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失败的晋升
室内空荡荡的，桌子上的茶杯已经空掉，原本卧室中央静静燃烧的蜡烛不知何时也早已熄灭。
蕾妮特.缇尼科尔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只兔子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
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那双空洞的红色眼眸中闪过追忆也有着痛苦。
“发疯？不择手段？弑师？”
“我一般不会这么做的，除非前方已无路...”
“呵...”
兔子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似是嘲笑自己这个背刺了两次恩师的人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他为了能够更进一步，他曾将战火席卷了整片欧洲。
兔子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眼神中的茫然流露出来。
那些崇拜他的，憎恨他的，仰慕他的，诅咒他的，全部都化作了他接触那个领域的祭品倒在了血泊里。
一股阴冷的死亡气息在兔子的身上一闪而逝，带给人冻结灵魂的冰冷。
灰雾洗去了他身上背负的咒怨，诅咒，血腥，疯狂，黑暗，带走了他那牺牲一切换来的强大的魔力。
却唯独洗刷不掉他身上背负的罪孽。
良久，他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连接着深渊，里面尽是翻涌的恶意。
之前的诅咒已经解除，那残留的诡异和痛苦在快速地淡去，只剩下往日的冷漠。
他安静地从床上起身换上一件崭新的黑袍，孤寂与阴冷又重新环绕在他的身上。
之前他的异样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也不知是序列八冷血者的影响，还是这个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他的脸上浮现起恶劣的笑容，捏着话剧里的腔调如此说道，“为了铭记那么死在我手上的人，为了能够日夜向那些亡者忏悔，所以我更应该继续活下去啊。”
“我可是背负着那些死者的意志啊，哈哈，哈哈哈！”
汤姆伸出手，一条条暗红的诅咒锁链在他的掌心沉浮。
那位老师原先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并没有被祂解除，诅咒依旧缠绕着他，只是不再伤害他而已。
他也可以利用体内残留诅咒的力量，只要他会用。
否则，就只能像那位莎伦小姐一样，等到危及生命的时候才会被动触发。
初次之外呢，那早先拿出来的500枚金币汤姆也最终送了出去。
他听说他的老师在灵界有着一座城堡，所以他就租下了一间房间，用来存放一些不太方便的东西。
500枚金币租1年很划算。
他的老师原本不打算收钱，或者象征性地500枚金币租十年，但是被汤姆给严词拒绝了。
太廉价并不是什么好事，否则等价交换也就不会成为那位愚者的信条。
“在灵界有了一块空间之后，一些收集的非凡特性，超凡材料，神秘学书籍就不用费力藏起来了。”
“之后每样放置在灵界的物品都设置好一种不同频率的仪式魔法，需要的时候直接连接灵界召唤出来。”
“现在的我已经初步取得了认可，那原先容纳诅咒的狼人特性就可以空出来了。”
这般说着，汤姆的手探入黑袍的口袋里，食指和中指上分别缠绕着一丝暗红的诅咒气息和淡化的几乎不可见的灰色雾气。
两指并拢在口袋的内壁上刻画了一个黑魔标记的符文，然后注入灵性激活。
下一瞬，一道极光在口袋内亮起，汤姆取出了那枚安置在灵界的狼人特性。
在得到老师的同意后，他使用老师提供的诅咒在房间内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魔标记。
这样他每当需要向灵界存取物品的时候，就不需要先念诵老师的尊名，然后等待老师同意之后才能进行。
虽然祈祷仪式他也可以进行简化，但终究需要老师的响应，那样在关键时候可能会耽误时间。
而如果他向自己祈祷就没那么麻烦了，可以省去审核的那短暂时间，必要的时候连刻画符文的时间都可以省去。
说实话，如果是最开始，老师想要邀请他参观她在灵界的城堡汤姆绝对会婉言拒绝的。
但在老师同意他在祂的居住地建立空间术式之后，汤姆也就放下心来了。
虽然汤姆的空间术式是利用老师的诅咒搭建的，理论上他的一切动作都瞒不过老师的法眼，但这份信任还是让汤姆有些惊讶的。
蕾妮特老师也是直说了，若是在百年前，她绝对不会收汤姆这样的人为弟子。
但现在，她既然收下了，那她就会真心将汤姆当做弟子看待。
汤姆对此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所以他的变形诅咒才会直到他回来也没有解除。
汤姆看的很明白，人与人之间是相互需要的关系。
他需要这位老师在他弱小的时候为他提供一些帮助，而老师则需要他成长起来以后帮她改善一下节制派的处境。
只有这种稳定的利益关系才是最让人放心的，至于在交易的过程中赚多赚少，那就各凭手段手段了。
他在城堡中做客的时候，老师也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些玫瑰学派内部的情况。
那么老师需要他帮忙对付玫瑰学派纵欲派的话，那位愚者又希望他帮忙对付谁呢？
或者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做花肥？又或者自己把自己想的分量太重了？他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闲棋？
那位愚者收集罗塞尔的日记，打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消息。
罗塞尔的死与因蒂斯的两位本土神明脱不开关系，安提哥努斯家族的覆灭根据倒吊人的说话又与黑夜教会有关。
一位复苏归来的神明，祂的目标是七神吧？
不得到七神中几位的默许的话，祂就算归来了，也只能被挤在棋盘的角落。
这其中的差距并非只有神灵彼此间实力，差距更大的是七位正神一个或者多个纪元的经营。
前者那位愚者彻底复苏之后或许很快就可以弥补，而后者...
汤姆就等着看那位愚者先生的操作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有意思，只要能明确一个人的信仰，基本就可以明确他所处的阵营。”
汤姆把玩着手中的狼人特性，双眼眯成一条缝，无声地自语着。
“老师信仰的是过去的被缚之神，纵欲派信仰的是现在的被缚之神。”
“最初的玫瑰学派只有节制派，直到922年前，被缚之神诞下了神之子。”
“在这位神之子的带领下，纵欲派出现并壮大起来，并且一点点驱除清理了节制派。”
汤姆在脑海中整理推算着已知各种信息，各种的情报在他的眼前呈现出来，一一对比，不落纸面，只于他眼。
“哈哈哈，真是有趣，像啊，太像了。”
“罗塞尔大帝的经历和这位神之子的经历，出奇的一致啊！”
“那么，让我猜一下，当初的这位被缚之神恐怕也和当初的工匠之神一样，不是完整的神明吧？”
“于是，这二位为了成为完整的神明，为了占据更多的象征，背负神明意志的两个人横空出世了。”
“以他们背后神明的名义，在世间掀起改革，在大陆引发巨变！”
“唯一不同的是，工匠之神成功升华成为蒸汽与机械之神，罗塞尔大帝陨落。”
“而被缚之神虽然无论是教义还是麾下的信徒都发生了颠倒性的变化，可祂依旧还是名为被缚之神，祂没有取得蒸汽与机械之神那样的地位，祂的尊名也并没有升华，祂的象征也依旧没有放纵的概念，那位工具人神之子也依旧存活着。”
“祂依旧不完整，为什么呢？”
“明明是一样的过程，却导致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为什么呢？”
“步子迈得太大了吗？可一位近乎神明的存在会犯这种错误吗？”
“又或者...”
“放弃节制追求放纵的神明会心善到舍不得一个儿子？”
“呵！”
“那位现存的玫瑰学派首领，那位老师的宿敌，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