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翻车
肖斐把衣服寄给了金芝试穿，说是朋友间的礼物。不是明面上的商业合作，金芝还是拍了试穿视频来给粉丝介绍“南”这个新的宝藏设计师品牌。
服装的销量增长了，许盛南发现很多订单里都有备注是芝芝的粉丝，一开始许盛南以为是金芝给服装拍的照片吸引到了她们。之后很多评论也提到了芝芝的视频。许盛南看了这个视频就去问肖斐。肖斐承认是他联系的金芝。
许盛南有点不满，“我说了，不想找网红做推广。”
肖斐面色如常，“不是推广。上次拍照合作很愉快，我们成了朋友，送给好朋友新品很正常。”
想起之前吃饭肖斐和金芝差点大吵一架，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好朋友”。许盛南不禁笑了，“是怎么样的朋友？”
肖斐愣了愣，“结结巴巴地开口：“当然是……”
“当然是接商务、接推广的朋友！”许盛南直接拆穿了肖斐的说辞。
“好吧，就算是这样，”肖斐承认了，“我也是看她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只是个盲目的粉丝，而是真的喜欢这个系列的衣服，再说她穿起来很好看视频播放量也很好，这是双赢。我都觉得这和找她来拍模特照没什么区别。”
许盛南叹气，肖斐看出了她依旧忧心忡忡。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买家都是冲着金芝来买的，有点不服气？”肖斐故意说。
许盛南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气我宁可不要，无福消受。”
网络热度曾经让她一冲飞天，又让她跌落谷底。她悟出了默默耕耘，就想稳稳地发展下去。
……
因为视频的事金芝帮了忙，她找肖斐拍照，肖斐自然义不容辞。金芝需要的只是一套放在社交网站上的日常照，但肖斐还是放了很多巧思进去，成片出来快赶上杂志大片的效果。金芝惊呼这次赚到了。
“你的技术这么好，应该在大公司大品牌工作。”金芝忍不住说。
肖斐轻叹一声，“我之前就是在大设计公司里做设计师。”
“哦，那工作应该很高大上，怎么出来做服装呢？”金芝追问到。
“年轻人要有追求，我就出来创业了。”肖斐回答。
“是为了许盛南吧。”金芝看了肖斐一眼直接地说。
肖斐微微一笑没有但是没有回答。金芝心领神会。
“你说说你们的CP呗。”金芝来了兴致。
肖斐微微皱眉，他对CP这个词非常膈应。
看他表情不对，金芝马上说：“你们肯定是真的啊。现在什么都要讲故事，我只是穿你们家的衣服就是直观好看，但如果这衣服里有故事呢？那对消费者来说就是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享受，她们更会买单了。”
金芝说的有那么点意思，肖斐对她刮目相看，“我只是让你展示一下我们品牌这季的服装，你还要丰富内容？”
“当然了，全网那么多博主，竞争这么激烈，怎么让品牌找我合作呢？”金芝继续分析，“就要细分需求，深挖内容。”
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肖斐伸手给她鼓了鼓掌，“你思考得停深入。”
金芝得意起来，“磕CP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真正热爱的是我的事业。我和老刘在一起一是觉得成熟会照顾人，二是在他身边能学到很多经商的经验，没想到他去约会更年轻的学生……”
金芝突然把和刘总分手的内幕爆了出来，肖斐先是惊讶又看到金芝在强忍着眼泪。他慌忙去找纸巾递给金芝。金芝擦了擦眼睛，恢复了平静。
“你要不要来我的团队，我这里可比做服装有趣多了！”
金芝上一秒还在伤心被劈腿，下一秒就开始为事业挖角，转换之快搞得肖斐有点蒙。
“我们还是聊聊‘南’这个品牌吧。”肖斐回过神来说。
金芝一笑，“我就知道有故事。”
……
金芝是全网第一个推“南”的穿搭博主，还能拍着胸脯说绝对不是广告。“南”火了起来她又出了第二期视频——“斐”。这次重点不光说这个品牌是做服装用心，创始人的故事更是精彩。许盛南和肖斐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认定了彼此，十几年中只有彼此，即将从校园走到婚纱。“神仙爱情”永远能击中年轻女孩心底的美好幻想，视频的播放量向上猛冲。
“南”从服装到人都爆火。
看到这个视频，许盛南觉得有一点问题但又不是太大。她和肖斐确实从小就认识，一直当同学，但并没有什么校园里的恋爱，还即将到婚纱。这纯粹是博主的猜测。但看到里头的一些小细节，许盛南猜测金芝应该是“采访”过肖斐。她把肖斐叫到了办公室里，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摆。
“这个视频，是你让金芝拍的？”
肖斐扫了一眼屏幕，“没有啊，我没给她投过广告。”
许盛南继续直视着肖斐，他才笑了一下，“啊，就聊了两句。”
就知道是他说的，许盛南皱起了眉头，“她视频里说的，有些内容无中生有。像什么校园恋情，在操场约会，这都是没有的事儿啊！”
肖斐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没有吗？我怎么记得都有啊？你体能不行，我陪你在操场跑圈，最后你考试拿了满分。我还记得那个塑胶跑道刚铺好塑胶味儿特别大，不过春天跑还是不错的，旁边栽的花儿都开了，满是花香。风一吹花瓣就吹过来……”
肖斐越说越陶醉，搞得许盛南觉得经历的不是一个时空。在她印象里那可真是一段艰苦的记忆。她确实是体力不好，体育考试偏要考长跑，分数是计入升学考试的，她只能死命地提高速度。什么陪伴，什么花瓣，她只记得气喘吁吁的那一种苦涩。
许盛南摸了摸脸掩饰尴尬，“以后搞推广就正正经经地做产品介绍，不要搞这些故事，转移了焦点。”
“这个……”肖斐也皱眉“真的不是我让她拍的。”
“她是想拿独家消息杀出重围，这个的播放量比之前那个高多了。”许盛南说。
肖斐轻松一笑，“许盛南，你还是没有完全自信，你要相信观众是被衣服吸引进来的。”
许盛南眯着眼睛打量肖斐，“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盲目自信。”
“你也要对金芝有信心，她现在是个小网红，推广能力不低。”肖斐当然是在想办法营销，“讲点故事丰富内容而已。”
……
金芝的视频引起了网络讨论，说的故事破圈了，不过没有像肖斐想的那样把衣服作为焦点，。许盛南和肖斐的CP冲上了热搜。之后冒出来大量“反CP”的视频，各个自称良心博主，揭露品牌炒作卖货，不把品质做上去，只会买营销炒作。互联网有记忆，许盛南在综艺节目的CP又被翻了出来，热衷炒作的标签就贴在了她的身上。
肖斐让金芝把视频撤下来，但舆论已经发酵，越跑越偏。金芝的粉丝和网友在炒CP这个事上吵得不可开交，两边都要去报警说对方侵犯名誉权。服装协会还发了通知，坚决抵制行业内无底线炒作。
许盛南把线上店铺暂时关了，等待着风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