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怎么就魔怔了
姜祖父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咬碎了一口银牙,看他扑腾个不停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姜行朔说道:“老二,还不快去把老四给捞出来,姜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说完姜祖父狠狠地用眼刀子剜了一眼姜行索仍觉得不解气,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没这个儿子才好呢,作孽啊,这是!
姜祖父这次可真被他的小儿子给气得不轻,面红耳赤不说,还原地跺脚不止,嘴里一直咒骂着,娘老子的说个不停。
别看姜祖父是个莽夫,事实上他和那些文人雅士一般,极其看重面子,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还是头一次,真是冤孽。
与姜行索做出的丑事相比,姜知渺之前的所作所为早就被他给抛之脑后,毕竟,两相比较之下,还是姜行索的行为更丢脸些。
岸上嬉笑的人居多,只有姜行索的至亲们大多觉得丢脸。
赵氏每日都处于一个自顾不暇的状态,自然没有闲心去管这个事,她是紧张,但也无能为力。
姜知黎和姜祖父观点一致,都觉得丢脸死了,除了姜祖母和姜行远外,整个姜家无一人心疼在水里瑟瑟发抖的姜行索。
姜行朔得了姜祖父令,自然没有不从的,看了眼被束缚住的双手,又看了眼王武,抬眼间当机立断的朝着他走去。
他微弯着身躯,小心翼翼的向王武请求道:“大人,不知能否暂且解开小人的枷锁,舍弟在水里扑腾个不停,我想去制止他。”
王武自然愿意送这个顺水人情,那人扑腾个不停他都看烦了,有个人去制止他自然没有不愿的。
姜行朔得偿所愿后,便毅然决然的朝着姜行索走去,那背影多少有点孤胆英雄那味儿了。
姜行索落水的地方离池塘边只有一步半远,因此,他进水后没走两步就到了。
这水果然如王武所说,深度还不及自己大腿,四弟这惊慌失措的模样着实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姜行朔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姜行索的肩膀,他边晃悠着他的肩膀边说道:
“四弟,四弟你醒醒啊,这水还不及你大腿啊,根本淹不到你啊,四弟,四弟,你醒醒!”
姜行索原是陷入自己落水的怪圈里无法自拔,救命救命的喊个不停,完全没有回神。
突然,他只觉肩膀处传来一阵痛意,抬眼望去,只见一双手钳住了他的肩膀,顺着手臂往上看去,只见他的二哥奇迹的般的出现在眼前,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充斥着浑身上下,他忙开口道:
“二哥,二哥救我啊二哥,我落水了,我落水了,快救救我啊二哥!”
姜行索虽然双手不便,但他的力气不小,左右乱动直接移开了姜行朔钳住他的双手,一股脑儿的朝着他贴紧。
二人之间毕竟还有一个枷锁的距离,姜行朔被他这一贴给撞的不轻,木头枷锁的撞击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实打实的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后退了半步,待在水里站稳后,抬手制止了姜行索的行为,痛意袭来,他面色阴沉,大声喝道:
“四弟!你看看这水还没有你大腿深啊,你这不是站的好好的吗?没溺水啊,别喊了,快上岸吧,一会就要启程了。”
姜行索被这呵斥惊醒,茫然地望向四周,果然如二哥所说,这水还不及他大腿深。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记得这水很深啊,他还呛了好几口水来着呢。
他一脸懵地抬眼望去,只见岸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略略扫了一眼后,他的视线就被姜祖父给吸引了去。
姜行索见父亲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他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明明这水还没有大腿深,他怎么就魔怔了呢?!
岸边的笑声刺激着他的耳膜,轰的一声,姜行索的脸一下变得唰红,他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当然这红也就维持了一瞬,姜行索的面色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他毕竟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这种害羞时刻自他混世以来还是第一次,确实有些丢脸。
不过左右他也不是个脸皮薄的,原地平复了情绪后,姜行索便悠然地踩着水上了岸。
姜行朔在姜行索回神后就独自上了岸,他方才被撞的可不轻,不上岸难道还要看着他受气?
气都气不渴了,思索间,胸膛又传来的一阵疼痛,姜行朔扶着胸膛,嘴里嘀咕着作孽。
落水的地方离岸边只有两步远,姜行索还没走两步就上了岸。
似乎对他之前的行为还是不解,上岸后他又转过身,眉头紧锁地观察着方才落水的地方。
只不过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头绪,姜行索不得不压制住心底的疑惑,转身朝着姜祖父他们走去。
这期间四周打量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淹没,周围人时不时的嬉笑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不过,经历过生死的他早已将这些看淡。
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笑就笑吧,他可是在生死路上走过一遭的人,才不会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能给枯燥的流放生活增添一丝笑意这也是他的本事不是?
姜祖母一见小儿子上来了,当即甩开庄氏搀扶的双手,她哭喊着上前嘘寒问暖:“儿啊,你,你有没有事?怎么就落水了呢,你说你要喝水先忍忍不行吗?一会我给你装好再喝不就行了,你这,这......”
话落,双鬓发白的妇人气急败坏的虚打了男人两下,她双眸含泪,眼底的心疼都溢了出来。
不过刚打完姜祖母就后悔了,想到小儿子这次受了罪,她又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好几遍,见只有两处擦伤后,态度这才软了起来。
“你说说你,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说话办事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你要是安心的在岸上等着我给你装水,不就不会发生这桩祸事了吗?”
姜祖母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的责怪,这次的祸事完全就是儿子自找的,实在是他自作自受。
饶是她再溺爱孩子也知道,这次,确实是怪不得旁人,这祸事原是可以避免的,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行索这孩子做事确实有点冒进了。
不过姜祖母责怪也责怪不了几句,看着他胳膊上的两处擦伤,她又是轻抚又是吹的,直将他当成了没断奶的幼儿。
姜知渺笃定无知幼童也没有姜行索那么娇贵,就说那伤口,还没有小指甲盖大,早就不流血了,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