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手
岩洞外，天空终于是完全暗了下来。
岩洞之中，陆阳静静聆听着关于《白猿锻经》的信息，偶尔适时的发问，大脑一边思索着，总算是对于秘武有了更多的了解。
据柳衡所说，《白猿锻经》是一门上乘炼体秘武，是数百年前一位武道强者所创。
有一天，这位强者在观看猿猴纵荡林间时得到灵感，以一种名为苍猿的异兽的骨髓为主材，开创了这门秘武。
武学博大精深，单单炼体，也分内炼和外炼两类。
黑虎拳、青蛇拳，包括陆阳所修习的金身功在内，都属于外炼，而《白猿锻经》则属于内炼。
所谓外炼之法，通常是外敷药材，锤炼筋骨皮肉，由外到内，而内炼之法则是内服药材，蕴养五脏六腑，由内而外。
但不论内炼外炼，目的都是为了从而强健体魄。
事实上，但凡是秘武级的炼体武学，几乎都是属于内炼之法，因为只有强化了内脏，炼体才能事半功倍。
“修炼秘武，需要心法和秘药，可惜我手中只有心法，没有秘药了……”柳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声音越发微弱。
在秘武传承中，心法和秘药都是缺一不可的，少了任何一样，都只能算是残缺的传承。
超过半数以上的秘武，主材都是来自某种强大的异兽，而武者想要单独猎杀异兽，几乎是难遇登天。
一来，大多数异兽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哪怕是寻常上乘境界的武者，也难以对抗，哪怕是集众之力击败异兽，异兽的逃命本领也十分强大，极难捕杀。
其次，异兽虽然遍布世界，但数量并不多，光是想要找到某一种异兽的行踪，都十分困难。
曾经有无数强大的秘武，都是因为与秘武相对应的异兽灭绝了，从而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如果是其他中乘境界的武者，哪怕得到了《白猿锻经》的心法，也永远都不可能修炼到大成，因为苍猿本就是十分凶悍的异兽，上乘武者尚且难敌，何况是中乘。
但陆阳有黑月补丁在，能够无条件入门武学，更可以消耗命源提升境界，这一切自然不是问题。
就在这时，柳衡枯败的脸色上忽然泛起一丝润色，浑浊的眼中也泛起些许精芒。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只是他不再讲述关于《白猿锻经》的内容，而是开始谈起自己这些年的过往，以及多年前与瞎子的相遇。
他越说越快，言语变得杂乱无序，像在倾诉又像是在发泄。
陆阳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前辈辉煌一世，如今如此狼狈的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岩洞中，未免太过屈辱了……”陆阳忽然感慨道，眼中的一抹寒芒一瞬即逝。
“不如，就让我来送前辈一程吧……”他的神色古井无波，发出了一声叹息。
话音落下，他手出如电！
只见他双指并做剑指，快若流星的在柳衡的喉间一点，便瞬间收回。
变故发生的如此之快，柳衡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的神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而他体内最后的生机，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陆阳静静望着他，愣愣的出神。
其实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对柳衡出手的，而是临时起意。
柳衡本就是将死之人，哪怕他不出手，最多也只能再活半柱香而已，但如果死在他手中，便是他修行路上的一股巨大推力。
两人本就没什么交情，自然也没什么下不去手的，于他而言，柳衡和他曾经斩杀的死刑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以柳衡的境界和年纪，手上会有多少人命呢？想来不会让他失望。
果不其然，柳衡手中的人命足足有五十多条，甚至比陈虎这位一帮之主还要多出十几条。
短短几个时辰，陆阳的命源便再度增加到了接近一百。
沉寂了半响，陆阳缓缓起身，朝着柳衡微微躬身，轻声道：“前辈，一路走好。”
随后，他轻轻伸出手，抚上了柳衡的双眼，又从他怀中取出那枚真玉揣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目光扫视了洞穴一眼，找到一处稍微平坦一些的角落，缓缓躺了下来。
……
清晨，太阳逐渐升起。
陆阳最后看了一眼柳衡的尸体，转身出了岩洞。
走出洞口，林间寂静幽深。
他有些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湿润的草木气息让他头脑一清，脑海中残留的昏沉也被驱散大半。
他打量了一圈四周，最终选定了一个方向，直接狂奔起来。
……
陆阳一路风驰电掣，速度极快，但同时也十分谨慎，直到跑出了数十里，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在他的眼前，是一片破落的村庄，一眼望去，零零散散的几栋房屋几乎都是枯木破瓦搭建而成。
陆阳迈动脚步，走进了村庄之中。
穿过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陆阳终于找到他此行的目的地——柳衡的家。
柳衡伪装的身份毕竟是个乞丐，所以房子的外表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多破旧。
房间门没有上锁，毕竟，一位乞丐的家也没有什么可让人偷的。
走入房间内，陆阳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一贫如洗，房子的地面同样是泥土，只是相较于屋外的要更加圆滑平整而已。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陆阳从门后找到一把锄头，随后来到房子的东南角，开始挖了起来。
柳衡的家在村庄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角落，距离其他村民都有不短的距离，加上柳衡平时在村里表现的十分孤僻，根本没有任何好友，所以陆阳倒也不怕被人听到声音。
“铿——”
一声脆响，锄头似乎撞到了什么硬物。
陆阳连忙放轻力道，开始围绕着硬物周围不断开拓。
大约一刻钟后，硬物的真面目终于呈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个长方形铁盒，长度足足有接近两尺。
根据柳衡所言，这铁盒里面的就是他的毕生积累。
陆阳用锄头小心翼翼地撬开铁盒，发现里面竟然还装订了一层木盒。
打开木盒，陆阳苦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秘武《白猿锻经》，正静静躺在里面。
除此之外，木盒中竟然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剑，以及大小不一的三块金子，加起来至少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