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神之路2（炸裂起飞1）
“为什么要成神？”
陆科从来没有成神的打算。
“你是个傻子吗，不成神怎么救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受到了诡异之神的影响而渐渐病变，不成神怎么对抗他。”厄音珠白了一眼陆科。
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傻子。
“对，就算是普通人的力量也无法消除诡异之神的影响，只有成为正神才有一线可能。”海格伯根望向了水流。
“可是除神之外，无法度过这条河呀。”陆科不解。
海格伯根解释道：“你不是神，但我们是神，我们可以帮助你渡过这条河流，登上神之岛，得到重新归位的神器。”
“双生之神已死，神器应该归未了。”
什么！！！？
陆科惊呆了，有些无法接受。
“哥哥是可以帮助你度过河流，但代价就是，葬身于这条大河当中。”厄音珠神情突然变得落寞：“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神明不准重返神之岛，重返的代价就是死亡。”
海格伯根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血腥之幕，就要以献祭两位神明为始。
“换做其他的神，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代价，但是作为王室始祖的虫神，是无法推脱的职责。”阿尔曼随口说出了这古老的秘密。
王室成员，全部都是虫神的后代。
眼前神明竟然是王室成员的老祖宗。
陆科感觉今天一天比过去十年经历的都多。
海格伯根摇了摇头，“错，后代的死活我才不管，是因为你们完成了那个约定。”
厄音珠也不屑的说道：“世界毁灭也与我们无关。”
什么为了复活昔日并肩作战的双生之神，什么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孙后代，什么让王国继续延续下去，全都有多远滚多远。
一万年都过去了，王室成员已经跟虫子无异。
“实现愿望，付出代价，每一个见到我的凡人，我都会这样说的，即使是你们，也不能打破这个规则。”海格伯根冷漠的说道：“因此而死，或许更好。”
白色河流发出了愤怒的嚎叫，似乎河底就是通向深渊，有着万千的妖魔在哀嚎。
水浪炸开的声音如同天雷滚滚，陆科的耳朵似乎都被震聋。
仅仅是看了几点，他就想要跳下，这条河仿佛有无尽的魔力一般能蛊惑人的内心。
阿尔曼却丝毫不受影响，紧紧的抓住了陆科的手臂，防止他跳下去。
“那代价是什么？”
陆科大劫得逃，却无法想象代价是什么，让神明送死，助他成神。
在成神的面前，任何都不算的了什么，那付出的代价，似乎也膨胀到了无穷大。
“献祭你最珍惜人的生命，使他葬身这条诸神之河，呈着他的尸身度过欲望横绝，登上最终的神之岛！”
虫神的双目闪烁，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每一次，凡人听到这个代价的时候，都会露出极其绝望的表情。
是实现愿望，还是献祭！
“什么。”
陆科全身颤抖，差点又被甩出木床外。
他最真实的人不就是他的母亲吗，难道是要救回来在献祭，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什么变态的代价。
“疯子，变态，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要成神了，我要下去。”
陆科感觉自己被耍了，叫着要掉头。
“既然已经登上了木船，可就回不去了。”虫神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变态。
最让衪激动的一幕要上演了！
活了几万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内心再次激动，而接下来的场景，仿佛让祂的血再次燃了起来。
关于哥哥的恶趣味，月之神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海根伯格笑道：“即将登上神之岛的蠢货，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条件都已经快要达成了，那个人不是你的母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得我们，还能记得王室的始祖，还能知晓我们在人间的身份，你身边站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的愿望是救你的母亲，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献祭自己的母亲。”
“陆科，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今，现在，此刻，究竟谁是你最为珍视的人，究竟谁是你最值得保护的人，究竟谁是你最值得爱的人……”
海根伯格看着陆科那张苍白的脸，仿佛在肆意的大声嘲笑着。
大量的水汽涌来，陆科神经，仿佛没有跟大脑连接，一片空白。
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冰冷，仿佛浸泡在冷水当中十天半个月。
指甲仿佛都要冻得裂开，嘴唇仿佛都要结冰，耳朵被冻鸣，眼睛被冻裂，心脏停止了跳动，脉搏成为了冰条。
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那并不是源自于身体上的冷，而是源自于灵魂上散发的透彻心扉的寒冷。
这种冷，仿佛是由于由内到外的灵魂失温造成的，这种冷，仿佛是听到自己绝对无法接受思绪冷却而造成的，这种冷，仿佛是血液停止流动倒转逆流造成的。
随后，便是…惊悚…战栗…恐惧，以及痛苦。
陆科现在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看向阿尔曼的面孔，似乎变得模糊起来，也似乎跟他隐隐猜测的那个人相重合。
他的记忆仿佛被扔进了一锅煮沸了的水里，变得彻底沸腾起来！
“不！不！不！”
陆科抱住自己的头，他现在想要自己这颗疯狂的大脑停止运行下来，或者用一张模糊膜，将所有的记忆盖上，让所有都变得模糊。
思绪在疯狂的生长，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个念头却也得越加清晰了起来，就像一杆锋利的枪一样，刺破了那张模糊膜。
刺破了他的彷徨，刺破了他的逃避，刺破了他的侥幸，刺破了他的妄想。
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仿佛入魔，但是脑子里已经清晰的形成了一个答案。
一个绝对他不想答错的答案。
如果这是考场，他宁愿将试卷撕下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拉开窗子，跳下去，就算是摔死也在所不惜。
他的灵魂在疯狂的呐喊。
那就是，阿尔曼就是他的父亲假扮的。
皇帝陪陆科流浪了这十几年。
