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石墨的建议
无爱和444Z的计划很简单——智械文明现在不能离开黑暗星域暴露自身，而是继续在黑暗星域中积蓄力量，而这个时间并不会太久。
这个计划有三个前置条件。
首先，智械已经消化完了霍钢科技，拥有了准上古文明的科技水平，和那些高级文明也有了一战之力，只不过规模还没有达到上古文明的水准。
所以第二个先天条件就是关键了。
哈斯蒙文明，曾经的星河霸主，第二天灾，他们留下的科技和遗迹是巨大的宝库，而整个哈斯蒙恒星系就是此文明的母星系，遗留的黑科技和造物数不胜数。
哈斯蒙文明是一个人工智能文明，他们的造物主已经无法查询，或许在还宇宙某处存在，或者干脆被自己的造物消灭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文明的遗产和科技极其契合智械，主要是以逆天的材料学为主。
智械早就在一百年前就开启了解析哈斯蒙科技的项目，大部分的霍钢人科学家，科研智械都在为此努力，而且已经有了成果。
显然，智械的第二次科技革命要靠自己的前辈，邢云有时候也在调侃——科技发展最快捷径还是靠考古啊。
最后就是邢云自己——灾厄化身，这名字一听有点唬人，但确实牛批。
灾厄在宇宙中名气很大，主要是每一个灾厄都会对宇宙文明造成恐怖的杀伤。
邢云也知道灾厄的来头，熵龙尊嘛，看不惯文明祸害宇宙，自己现在又懒得动，干脆给自己找代理人，打文明代理战争。
从这点看，灾厄化身的仇恨值比智械还要高，而两者加在一起，整个超星星团的文明都要炸锅。
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邢云心里是没数的，毕竟这种超现实力量过于玄幻，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总不至于让他当生物炸弹，然后投送到敌人的母星，直接抹脖子复刻霍钢人战役？
方法确实可行，但智械们可不干啊。
谁知道邢云的死亡次数有没有限制，要是出现意外或者不可控因素，导致自己的主人彻底死亡，智械们估计能集体宕机。
.....
“到头来还是要靠这些外力。”
邢云看着两个智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是尽量走科技路线吧，熵龙尊的力量能不使用就不使用，可以当底牌，但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未知的力量。”
“我们两个也有同样的看法。”444Z说到“科技路线是最适合智械的，对于未知的力量可以利用，但要警惕。”
无爱看着自己的伴侣，点头赞同，并且补充说到“主人，您无需担心科技问题，现在我们对哈斯蒙科技的解析已经有了成果，正在进行小范围的实验。”
“一些哈斯蒙的战争兵器和设备也能使用，如果真的和其余文明开战，只要上古文明不参与，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我提议，远征军计划依旧进行，我们可以尝试和外界的人类势力取得联系，同时以哈斯蒙恒星系为据点，继续向黑暗星域内部探索，建立后备据点以做后手。”
邢云点点头，但立即想到了黑暗星域的问题。
“无爱，黑暗星域可是连上古文明都不敢涉及的领域，我们能以此处为领地？”
“当然可行。”无爱谈到宇宙话题可就激动了“我的主人，这个宇宙有一个很奇怪的宇宙现象，那就是宇宙空间中存在大量的空间断层。”
“由于空间断层的存在，星际航行变得极度危险，任何超光速航行，包括空间跃迁都会被断层拦截，然后船毁人亡。”
“这种宇宙自然现象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很少有文明能解决这个问题，包括那些上古文明，至于超星星团之外的文明有没有办法我就不知道了。”
“然而哈斯蒙文明做到了，他们利用某种超级科技打通了空间断层，在恒星间建立了复杂的空间甬道，实现了星际间的自由航行。”
