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长地久

第七章天长地久

【河上正文】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①其不自生②，故能长生③。

是以圣人后其身④，而身先⑤；外其身⑥，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耶⑦？故⑧能成其私。

〖王弼版〗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帛书版〗

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不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注释】

【1】以：（yǐ）因由；缘故；因为。

【2】自生：（zì shēng）独自生长，不靠外力帮助生长。此处指，以自己为生，为自己而生。

【3】长生：（cháng shēng）长，与“短”相对。两端之间的距离大。兼指空间和时间。如：长途。引申为永远。如：长眠。另解，擅长；长处。长生，此处指擅长生，长久生。

【4】后其身：（hòu qí shēn）后，落在后面。其，他（她、它）的；他（她、它）们的。

后其身，以身居其后，让自己居于后。

【5】身先：（shēn xiān）先，次序或时间在前。与“后”相对。身先，身居其先。

【6】外其身：（wài qí shēn）外，外面。与“内”“里”相对。外其身，身居其外。

【7】无私耶：（wú sī yé）无私，指的是公正没有偏心；不自私。耶，表疑问语气。

【8】故：（gù）缘故；原因：不知何～。所以，因此。此处表，所以。

【任凭般若解】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者，因其不为己生，所以能长生。

故圣人不居其先而生，身居其外而存。以其无私而成其私也。

不为己生，为众生，众生长存，故可长生。

无身无我，见众生，成其众生，众生成己。

故云：

无欲无求成无我，有心有道积厚德。

无身无体体众生，不有而得得不得。

〖河上公注〗

天长地久，说天地长生久寿，以喻教人也。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天地所以独长且久者，以其安静也，施不求报，不如人居处，汲汲求自饶之利，夺人以自与也。故能长生。以其不求生，故能长生不终也。

是以圣人后其身，先人而后己也。而身先，天下敬之，先以为长。外其身，薄己而厚人也。而身存。百姓爱之如父母，神明佑之若赤子，故身常存。

非以其无私邪。圣人为人所爱，神明所佑，非以其公正无私所致乎。故能成其私。人以为私者，欲以厚己也。圣人无私而己自厚，故能成其私也。

〖王弼注〗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自生则与物争，不自生则物归也。故能长生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无私者，无为于身也。身先身存，故曰，能成其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