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们不会输

莱恩哈特子爵环视了一圈自己叫过来的骑士和心腹军官，率先开口道：“金塔纳子爵败了，被急行军赶过来的叛乱者查理.法克击败了。

很显然，金塔纳子爵和我们一样，都没想到那个叛乱男爵能这么快赶过来。

这说明他的部队比我们预想中要精锐得多。”

这个时代的普遍认知，越是精锐的部队行军速度越快，因为精锐代表着纪律性好，而不是单兵作战能力强。

至少在人类军队中，集体的力量大于个体的力量，除非是一支纯粹由超凡者组成的军团……

理所当然的，整个普罗旺斯伯国都没有那种级别的军团！

所以，莱恩哈特子爵是不会考虑的。

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中，掌握了超越凡人力量的人，被尊称为超凡者，名称通俗易懂，超越凡俗的强者。

不过超凡者仍然无法取代军队，原因很简单，超凡者的体力不是无限的，被成百上千人围住，早晚被活生生耗死。

这还是超凡者中的强者，普通超凡者甚至连子弹都挡不住。

即便如此，人类中的超凡者也具备崇高的社会地位，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超凡者不会为小贵族服务。

因为超凡者的政治地位高于小贵族，为小贵族效力岂不是屈尊？

而且小贵族也给不出足以供养超凡者的价码。

小贵族跟大贵族不同。

一个国家中，大贵族跟王室的关系，类似于一个公司里的董事会，王室相当于董事长，大贵族则相当于股东董事，双方的地位理论上是平等的，只不过王室是掌握股权最多（军力最强）的一方。

因此，大贵族是不需要向王室缴税的，大家只是在共同防御外敌的时候会联手，平日里都是互不干涉。

这也是为何普罗旺斯伯国的军队，只听命于普罗旺斯伯爵，普罗旺斯伯爵只是一声令下，普罗旺斯伯国的军队就全面动员起来对抗王室有可能的入侵。

但小贵族不同。

小贵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附庸，跟骑士的性质是一样的。

小贵族差不多就是骑士的进阶版本。

小贵族不光有义务听从大贵族或者王室的命令，更需要将领地收入的一部分上贡给大贵族。

如果说大贵族是王国中的股东董事，那么小贵族则是王国中负责管理的员工。

双方的地位完全不平等。

在普罗旺斯伯国的小贵族眼里，法兰西王室就是外国人一样。

顶多算是说同样语言的外国人。

当然，小贵族的政治地位低，跟小贵族所具备的力量太弱小也有很大关系。

一个强大的伯国或许有能力跟王国打一仗，但一个子爵是绝对没有实力跟伯爵对抗的。

在欧罗巴大陆上的贵族，伯爵就是一个分水岭。

到了伯爵这一级别，是可以建立属于自己国家的，类似于君主的地位！

当然，也有伯爵乃至公爵，被国王彻底打服，剥夺了私军的权力，爵位完全成了荣誉象征。

这种大贵族就不再是股东董事了，而是董事长的直属下级。

欧罗巴大陆上不少致力于中央集权的国王，都在这么做。

譬如，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四。

如果跟东方政体横向对比的话，实权伯国相当于独立的藩国，彻底臣服的伯爵则类似于地方高官。

哪怕两者控制的地盘完全一样，但政治地位仍然有本质区别。

“子爵大人，金塔纳子爵如此快败亡，他到底遭遇了多少敌军？”

“大概上千人吧。

叛乱男爵的兵力跟我们得到的情报一致，但叛乱男爵的军队质量明显比我们预想的要高。”

由于金塔纳子爵的战败，莱恩哈特子爵已经升起了退却的想法。

然而，他的手下可不这么想。

“子爵大人，根据我们的斥候收拢的金塔纳子爵所部溃兵描述，他们是被突然袭击了营地，来不及集结军队才战败的，并不是叛乱男爵的部队有多强。

而且金塔纳子爵在无法集结所有军队的前提下，只带了少量亲卫和骑兵主动向叛乱男爵所部的火枪战线发起冲锋，结果被齐射火力击倒，以至于全军溃败。

这没法说明叛乱男爵麾下的军队有多强。”

莱恩哈特子爵的部队能获得金塔纳子爵战败的消息，都是溃兵带来的。

查理的兵力有限，又没有将敌人彻底包圆，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敌人都俘虏，肯定有人逃出生天。

只需要一个溃兵被莱恩哈特子爵的斥候碰到，消息也就传到了。

“是啊，子爵大人。

普罗旺斯伯爵的命令很严格，叛乱男爵并没有那么强，如果我们此时退却的话，恐怕……”

莱恩哈特子爵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绝大多数都是主战派。

不过他转头一想就明白了，他手下这帮人是等着击败叛乱男爵立下功勋呢！

只要击败叛乱男爵，法克男爵领不就是大家的战利品了么？

现在金塔纳子爵已经出局了，大家能分到的战利品是不是就更多了？

那可是一座边境男爵领啊，本来面积和人口就比普通的男爵领大得多，甚至比起内陆的子爵领也不会差不多少，分封出来几个骑士应该没问题吧。

就算已经是骑士的人，也可以多拿一座村庄，或者多抓一批农奴回到自己的封地。

人口在骑士眼里，就是财富。

尤其是青壮人口！

莱恩哈特子爵手下领兵的人，有看上封地的，有看上人口的，还有单纯只想要捞一笔现金的，总而言之，利益驱使着他们必须打下去。

如果敌人强大也就算了，问题是法克男爵并没有表现出让他们恐惧的力量。

金塔纳子爵的战败，完全被归结于法克男爵的出其不意和金塔纳子爵的刚愎自用……

奇袭的战机只能使用一次，有了金塔纳子爵失败的教训，莱恩哈特子爵的部队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辙。

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外面的征召农夫仍然在民兵们的鞭策下，修建营地外垒，这仅仅只是一座用来过夜的临时营地而已！

如此谨慎，法克男爵再想玩突袭，自然不可能。

拥有坚固营垒的营地，差不多就是一道野外防御工事，防守方是具备很大地形优势的。

任何突袭打过来，都只能被迫转为强攻。

既然不会被突袭，莱恩哈特子爵麾下的军官们，自然不认为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