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善若水

第八章上善若水

【河上正文】

上①善②若水③，水善利④万物而不争⑤，处⑥众人之所恶⑦，故几于道⑧。

居善地，心善渊⑨，与⑩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⑪，动善时⑫。

夫⑬唯不争，故无尤⑭。

〖王弼版〗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帛书版〗

上善治（似）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

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注释】

【1】上：（ shàng）方位词，位置在高处的。等级或品质高的。有时亦指皇帝，上级等。此处可以根据对善的理解，适当调节。

【2】善：（shàn）美好；善良。如：善意。善良的行为或事。如：行善。友好；亲善。擅于，善长。如，善战。

此处亦可灵活掌握，小善如良，大善如能。心之所悟，善之所至。至高无上，善亦是能，能亦是良。

【3】若水：（ruò shuǐ）若，顺从，选择，怎样。及，到。乃，才。如，像。和，与，等。

此意丰富，此处以顺从，选择最为接近。如果不能理解，作“如”解，也可以。切莫纠结，心之所悟，即是真。

若水者，顺水也。前人未见此解，是他们未见老子大道。顺水而为，更合大道。上善若水，上善于顺水而治，更合大道。

【4】善利：（shàn lì）利，利益。善于有利于，善于滋养于。

【5】不争：（bù zhēng）不计较。此处应为，不去争夺。

【6】处：（ chǔ）居住，定，常。可译为遇到。

【7】恶：（wù）憎恨讨厌。

【8】几于道：（jǐ yú dào）几，改变。道，河道。几于道，改变其河道。

【9】渊：（yuān）深潭，深远。

【10】与：（yǔ）交往；结交，交换。

【11】事善能：（shì shàn néng）事，从事，事情。善，善于，擅长。能，能够；胜任。事善能，从事的事情善于胜任。

【12】动善时：（dòng shàn shí）动，改变（事物）原来的位置或样子。行动，动作。时，时间，机会。动善时，行动善于抓住时机。

【13】夫：（ fú）助词。用在句首表将发议论。

【14】无尤：（wú yóu）尤，过失，过错，怨恨。无尤，无过失，无过错，无怨恨。

【任凭般若解】

上者，上人也。善者，善于也

若者，顺服也。水即众生。

上人之能，善于治众生如治水。

上善若水，上人善于弱水之洪威，不塞其能，顺而导其道。故上善若水，上善之能，顺水而治。

故上善若水，作“上善之人，如水之性”解，不及“上善之君，顺水之性”。

水善于利万物而不争，遇众人之所厌恶，又几改其道。

上人居善之地，心善如渊，与之善仁，言善其信，政善其治，事善其能，动善其时。

唯有不争，方无尤也。无尤水之患，亦无尤人心之患。

众生若水，疏导为上，水利万物，众生利天下。

道出本心，功在众生。

道本无大小，人心自有大小。

道有其用，小者亦大；道无其用，大者亦小。

道小行人，道大行车马。

如水者小道尔，治水者大道尔。

如水善游于江湖，治水善利于众生。

如水明自性，治水顺人心。

上善有道有情若水，熙熙攘攘名欲利功。

阻行塞威而有祸害，治水疏导可泽众生。

〖河上公注〗

上善若水。上善之人，如水之性。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水在天为雾露，而在地为源泉也。处众人之所恶，众人恶卑湿垢浊，水独静流居之也。

故几于道。水性几于道同。

居善地，水性善喜于地，草木之上即流而下，有似于牝动而下人也。心善渊，水深空虚，渊深清明。与善仁，万物得水以生。与，虚不与盈也。

言善信，水内影照形，不失其情也。正善治，无有不洗，清且平也。事善能，能方能圆，曲直随形。动善时。夏散冬凝，应期而动，不失天时。

夫唯不争，壅之则止，决之则流，听从人也。故无尤。水性如是，故天下无有怨尤水者也。

〖王弼注〗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人恶卑也。故几于道。道无水有，故曰，几也。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也。言人皆应于治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