我没想到....对不起，我以为...”
艾德说道：“当年我曾经和劳勃一起，在琼恩·艾林身边做养子，当时谷地也有人说我是人质。当疯王伊里斯要琼恩·艾林交出我和劳勃的时候，琼恩·艾林是怎么做的呢？他选择了高举叛旗，为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赌上了自己和家族的命运。”
席恩喃喃道：“是啊，那场战争甚至埋葬了巨龙的王朝。”
艾德凑到席恩面前，“实话告诉你，我跟威曼伯爵商量了造船，打造北境舰队的事情。席恩，你是铁种，训练海军，指挥舰队，谁比你更合适呢？你在我的计划里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席恩露出了笑容，“艾德大人，未来我继承了铁群岛，葛雷乔伊家族和铁民的舰队任你差遣。”
他旋即又陷入了困惑，“我会继承的，对吧？毕竟我是我父亲唯一在世的儿子了。”
艾德说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席恩说道：“避冬市镇里，一个海怪角来的渔夫，听说我父亲打算让我姐姐阿莎继承铁群岛，不过群岛的船长们似乎更愿意支持我叔叔‘鸦眼’攸伦和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
艾德微笑道：“席恩，继承铁群岛是你的权利，如果你的家族和铁民不尊重你的权利，我会帮你赢取海石之位。”
“用整个北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