“这也是哈斯蒙文明能称霸原初超星星团的原因，而这项技术和设备现在落到了我们手上。”
无爱得意看了一眼444Z，眼神中的骄傲根本没法隐藏，这些智械已经越来越像人类了。
手里的底牌就这些，而且看像样子还挺多的。
不过邢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是那种打游戏都喜欢建塔防，然后暴兵一波流的人，不会因为一点点优势就出去浪。
“把那个叫石墨的霍钢人叫过来，我有问题要询问他。”
444Z领命，不过他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在终端机上呼叫对方，不一会，一个穿着汉服的四手霍钢人就来到了房间内，然后直接七体投地，大拜邢云。
“至高尊主，您的仆人石墨有幸为您服务。”
邢云看着对方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文明驯化工作很顺利，以后可以推广一下，让更多的文明成为霍钢人这样的附属种族。
“站起来，我有些问题想询问你。”
石墨颤颤巍巍的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尊主，然后立即低下头，恭敬等待对方的问题。
“你知道我同族的遭遇吗？”
“嗨，尊主大人，无爱首席向我等分享了最新的情报，您的仆人如何不知道啊。”
好家伙，这个外星人的反应比邢云还要激烈，那双绿色的眼睛都充血肿胀了。
“尊主啊，您的仆人们也震惊您同族的遭遇，更加震惊现代文明的野蛮，这些....嗨！这些混账种族要是在我们先祖的时代，全部该被消灭，然后把灵子全部掠夺！彻底灭族！”
邢云扯了扯嘴，心想你们这群搞献祭的种族竟然敢说其他种族野蛮？要不要脸了。
“你这个情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不是和我说过吗，这个宇宙的生存法则就是靠互相掠夺，人类有这种下场不是应该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啊我的尊主，您的种族是希望，是全体宇宙文明的希望！”
石墨抹了抹眼泪，霍钢人是靠流泪表达愤怒情绪，只不过他们流的不是水和无机盐，而是剧毒物质，毒性堪比剧毒鹤顶红，是他们用来防御外来威胁的生理反应。
“至高尊主，您的仆人斗胆，先为您普及一下宇宙的常识。”
“这个宇宙中存在三大诅咒，所有文明的灵魂疾病——灵殇，隔绝宇宙的自然现象——空间断层，以及由文明创造，但是必然反噬文明的文明毁灭者——天灾。”
“后两个尊主您已经知晓，而且原理简单，您的仆人就不复述了，重点是灵殇，这是三大诅咒之首，是所有文明的阴影和噩梦。”
“众所周知，宇宙文明以有灵种为主，而有灵种的根本是灵魂，组成灵魂的基本单位是灵子。”
“一个文明的强盛不是靠科技和武力决定的，而是灵子浓度决定的，灵子浓度决定了单个文明的潜力和未来。”
“灵子浓度越高，文明中个体的能力也就越强，具体表现为对科学真理的理解、个体的智力、创造力、情感能力、以及个体的健康情况。”
“反之，灵子浓度越低，文明中个体的能力也就越孱弱，文明无法理解科学真理，还会诞生大量的弱智儿和畸形儿。”
“三大诅咒之首灵殇就是针对灵魂而存在的，任何有灵种都是由灵子构成灵魂，灵殇现象会让有灵种的灵子逸散，降低种族的灵子浓度。”
“而且逸散的速度会随着有灵种个体数量的增加呈指数增长，一旦灵子浓度低于限定阈值，文明就会陷入衰败期，无法逆转，直到文明中的所有个体回归野兽状态才结束。”
说到这里，石墨看了一眼尊主，想到自己前辈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当场自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灵殇现象没法用科技解决，只能靠掠夺其他文明的灵子延缓症状。”
