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友旧事
霍竹脑海中蹦出了不少往昔的画面，那一年她才12岁多。
12岁那年，她做出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决定，寻了一个机会，一咬牙就跑出了那个古怪的家。她匆匆从一个城池到另一个城池，直到将自己的踪迹全部掩盖。
她有自己的计划，找一个武道宗门拜师，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心仪的宗门那时根本不招收新人。
她也高估了自己的生存能力，带出来的财物不小心被人偷走了，还有人识破了自己遮掩真容的伪装，盯上了自己，所幸她机敏地逃出来。
就这样，初次离开家门的她混成了一个最底层的小乞丐。
之后，她过了两个多月的仓惶生活，直到某一天遇到了一名少年，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行事缜密、手段心性皆成熟的孤身少年。
她做出了第二个重要决定，想办法和对方认识，并顺利地跟着蹭吃蹭喝蹭住，跟着一起被人追赶，一直跟到了星武宗，成为了宗门一名外门弟子。
“咳-咳咳，霍竹，你没事吧？”
向旻看着突然发起呆来的霍竹，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
手掌不依不饶地在自己眼前乱晃，霍竹回过神，拍开眼前的手掌，有些气恼地瞪了某人一眼。
向旻无语，走神的又不是自己：“时间不早了。”
霍竹给他一个好看的白眼，突然神色变得郑重，盯着他问道：“向旻，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
向旻认真地思考几秒，语气肯定地说道：“朋友，共患过难的特殊朋友。”他心里补充了半句，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是啊，我们是朋友，我在内门等你，记得一定要来。”
听到他的回答，霍竹眼眸闪了闪，语气复杂地附和了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望着霍竹远去的背影，向旻微微摇了摇头，心头有不少感慨涌出来。
当初，初次遇到的霍竹时，他以为自己就像郭靖遇上了黄蓉，不由地生出了一些难以言明的情愫。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其实是他自己想多了。
霍竹实力提升快，两年多就进了内门，之后自然是有意的疏远，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变得越来越少。
外门不少人知道他和霍竹关系亲密，有所忌惮，之后的两年很少人找他的麻烦，加上后来牛铁兰总出头维护他，使他多了一个‘靠女人撑腰’的名头。
对于霍竹，他看得比较开，毕竟前世又不是没分过手，何况两人连关系都没确立，也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所以，时间一长他就释然了。
等向旻再次回到小广场，便没见到霍竹的身影，他没有在意。
他来此不是闲得无聊，而是有事情要办。
造化妙园需要灵木，他就有责任不让眼前能到手的灵植溜走，何况那截竹根品相不凡。
其实，他之前想过找霍竹借玄铁币，想来想去，还是拉不下面子，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他最终决定自己赚取，然后再将店铺内的那截竹根买过来。
又逛了一圈，他才有所行动，随即掏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写上货物信息，并将十数个小木瓶摆在上面，自己则蹲在后面等候。
“灰嚎毒，怎么没听说过？”
摊位前有不少人走过，但多数看一眼信息就没了兴趣，片刻之后终于有人驻足，并开口询问。
向旻精神一振，解释道：“我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制作出来的，这种毒剂真能让人痛到忍不住喊出来，特别是在不知晓虚实的情况下。”
一听是他自己私下制作的，感觉非常不靠谱，这位内门师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向旻忙说道：“师兄不信的话可先试试，我吃点亏，用了师兄就知道效果不虚。”
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又愿意让人免费尝试，马固被打动了，再度蹲下身来：“那我试试。”说着，他掏出一柄匕首，从布上取一小木瓶，将瓶中灰色毒剂倒在匕首上。
这位师兄着实豪迈，倒了小半瓶才罢手。
向旻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懒得计较太多。
“放心吧，效果若属实，我肯定花玄铁币购买。”马固见他神色变化，保证了一句，接着用匕首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匕首锋尖划破皮肤，鲜血流出。
“嘶-痛！”
马固握着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一下，另一只手突然有些僵硬，但上面的剧痛感清晰地传来，瞬间覆盖了其他一切感官，让他忍不住呼了一声，吐出声后疼痛感立马得到释放，减轻了少许。
见旁边的人看向自己，他尬笑了一下：“不愧是秘制的毒剂，效果就是显著而独特，连我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时不察都会中招。”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
“什么假的，没见我刚才的反应吗？如若不然，我马固作为一名铁骨铮铮的武师，岂会有这样的反应。”马固忍不住站起来辩驳，只是他手背上仍有剧痛感不断传来，丝毫不见减弱。
“解药呢？”
“没有。”
听到他的低声询问，向旻毫不迟疑地给出否定的回答。
马固顾不得和旁人争执，蹲下身注视着他：“你制作毒剂却连解药都不配置？”
向旻解释道：“灰嚎毒只会带来成倍的疼痛，本身并不致伤致命，毒剂会随时间自行缓解，只需等几分钟，所以不需要什么解药。”
“这么说，我被你坑了。”
马固无语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向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明白这位师兄为何这么较真，刚才对自己下手那么重。
马固没有纠缠于这一点，忍着通说道：“看在我遭罪替你证明的份上，便宜一些，一枚玄铁币四瓶。”
他直接砍价一半。
这可是取自一品青蜂尖藤上的材料，属于灵材，又浸泡在灵湖水中，虽配置手法简单，却不是凡品，看效果就知晓了，自然不能贱卖，向旻标价是一玄铁币两小木瓶灰嚎毒。
“三瓶。”
向旻语气果决。
马固拿出两枚最小面值的玄铁币，说道：“七瓶。”
向旻说什么也不同意，马固只能作罢，又拿出一枚二两的玄铁币，合计玄铁四两，买走了12瓶灰嚎毒，走前不忘顺走用了一小半的那瓶。
“我叫马固，师弟回头见。”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主顾，向旻也让了半步。
小本生意开张了，有马固的表现在，两侧留心这边的人相信了灰嚎毒的不凡，不过有人仍不放心，要求像马固那样试一试，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位师兄当即购买了三瓶。
灰嚎毒剂虽不凡，一两玄铁币换三小瓶，相当于三两多金子换一瓶，价格可不算低，真正出手购买的人不多。
陆陆续续，有人出价购买，多为一份三瓶。
中午时，向旻收摊了，一共收获11两玄铁币，他二话不说从石老的店铺买下了那截有灵韵的竹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