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微笑的将校官兵

小引

轰炸，再轰炸！日军各类战斗机和轰炸机群，将美军炸得血肉横飞。这一刻美国人才知道日本人笑脸后面的凶残，只有炸弹才能教训那些对日本军国主义认识不足的政客们！

“嗡……”日军第二攻击波于8点55分开始，171架战机在微弱的防空火力反击中，有组织、有计划地赶到了珍珠港美军基地空域。飞在最前面的是水平轰炸机。领队是日本空军战功显赫一时的西村一行少佐（他后来在中国东北战场与苏联空军作战时，死于长春上空，时为中佐空战队长），目标是继续轰炸陆基场上的美国飞机。当他刚刚到达美军编号为302机场上空时，耳机中传来这样的呼叫：“西村注意，在你左前方发现美歼击机群！”

西村一听大吃一惊，刚才出发之前他所得到的情报是：陆基飞机基本无能力起飞，此行是炸机场没有被摧毁的敌机和航空站！

“赤石先生，我轰炸机左前方发现敌歼击机群，请求掩护！”

赤石少佐受命率领由39架“零式”战斗机组成的空中突击队，专门打击美歼击机，掩护水平轰炸机进攻美军机场和航空站。接到敌情通报，赤石少佐忙喊道：“快，302机场左前方上空，发现敌情！”

赤石少佐赶到302机场上空时，3 000米空中有20余架美国歼击机，正要向盘旋在1 000米低空寻找轰炸目标的日本水平轰炸机实施攻击。凭借高度的优势和“零式”战斗机的良好性能，机群又在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赤石首先从上空高速俯冲攻击！

美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部的官员和美军最高决策首脑太麻痹大意了。关于远东太平洋地区的态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进行了两年多时，美国西点军校远东战略研究室的辛格博士，就曾郑重地告诫过白宫的决策首脑：“……在日本与美利坚合众国的政治、经济矛盾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中，美日关系日趋恶化。那么，日本人的心腹大患——美国太平洋舰队，特别是珍珠港军事基地，绝不能疏于戒备……”

白宫的官员们读完这份报告，请尼南多斯特上校给这位战略博士回了封信。其中有一段是“……无论美日关系恶化到什么程度，日本帝国出于多方面因素，绝不会将矛头指向我国……”

“没有见地的将军们，你们彻底地从思想上解除了武装，总有一天美国军人的血会教训你们的！”辛格博士恼怒地吼叫着。

1941年1月12日晚上，美国驻日本大使的秘书格鲁向美国总统罗斯福汇报完工作后，沉思片刻又说：“总统阁下，目前美日关系处于不战不和的相持阶段，但恶化的趋势不会很远，如果两国真的动用武力，那么，日本有可能首先偷袭珍珠港，摧毁我太平洋舰队！”

罗斯福听完很不耐烦地抬起头，盯住格鲁说道：“秘书先生，无论是珍珠港，还是夏威夷都有重兵；日本人就是有吃天的胆子，也不敢冒犯我太平洋舰队。你所听到的流言蜚语，全是无稽之谈！”

格鲁秘书只好怏怏作罢。即使在今天清晨，处于和平气氛中的珍珠港，遭到日本航空兵的突然袭击，美国战机被炸得无力从机场起飞，战舰在军港不能起锚，所有的地对空火力不能发挥威力，先进的电子通信设备如同一堆废铁，珍珠港海陆空三军基地完全处于被动被炸毁的情况下，美军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官，仍然在同美夏威夷战区陆军司令官打高尔夫球。8点过后的狂轰酿造出血肉时，总司令官才从夏威夷总部发来加急电报：“注意，日本航空兵偷袭珍珠港基地，而这绝不是演习！”

第一攻击波的45分钟，总算炸醒了美国的将军们。同时，山本海军大将，也收到南云海军中将发回濑户内海的电报：“司令官阁下，我航空兵第一攻击波奇袭成功。正出击第二攻击波，特潜部队也已经出击……”

现在，日军赤石少佐的“零式”战斗机，终于在空中缠住了美国“水牛”式战斗机，一场血淋淋的空战将水平轰炸机解脱出来，西村少佐急忙超低空飞行，窥视到302机场东侧的停机坪上，几十辆汽车正忙着将完好但因机场跑道炸坏而不能起飞的战机“呼”地拉进机库。

“先炸汽车，再炸飞机！”西村命令着，呼啸着将两颗炸弹，一颗丢进了汽车群，一颗丢进了飞机群。机场里顿时硝烟弥漫，弹片横飞，血肉四溅。西村少佐亲眼见到美国官兵被炸得惨不忍睹的场面，激动得按捺不住了，忙大声道：“快炸，快攻！”

“西村先生，左前方有两个高炮阵地，我方9架战斗机遭炮火攻击，其中3架凌空爆炸，1架重伤返航！”赤石少佐报告。

西村急忙爬高发现，赤石的“零式”战斗机，正在向美军高炮阵地俯冲扫射。不过光凭战斗机的机炮攻击，是不能摧毁高炮阵地的。

“二、四中队，跟我向左前方高速低飞，轰炸敌高炮阵地！”西村通过无线电台，向水平轰炸机编队下达命令。

一架架水平轰炸机，向美军高炮阵地投下一枚枚炸弹……

而大批日本俯冲轰炸机，在攻击第一攻击波中没有受攻击和创伤的军舰……

一艘由两人驾驶操纵的日军袖珍潜艇，也潜入军港码头，对美国军舰实施着鱼雷攻击，成功率极高……

4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时针指到7日13点整时，作战参谋跑到南云海军中将的作战指挥室，将一份战报快速交给他：“司令官阁下，请批示舰队下一步的行动！”

南云中将急忙接过战报，上面显目的字立时映入他眼帘：

……由渊田海军中佐指挥的突击航空兵编队，对美军海军珍珠港基地，进行了第一、第二次突袭，所出击的两波一共354架战机，已返回各航空母舰的有330架，另有……

南云司令官读完战报，心情异常兴奋，他忙问：“渊田先生呢？”

“报告司令官，渊田先生右大腿一处受轻伤，正在包扎伤口！”

“村田先生呢？”

“村田少佐也返航了，目前位置不详。”

“赤石先生呢？”

“赤石少佐在美军302机场上空轰炸扫射敌高炮阵地时不幸阵亡。”

南云中将听着垂下眼皮，他对“零式”战斗机领队的死亡感到沉痛……

“西村少佐呢？”

作战参谋也垂下头，不想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南云中将当然明白他要说而没有说出来的内容。他背着手踱了两步，突然拔出佩剑问：“有作战不力、中途借口返航的吗？”

“司令官阁下，尚未发现日本帝国官兵中有这样的孬种！”

南云“嗯”了一声收回佩剑：“我编队已经达到预定作战目标，战果显赫，命令全舰队按预定编队，快速撤出战区！”

“是！”作战参谋又问，“具体时间呢？”

南云中将扫了眼手表说：“25分钟以后！”

13点36分，各舰指挥官注意到，编队旗舰“赤诚”号航空母舰的桅顶上，升起了改变编队航向的信号。

“快，向西前进！”

“转向西……”

“转向西……”

无线电的信号也传入了各舰指挥官耳中。没过一会儿，日本海军中将南云率领他的突袭编队，转过舰头向西部方向疾进。他站在“赤诚”号指挥塔的舰桥上，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