“尊主啊，宇宙文明之间本不用互相残杀，但因为灵殇诅咒，种族为了延续只能用战争和掠夺维持生存，哪怕没有外族的干预，本族也会对弱智儿和多余人口进行清除，回收灵子，保持灵子浓度，减缓逸散，延续文明的存在。”
说到这里，邢云和两个智械有些理解石墨为什么这么激动了，他真不是装的，也不是被洗脑的结果，而是通过理性判断得出的结论。
“宇宙文明之间因为灵殇不得已互相残杀，但种族能消除灵殇现象，文明不再进入衰败期，宇宙间也就有了真正的和平。”
“人类种族的出现就是和平的曙光。”
说完，这个霍钢人看着座位上的至高尊主，竟然激动的再次下拜，极其诚恳的说到。
“尊主啊，您可知我族现在的灵殇症状不仅停止了，而且在缓慢恢复灵子浓度？”
邢云怔了一下，两个智械也是不明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管霍钢人的发展，都是由盖亚操刀治理的，最多协助盖亚进行暴力镇压，完全不知道这个种族正在发生的变化。
“两百年前，我族已经处于衰败末期，整个种族仅有百分之八的正常个体诞生，其余全是弱智儿和畸形儿，一个宇宙文明退化成原始部落文明，同胞形同野兽，何其可悲可怜。”
“哪怕我们的基因中有着先祖留下的科技，但我们退化的智力根本理解不了这些知识，只能靠着打劫其余路过有灵种的灵子维持存在，期间....嗨，期间还把您的同族....献祭了。”
石墨咬牙说出了自己认为大逆不道的话，没等邢云反应，快速说到。
“而现在，我族诞生的正常个体的比例已经突破百分之二十！而且比例还在上升！这是灵子浓度在自然回升的现象，这是奇迹啊。”
“等一下。”邢云这时候终于插话了“我记得你们以前的首领卡拉说过，我身为天灾化身，本身具有吸食灵子的被动，按照这个理论，你们的灵子逸散不应该更严重吗？怎么还回升了。”
石墨抬起头，态度谦卑的说到。
“尊主，灾厄化身确实具有吸食灵子的被动，但在您灾厄化前期不会这么明显，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完全激活。”
“我族也一度怀疑灵子浓度和尊主您无关，不过我们在社会调查中发现，我族每一次灵子浓度的剧烈回升都是在您苏醒后开始的，而且距离您越近的族群灵子回升的越厉害。”
“结合首席大人分享的关于人类族情报，我族认定，是您的存在消除了灵殇现象，拯救了霍钢人。”
“喔~原来如此，那这么看来我们人类还真是唐僧肉啊。”邢云惨笑了一下，然后无奈说到。
“我们人类是唐僧肉，一口就能得永生，怪不得其余文明对我们这么残忍，可惜啊，人类没有孙悟空，没有猪八戒，没有沙和尚，他妈的连白龙马都没有。”
“弱小的文明身怀至宝，不被掠夺才怪。”
深受人类文化影响的石墨当然听得出尊主表达的意思，所以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然后再次咬牙，彻底向尊主坦白。
“尊主！这不是您的同族被掠夺的理由！”
石墨大声说道。
“我族曾经从未臣服于您以及智械文明，我族也有身为上古文明的骄傲，大执政官和大统领的洗脑、改造以及镇压，我族根本不在乎，该反还是会反，只是造反方式不同而已。”
“但是，当我们知晓您能消除灵殇现象，是拯救我族的恩人，我族早已不再犹豫，彻底臣服于您，哪怕您当我们是奴隶，哪怕您下令让我族自杀九成以上的人口，我族都会欣然接受！”
邢云瞪大眼睛，他不是在惊讶霍钢人的臣服姿态，而是在惊讶这群霍钢人真他妈在谋划造反。
“尊主，我族经历过衰败末期的剧痛，我们知晓一个文明最重要的不是科技，不是军事，不是文化，而是灵魂。”
“您和您的同族是宇宙和平的希望，能消除灵殇影响的天选种族，而现在这群混蛋文明，竟然对天选种族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不配称之为文明，都该抹杀！”
石墨看着尊主，坚定的说到“尊主，您不必担心人族的未来，我族认识几个隐藏起来的上古文明，由我族联系这些上古族裔，他们必然会明白人类族对宇宙的意义，出手保护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