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宫者,落马卸剑!
宁峨眉说完,再次看向宇文功。
“剑已卸,进去吧。”
说完,转过脑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宇文功咬着牙。
又一次!
皇帝小儿又一次召来他不曾见过的强者。
这大乾,哪来的这么多野生高手。
真是该死!
可让他就这么进去,他岂能甘心。
但就在他考虑的时候。
宰飞尘来了。
此刻的宰飞尘,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原本只是白了三分的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全白。
身上更是充斥着暮气,还有浓浓的恨意。
昨夜,他派出上千门客,更有三大三品高手。
但结果,门客四散,三大三品高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调动的乾元四卫之人,全部都被一群军中精锐所阻。
而宫中,更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事情非常明显,他姐姐宰太后已经死了。
被那皇帝小儿诛杀了!
但他知道,宰太后身边,还养着一个二品高手。
也就是说。
如今皇帝身边,至少有一个二品战力。
不,还要考虑王振,那大太监王振多日不曾出现。
如今宰太后一死,可想而知那大太监王振也早已经死了。
此等心机,如此手段。
当今天子,可怕至极啊!
可是……
太师眼中愤恨毫不掩饰。
你个弑母之徒,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坐得稳这天下!
“宰太师,这是发生了何事?”
看到宰飞尘的模样,纵然是宇文功,也不由震惊。
他知道昨夜发生了大事儿,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情,居然大到了如此地步。
难道……
他想到一个可能。
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宰飞尘看了宇文功一眼,冷笑一声,而后道:
“咱们这位陛下,可比你我想的厉害多了,昨夜,陛下告诉了老夫,这天下,姓周。”
虽然仿佛是在说周元,可他那眼神里的愤恨不加丝毫掩饰。
这件事情,当然不会过去。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了一眼等着他发难的宇文功,宰飞尘直接走到宁峨眉身前。
“不是要搜身吗?搜吧。”
说着,他摊开了胳膊,一副随意的表情。
今日朝会,他就要让天子知道。
他宰飞尘,不是那么好惹的!
太师主动配合,大将军宇文功断剑,自然没有人还敢拒绝,一个个老老实实接受盘问后缓缓入宫。
等众大臣到达。
“上…朝……”
一声宣声响起。
不是王振!
有大臣反应过来。
往日上朝,都是王振宣声,今日变了。
有年老的大臣反应过来。
“这是魏公公的声音。”
二十年前,魏寮才是那个深受宠幸的大太监,只是这二十年没了消息。
宫中发生的种种,哪怕只是想想,都让众大臣心里胆寒。
尤其是廷尉赵岩。
纵然如今已经快要入冬,可他只觉得浑身冒汗,止都止不住。
此刻,他觉得自己脚下有千斤重,让他一步都走不动。
可不行。
该上朝了!
他只能拖着脚下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里走,心里充满了煎熬。
走进大殿。
却见今日和别日不同。
天子已经坐在帝位。
身上……
赵岩瞳孔微缩。
今日的天子,居然身着一身红袍!
不对!
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袍!
而是血袍!
天子,居然身着血染皇袍上朝!
不光如此,此刻,天子懒洋洋的靠着帝位,根本没有什么身形庄严的感觉。
可配上宫前血色,配上大戟悍卒,配上这一身血色皇袍。
此刻,帝威如狱!
他也终于明白,所谓帝王之气,根本不是什么以形象而定。
该恐惧的,不论是何姿态,都让人恐惧。
这,才是皇帝!
如此,才是大乾天子!
群臣入内,太师和大将军宇文功站入首位。
只是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魏寮看了一眼周元,得到同意后,才开口道:
“陛下有旨,群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宇文功眉头一挑,直接站了出来。
“陛下已经多日不曾上朝,岂能如此懈怠。”
宫外的景象确实把他镇住了。
可反应过来之后,他就再无所惧。
他儿子宇文卫在外执掌三十万边军,皇帝小儿敢拿他如何?
还真敢杀了他不成?
到时候,宇文卫不管边疆,携三十万边军入关。
任那皇帝有何手段,大乾都要顷刻间覆灭。
所以,此刻他有恃无恐。
周元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昨日,宫内发生了一些大事。”
听到这话,几乎所有朝臣都心里一跳。
来了。
就听周元继续道:
“大太监王振,把持内宫,纵然是朕之私事,他也敢插手。
更是在文华殿闹事,甚至与太后联合,预谋造反,为此,朕已经整夜未睡。
如今乏了,若无要事,可明日再朝。”
果然!
不少朝臣明了。
大乾的情况没有人不知道,很显然,陛下这是清君侧了。
那大太监王振更是身死。
不过……
和太后联合?
此话一出,不少人猛地看向太师宰飞尘。
就见宰飞尘站了出来。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
“陛下,太后与你,乃是母子,你此言,可是在说,你之母亲,要坑害于你?
天下皆知,为母则刚,母为子灭。
太后虽不是你亲母,却母仪天下,这些年更无过错。
难道,陛下要废太后不成?”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恐怕已经死了。
但此话,他不能说。
不然的话,皇室之事,他这个太师怎么知道的。
纵然他是太后亲弟,也无法解释清楚。
所以,他要逼皇帝说!
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弑母的事实!
周元懒洋洋的看着。
“宰太师一夜白头,不知有何病症,可以御医看看,天气日渐寒冷,太师可要注意身体啊。”
说着,周元坐起身来。
刚才半躺着的位置,一片殷红,那是未干透的血迹。
不少注意到的朝臣心里一跳。
而后周元才继续说道:
“至于废后?”
他轻笑一声道:
“那贱人,已经死了!”
周元冷笑。
杀生母,于人苟且,这种种行为,那贱人,都不配自己称呼一句母后。
至于掩盖?
欲盖弥彰吗!
这种消息根本瞒不住,所以他也没打算遮掩。
更不想给那个女人留下什么好名声。
他不屑,也不需要。
皇帝,不是那么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