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良知
这次的晋升是汤姆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一次亲身体会超凡序列进阶的过程。
那种感觉就像是铸剑一样，灵体和肉身都在不断经历着魔药的捶打，撑过去变得更加强大，失败了直接剑断当场。
“而这也暴露出了我的一个隐患，那就是我的承受上限。”
下水道里无比黑暗，不见一丝光亮，汤姆此时不着片缕也不觉得尴尬。
如果有高序列的强者此时强行窥探汤姆的灵性就会发现随着一次晋升，汤姆灵体上的一些细小的灵魂碎片变得更加细碎了。
“只是序列八倒是不足为惧，不过等我想要踏足序列四的时候，就有些困难了。”
“哪怕是我较为完整的灵魂碎片恐怕也会在晋升半神的冲击之下破碎吧？”
“果然啊，成神之路哪有那么容易呢？”
“我固然因为过去可以在前期走的轻松一些，但同样也被过去深深地束缚着。”
汤姆将重新生长出来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撩至而后，然后开始感受成为“折翼天使”之后的强化。
“唰”
一拳挥出，破空声在空旷的下水道中传出去很远。
黑暗无法阻挡汤姆的视线，他看着自己比之以往更加修长匀称的手臂，挥动间带起一道道的劲风。
“肉身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了。”
“但我的体型看上去还是有些纤瘦，这是羽蛇污染残留的影响吗？”
“至于超凡能力，也得到一些弱小的诅咒...”
“不对，明明还有其它的恶魔类法术才是...”
“晋升时随机赋予几项法术能力，因人而异？”
“呵呵，糊弄鬼呢！”
吸收着晋升后被赋予的知识，汤姆发出了不屑的冷笑。
“晋升后被赋予一两项适配的类法术能力，然后随着魔药的消化逐渐掌握强化。”
“这不是标准的血脉术士路线吗？”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折翼天使的魔药就在我的体内，魔药里蕴含的知识也都在其中。”
“我完全可以去挖掘魔药里潜藏的那些知识，然后把折翼天使这个阶段所有的类法术能力全部学会。”
“除非有人可以对魔药中蕴含的知识动手脚。”
“否则，我选择的路无疑更加正确。”
“能当一名前途无限的法师，为什么要死磕受制的术士呢？”
汤姆打了一个响指，冰霜类法术发动，在汤姆的手指尖凝结出一根寒冷而又透明的细长冰锥。
汤姆也不嫌弃，拿起冰锥就在下水道的墙壁上推演了起来。
“超凡的晋升本质上就是窃取魔药的力量来强化自身。”
“这无外乎是一个相互吞噬的过程！”
“扮演法的所代表的消化就像是假扮成老外婆的大灰狼，目的是降低猎物的警惕和挣扎。”
“等到猎物被彻底消化吞噬之后，力量就彻底变为自己的了。”
“但是只是夺取了力量的归属权还是不够的，还要学会使用力量才行。”
“而且只依靠消化的话，也只能得到一些适合自己的类法术或者一些通用的能力。”
“明明所有的知识都在体内的魔药里，只要肯去挖掘掌握...”
汤姆在墙壁上不断书写计算着，最初书写的文字已经快要融化，但他已经没有停下。
“不对，是我有些为难普通的超凡者了。”
“普通的超凡者自身蕴含的灵性不足以支撑他们在服用魔药之后继续挖掘体内魔药蕴含的知识。”
“他们唯一接触魔药内知识的机会除了服用魔药后被魔药自动赋予...”
“就只有在晋升的过程中，在灵体承受魔药力量冲击的同时去学习魔药内蕴藏的其它知识...”
“又或者说，每一次濒临失控，都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
推算到这里，汤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但普通的超凡者晋升时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掌握魔药内所有的分支小魔法也会极大牵扯他们的精力...”
“有这个时间去尝试晋升下一个序列或者通过一些超凡物品来增强战力显然更加轻松...”
“不过，我是不需要消化魔药的。”
汤姆脸色古怪地握了握拳。
他能够感受到体内魔药已经被他彻底消化的那种圆满感。
恶魔途径的序列八折翼天使，古称冷血者，他不需要扮演，他本身就是冷血者。
超凡者在罪犯途径会一点点泯灭良知，但还不够冷酷。
等到晋升冷血者，从此失去良知与恶欲同流。
汤姆尝试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发现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只是自私，狠辣，无情的比重被强化了。
可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与恶欲同流？
哈，从他接触黑魔法开始就已经走在这条道路上了。
与普通的恶魔途径的低序列会不受控制地产生想要杀戮的欲望并为之实施不同。
汤姆能够很好地控制这些低级的欲望，杀戮的滋味他早已品尝过了，已经不在新鲜。
碌碌无为的人沉浸于杀戮带来的一时快感之中，而他则有着更高的追求！
他真正渴望的从来都是力量和永生！
这才是他真正的恶欲！
为了更强大的力量学习禁忌的黑魔法。
为了活的更久撕裂自己的灵魂制作魂器。
他的欲望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的罪孽也从来不曾偏移过！
汤姆·里德尔的欲望是成为神明！
永恒而强大的神明！
杀戮？
那是什么？
就连魔药都在鼓动他向着下一个序列继续迈进，去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而非去无谓的杀戮。
“没有人能够忍受成为神明的诱惑，尤其是我们这些不知尊卑的异乡人。”
“哪怕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向着那个方面不断攀爬的吧？”
“毕竟，哪怕是不存在永生的世界我们都要去挣扎着摸索出一条不存在的道路，何况现在呢？”
你一定也清楚这一点吧。
现在，我更加确定了，你是真的希望我更近一步的。
你到底想要利用我做什么呢？不只是期待我成为半神！
汤姆伸手一捏手中的冰锥化作点点冰晶消失在黑暗中，他接过小黑，从地上捡起跑路时顺走的异神雕像碎片，走向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在我还没有明确发现我自身隐患的时候，你就恰逢其会地为我送来了解决之法？”
“这么急切吗？不担心被我察觉吗？”
“不，你似乎从来没有在意我是否有所察觉。”
“神明的傲慢吗？”
“呵，也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而已，我不还是你随意拨弄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