阿尔曼就是皇帝……
一个简简单单的伪装就欺骗了他十几年……
皇帝恢复了自己的面孔，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变形巫术，就把一个大巫师骗了十几年。
如果自己想骗自己的话，任谁都无法叫醒他的。
陆科之前绝不相信皇帝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再简单的伪装都能够骗过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心理？
很简单，打内心深处，陆科就不认为皇帝是多么的看重自己，他心里仍然有一丝怨恨。
即使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也改变不了皇帝曾经把他送人的事实。
然而，父亲却是无比的重视他，甚至放弃了皇帝的职责，陪他来流浪。
这就像是，你以为对你轻视的人，实则是最爱你的人。
他在用爱默默弥补之前犯过的错误，但你会因为他之前犯过的错，永远的忽视他。
最终发现的时候，那些爱就如风沙一般散走了。
就像是动漫漫画当中，那个叛逆之极的少年，他最终所犯下的债，都要有爱他的父母所偿还。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心情在陆科的心中孕育，让他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父亲一直在陪伴他。
原来，没有所谓的偶然，都是蓄意已久。
原来，所谓的舍命，只不过是父亲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儿子。
原来，父亲一直都很爱他，爱到可以放弃皇帝的职责。
甚至为了家人，与整个世界为敌。
“王国的大皇子，双生之神的转世，命运之子，终结者黑暗时代的光明，陆科，你要振作起来呀。”威廉二世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还不忘打趣道。
“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父亲你要被牺牲掉。”
陆科痛苦不堪，不断后退，父亲一直都知道，是他一步一步的将父亲推进了深渊。
父亲是做过了多少的挣扎，询问他是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最终又下了多大的觉悟。
终究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陪伴自己叛逆的儿子，最终为他的错买单。
陆科如今很像一个小丑，他的固执，他的流浪，他的所思所想，都证明了他是多么的可笑。
斩杀魔龙，寻找神明，又是多么的愚蠢。
再次重申一次，小丑陆科。
这种多少年后才知道自己错了离谱，忽视了自己最应该珍视的人的感觉，就是无穷的悔恨。
父爱犹如大山一样，承载着一切，又包容着一切。
他不像母爱那样热烈，却默默的承受着。
皇帝独自吞下了陆科所种下的恶果，最终也要以生命偿还。
他在最后一刻才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透露不透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
此刻，海根伯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陆科那激荡的内心当中，父亲此刻已经变成了最为珍视的人，超越了母亲。
他在挣扎，一旦那抑制不住对父亲的感情涌出，父亲便会变成最为珍视的人，然后作为祭品，可是他的全身心都在抗争。
知道了，这种真相之后，又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情。
陆科犹如掉入了一座火炉当中，浑身上下都在被蒸煮，可是又逃离不了火炉，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当中，与沸水相伴，皮肤被烫的溃烂，烫的不成人形。
他只在意母亲，忽略了父亲，但是父亲却可以为他而死，为母亲而止。
这种纯粹的爱，足够让他战栗。
多少人就像陆科一样，冷漠对待自己最该爱的人，最该珍惜的人，用最恶毒的方法去恶心他，反抗他，伤害他，最后才发现全是自己的错，而他已经彻底的不在了。
皇帝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似哭似笑的说道：“儿子，不要恐惧，不要哭，我先前一直以为你懦弱，承担不了作为开始之神的职责，那是一条孤独又黑暗的道路。所以，才给你安排了这一切，即使这会使整个世界陷入毁灭沉寂，但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好。”
世界毁灭，王国崩塌，与他无关，他选择的是自己的家人。
“但当你归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你变得坚强勇敢了，我想我之前做的决定是错的。”
“不！！！”陆科耿咽，但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最应该诉说的时刻，他竟然暂时说不出来什么，就像是嘴巴被封上了一样。
“对不起，我……”
父亲又欣慰的笑了。
“该道歉的不只是我，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不断的刺杀你，不用猜了，都是我指使的。”
“命运之子被第一次杀死，并不会彻底的死亡，而是等待时机苏醒，这或许会花一千年的时间，一万年的时间，却足以让你逃避所有的痛苦，即使命运之子不曾出现，让整个世界化为废墟，我还是不愿意让你经受成神之后的痛苦。”
“孩子，你注定会成为神，成神之后，你将会迎来无边的痛苦，那是一种枷锁，也是一种更为宏大的宿命。”
皇帝又说出了一番让陆科震惊的话，然后一头跌入了河中。
陆科全身颤抖，那也就是说从前身受重被他趁机穿越，到后面一系列的暗杀，幕后黑手其实就是皇帝。
诡异之神背了好多年的锅。
想要杀死皇子，却派的杀手仅仅是比他强一线，然而皇帝还有些于心不忍。
皇帝显然对命运之子极其的了解。
从现在开始，他才清楚，面对自己的父爱，这一段经历，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而现在，无尽的苦苦留下。
陆科发出了绝望般的呐喊。
海根伯格也跳入了河水当中，毫不犹豫的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前方的河流发出怒吼，一道道漩涡炸开，犹如神之怒。
木船差点被掀翻。
“站稳了，这还不一定成功。”厄音珠手持船桨，提醒道。
月光撒在了木舟之上，强横的神力爆发，抵挡了一部分威势。
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巨浪翻飞，仿佛末世来来临，陆科跌倒在了船上。
河中仿佛有恶魔与天使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