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里胡哨
“少爷，你真的要请来魔女么？”
“可她只需要三百金币。”
“这事不是钱的问题。”
“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肖恩。”
城堡内，白夜和肖恩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望着白夜那不似开玩笑的神情，这位服役多年的骑士长，此刻神情严肃的开口。
“少爷，我想你是不是忽视了什么，据我所知，约翰大公领地内的那名魔女，正即将走向崩溃。”
随着肖恩的话语，白夜脑海里那被他忽略的一些记忆悄然浮现出来。
魔女这个群体，是帝国目前的一大战力。
自从三百年前最后一位勇者伴随着魔王一同消逝，帝国再也没有出现过勇者。
勇者并非自封，而是神选。
可比起开国时那接连不断的神迹，如今三百年来，帝国领土上没有出现过任何神明的踪迹，神明就宛若沉寂一般，与之对应的，是宗教势力的日益衰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勇者的消失，使得帝国没有了最为顶尖的战力及王牌。
毕竟数百年前的每一位勇者，都是能一人匹敌一军，挥手间山崩地裂，要么是强大的冠位骑士，要么是恐怖的冠位魔导师。
而异族（非人类种族）在世界上依旧存在，与人类之间甚至有过不少摩擦。
这个时候，魔女的存在，落入了帝国掌权者眼中。
在勇者时代时，魔女就存在，而那个时候，魔女是一旦发现，便要被抹杀的。
魔女的诞生宛若勇者一般，没有明显的规律，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魔女是幸运的，因为魔女只要觉醒，便有着超越常人的魔法天赋及魔力。
魔女是不幸的，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却会令她们无法逆转的堕落。
随着魔法的精进及实力的强大，她们的灵魂会遭受污染，最终，在某一天化为肆意杀戮的怪物。
“约翰大公领地的那位魔女，沉默之克雷娅，已经镇守边境五年了，如今应该在崩溃的边缘。”
“王都本来应该有新任魔女去接替她的，但是不知为何一直延误，约翰大公自己都烦恼不已。”
听完肖恩的话语，白夜微微点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
“明白了。”
肖恩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明白了就好，三千金币我们还能再赚，可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去把那位魔女请过来吧。”
“嗯嗯，好的……少爷你说什么？”
白夜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窗外。
“肖恩，那是什么地方。”
“城堡外么？那是我们的领地啊。”
“领地外面呢？”白夜接着开口，语气从容不迫。
肖恩有些迟疑。
“是边境外的落星森林，里面有异族以及魔兽。”
“那森林之外呢？”
肖恩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森林外面还有什么。
没有人类能活着穿过森林，也没有人走到过那个地方。
纽林境地，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边境。
“肖恩，我们的领地，太小了，也太过贫瘠了。”
肖恩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隐约猜到了自家这位领主想要说些什么。
白夜看了肖恩一眼，随后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即将崩溃的魔女，能不能为我们打破那片森林呢？”
与其担心魔女崩溃，不如就让她崩溃，在领地之外的落星森林里，连带着那座森林一同，崩坏殆尽。
不过，也不一定会崩坏。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酝酿。
白夜收回了目光，拍了拍骑士的肩膀，随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魔女的到来，需要大约半个月。
据说约翰大公在听到纽林境地想要接收这位魔女时，异常的爽快，连带去的三百枚金币都没要，更是亲自拍板，即刻让人启程。
白夜感到欣慰，因为又省了三百金币。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城堡内的众人惊讶的发现，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少爷领主，竟然开始了修炼。
初始，只是随着肖恩学习一些简单的剑招。
白夜学习的很快，无论再高深的技巧剑技，只要看上一遍，便能记得一清二楚。
唯独就是身子太过孱弱，一些技巧即便会，但却无法使出。
这也让肖恩十分惋惜，常感叹到白夜这么好的天赋，如若能早点打好基础，现在说不定都能摸到中级剑士的边了。
当然，白夜的天赋大都来自于勇者的加持。
就如同魔女一般，勇者的天赋是超越常人的。
“少爷，这是关于斗气修炼的指引……不过您真的要现在就尝试么？”肖恩的脸上露出疑惑。
在这个世界上，武士等级从一至九，其中唯有掌握斗气，才可晋升为四级武士。
四级武士便算是中级武士了，再往上，则要踏足第七级，才算是高阶。
其中也根据所修行的武器方向不同划分，比如剑士，也比如像肖恩这样通过帝国考核认证的骑士。
白夜没有跟肖恩过多解释，他只是详细询问了对方关于斗气的修炼方法，以及亲眼见识了一下对方斗气的施展。
肖恩手中银白色的剑锋之上，延伸出丝丝缕缕的红色光芒，包裹剑身。
轻轻一挥，训练场的青石地面便留下一道深刻剑痕。
在肖恩眼中，自家这位领主虽然天赋确实很高，但半个月便想踏足斗气的修炼，还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没有强壮的体魄来容纳斗气，是会对自身产生危险的。
不过肖恩并不担心，因为修炼斗气有一道至关重要的关卡，那便是感应。
斗气，与魔法，其实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
斗气的入门修炼，是需要人在冥想状态下，去感应到周遭那细微的元素能量，不需要多，一点就行。
这个不难，只是耗时，因为只要人不是半点天赋没有，最终都能感应到一点元素存在。
元素能量只是个引子罢了。
然后遵循着某种方法，将其引入自身经脉，随着身体的锻炼不断淬炼壮大。
肖恩当初在这一关，卡了整整七天，最后感应到了周遭空间中微弱的小火星。
这也代表了他以后修炼的，是火系斗气。
这还算是快的，甚至有人花了两三个月才能感应到，甚至也有人抱憾终生。
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上斗气的。
在肖恩看来，自家少爷顶多练个三天，就会放弃了。
于是，肖恩就倚靠在一旁的石柱下，眯着眼打量着白夜，心想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白夜盘膝坐下了。
白夜闭上了眼。
白夜开始了冥想。
风儿开始呼啸，烈焰在燃烧，寒冰成霜，雷霆在咆哮……
蜿蜒的溪流彼此汇聚成江河，涌入大海。
腐朽的土壤绽放出了新苗。
白夜睁开了眼。
肖恩有些疑惑，问道。
“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但是很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