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衣锦还乡
“16岁以下的站左边，16岁以上的站右边，男女分开，排成4队。”
“不要说话，动作快点，清点完人数就可以吃面包了。”
“不要乱跑，说你呢。”
“………………”
下午，小镇外的农奴营里，新上任的治安官韦恩带着他的三个哥哥，还有治安队的人维持秩序，而税务官山迪则带着他的手下清点人数。
而至于里奇手下的二十个士兵，则是在搬运新鲜出炉的黑面包和热汤。
“山迪大人，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里奇摸着自己的光头，有些尴尬的对山迪道谢。
之前信誓旦旦的向男爵大人保证，一定会把农奴的人数清点好，可事到临头才里奇居然才发现自己不会数数。
二十以内的加减，一百以内的数数，里奇勉强还能做到，可一旦超过就两眼抓瞎了。
在这个世界里，能识字的就是人才，像税务官山迪这样能算数，能记账的，那妥妥的高端人才。
没办法，里奇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城堡。
原本是想向男爵大人汇报请罪，但进入内堡的时候，碰到了税务官山迪。
看到里奇垂头丧气的模样，圆滑世故的山迪当然要上前关心几句了。
而在得知原委后，山迪则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带人去帮忙。
帮忙清点人数，统计农奴年龄和性别比例，这种事对于身为税务官的山迪来说，那真是举手之劳。
“小事而已。”
看着满脸尴尬和讨好的里奇，山迪带着笑容说道：
“都是为男爵大人效力，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能帮上忙的，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连先祖流传下的双手剑都赐给了里奇，可见里奇在男爵大人心目中的位置。
山迪这个人精，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是，是，我就是大老粗，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靠山迪大人多照顾。”里奇心怀感激的说道。
刚刚从农奴成为士兵，里奇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在面对税务官山迪的时候，他本能的表现出谦卑恭敬，甚至有点巴结的姿态。
看着两米高的里奇，对自己低头哈腰的模样，山迪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山迪并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态度和蔼的说道：“这是什么话，你现在是男爵大人身边的人，是我要靠你关照才对。”
里奇两米的身高，虽然现在骨瘦如柴，但那是因为没有吃饱的缘故。
山迪可以肯定，只要每天三顿吃饱喝足，最多两个月，里奇就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男爵大人把先祖的双手剑赐给里奇，很明显是准备让里奇成为侍卫队长，负责贴身保护自己的安全。
整天待在男爵大人身边的人，山迪可不敢大意。
这个时候，山迪的手下已经清点完了人数。
“已经清点好了，总人数1080人。其中16岁以上的男的474，女的175；16到8岁之间的，男的87，女的115；8岁以下的孩子，男的98，女的131。你可以向男爵大人汇报了。”
山迪笑眯眯的把结果告诉了里奇。
“男爵大人只是让我们统计16岁以上的和16岁以下的，您为什么要把8岁以下的分开统计出来呢？”里奇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迟疑，他不理解山迪为什么要违抗男爵大人的命令。
面对里奇的疑惑，山迪很自信的说道。
“男爵大人清点农奴人数，还要分年龄分男女，很明显是以后准备让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农奴，干不同的活。”
“16岁以上的算成人，可以干重活。16岁到8岁的，可以干轻松一点的活。而8岁以下都是孩子，干不了什么活。”
“你就这样汇报。相信我，没问题的。”
山迪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的税务官，男爵大人那么明显的意图，山迪当然能够猜到。
“原来如此。”里奇这才明白过来，然后一脸敬佩的说道：“还是山迪大人厉害，我还以为男爵大人统计农奴的年龄是为了招募士兵和仆人呢。”
听到这话，山迪心里顿时一沉，然后不露声色的问道：“男爵大人是准备在农奴里挑选仆人？”
山迪拉拢里奇，不就是因为里奇整天跟在男爵大人身边，能够在第一时间打探到有价值的信息嘛。
没想到，刚刚出手，立刻就获得了那么重要的消息。
士兵什么的无所谓，历代凯恩男爵都有从农奴里挑选士兵的例子，但仆人可不一样。
仆人基本是不用上战场的，所以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能够成为贵族的仆人，那就代表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光是自己以后衣食无忧，还可以让整个家族受益。
家族里有人在贵族手下当仆人，至少没人敢欺负。
要是长得漂亮，成为男爵大人的贴身女仆，甚至可以………………
以往凯恩家族选仆人，基本都是在小镇的居民里选。
而卡尔因为是总管，所以至少三分之一的名额是被自己家族所获得。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给小镇上其他几个家族给瓜分。
如今城堡里的仆人死光了，空出了二三十个仆人的名额，小镇上有头有脸的家族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呢。
事实上，老管家卡尔已经在挑选仆人了。
身为凯恩家族的总管，卡尔是有聘用普通仆人的权力。
只有贴身女仆，这种整天跟在身边的仆人，才需要由男爵大人点头。
原本是打算把仆人挑选好后，直接安排到城堡里的。
只不过血月之夜才过去2天，昨天铲除治安官霍利斯，今天男爵才颁布了新政策，再加上老管家卡尔断了右臂，身体还有些虚弱，没来得及。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耽搁，男爵大人居然想从农奴里招募仆人，这还了得。
“男爵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里奇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很老实的说道。
“是这样啊。”山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话题给岔开了：“对了，事已经办完了，你自己把人数向男爵大人汇报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就在山迪准备回去找自己父亲商议的时候，里奇一把拉住了他。
“嗯，山迪大人，还是您去向男爵大人汇报吧。我…………我怕我记错了。”里奇满脸尴尬的说道。
什么怕记错了，刚才山迪就说了一遍，里奇根本就是没记住。
“行，没问题。”山迪一面点头答应，一面暗骂里奇愚蠢。
男爵大人交代给他的任务，却让自己去汇报，这不就是把功劳让自己去领嘛。
里奇既然那么‘大方’，山迪也没有推辞，理所当然的笑纳了，本来这趟差事也是自己办下来的。
正好还能借着汇报的名义去一趟城堡，把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
山迪带着手下离开后，农奴就开始排队上前领取面包了。
所有的农奴一把吃着新鲜出炉的黑面包，一面用羡慕的眼神望着营地门口。
曾经和他们一样的农奴，如今已经成为了男爵老爷麾下的士兵。
整齐的皮甲，手中紧握的长枪，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农奴羡慕到了极点。
一个和里奇很熟悉，关系非常好的农奴走了过来。
“里奇，男爵大人还招不招士兵了。要是招士兵的话，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朋友，里奇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前天你要是跟我一起站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