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的选择:生育的自由与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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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卵子“直到想要生育之时”

无论是渴望生育的夫妇还是单身女性,“卵子老化”都是非常切实的问题。日本广播协会(NHK)有一档名为《Close-up现代》的节目,在2012年2月14日播出的《想要生产却无法生产——卵子老化的冲击》一期中,一位33岁的单身女性表示,她是偶然从网上得知“卵子老化”这一消息的。

“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入眠。”

她走上社会时正遇上“就业冰河期”(4)。她此前作为派遣员工等非正式员工工作,但过了30岁,能接纳她的派遣公司渐渐减少。于是,她打算利用工作以外的时间潜心学习,考取专业资格证书。

她没有正在交往的男友,也没有时间寻找结婚对象。2011年,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即冷冻卵子。她在东京都内的诊所将自己的卵子保存在液氮中“直到想要生育之时”,以防卵子老化。这就是本章开头米兰达曾考虑的“冷冻卵子”。“冷冻卵子”也被称作结婚前的“卵活”,在日本国外则被用于“预防治疗”。

在日本国内,这项技术的使用(作为学会的临床研究在事实上得到认可)是为了防止癌症患者因治疗而导致卵巢功能丧失,即出于保护卵子的目的。除该目的外,学会的指导意见并未对冷冻未婚女性的卵子作出相关规定。最近出现了一些迎合单身女性的强烈意愿而引入卵子冷冻技术的医疗机构,2013年11月,日本生殖医学会修改了指导意见,在事实层面上认可了未婚女性为应对未来状况而冷冻卵子的行为。医学会将两种卵子冷冻加以区分:一种为“医学适应”,即癌症患者在接受治疗之前冷冻卵子;另一种为“社会适应”,即为了应对未来而进行的卵子冷冻,也就是“卵活”。

但是,冷冻卵子远比冷冻精子和受精卵困难,现处于技术手段尚未成熟的阶段。在实施冷冻、解冻等物理变化的过程中,卵子本身可能会变性,甚至发生破裂。而且,即便是顺利解冻的卵子在受精后也无法保障孩子能够正常出生,所以冷冻卵子的成功率绝不算高。

现实中确实存在这样的例子:罹患白血病的单身女性打算在卵巢尚未因治疗而丧失功能之前保存自己的卵子,但又担心卵子冷冻技术不成熟,因此利用未婚夫或精子库中陌生人的精子来与自己的卵子结合,并将受精卵冷冻起来(这种方式的妊娠率更高)。

尽管如此,将卵子保存在东京都内诊所的这位女性说道:“为了在将来不失去工作和生育的可能性,就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因为能够生育的时期与工作期重叠,而生育的时间限制近在眼前。”

她珍藏着自己冷冻卵子的照片。面对“这张照片具有怎样的意义”这个问题,她答道:“如同护身符一般。”

这个“护身符”里蕴藏着女性怎样的想法呢?应该是“总有一天想要生子”的期盼,抑或是“无论何时都能生子”的希望吧。(采集卵子的最高年限是40岁,直到女性闭经,无法取到卵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