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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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山起势

北面老人身穿深蓝亮色小旗袍,黑色丝绸裤,黑色乱糟编辫长发,头戴小黑圆帽,眼睛很鸡贼发着亮光;南面老人,咦!!头发乌黑透亮,编着长辫,眼戴小黑洞圆眼镜,嘴唇轻抿,气场足足强大,身着靛蓝色长宽袖上衣盘扣,下装同色宽松半长裙,都是顶顶好的丝绸料子。)气质也真是各有千秋。

只见陈老太打出一子,笑哈哈说着“齐老头,老婆子又赢啦,你服也不服…哈哈哈哈。”

对面被称齐老头得老人嘴抿着,眉头一皱,拿起一子随后又落寞放下,哼一声便起身走人。身后两老头也随着起身,南面老人放松着也笑意盈盈地说,“这陈老太就好欺负人,”眼睛撩了撩前面的齐老头。北面老人也笑笑没说话,只是起身发现有些弯腰驼背。

陈老太坐着没起身,抬头看看我,说着“小囡子,快扶婆婆一把,和他们玩久腿麻起不了身。”

我着急前去扶陈婆婆,一旁子泠也蹭着过来扶陈老太,边扶边说着,“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后生,看把我师父气得,今晚又吃不下饭了。”陈婆婆也笑着,说“他就那点子气性,就得我磨他。”

子泠也笑了笑,他虚扶我起开。让我去洗洗手盆旁边瓷盆里的海螺,我这才发现,这小娃刚刚在清理小田螺呢,洗一半又给我留着洗,真可气呢!

我虽然心里那么想,但面上掩不住的笑眯眯,很满足,这才是人间烟火气,又换了几盆水终于洗净了。快点去交差。

我端着田螺往家里面走去,路过的人来人往皆透着亲切,左侧的红枫开了一半红,清香里透着涩,忍不住沉浸其中,吸了两口,转身朝家走去。进门,这是座土堆砌起的小土屋,上面覆着光滑的虎头黄瓦,好像还看到窗前挂着成串的玉米,一进门口,高高的台阶下面铺着一张长绣线布垫,中央放着一张土木四方桌,四面都有桃木小板凳,不算矮,正对着放了一个长方形高木凳,快一人多高。上面摆着精致巧工的檀木牌位,散发着令人镇静的味道,牌位上方是一张长两米多宽一米半左右的极简山水图,栩栩如生,朴素又古老。

左右连着两间住人的屋子,子泠从西屋出来接过我手里的田螺,又缓手给了奶婆婆,奶爷爷坐在右面凳子上,拿起筷子在尝菜,奶爷也是一身丝绸段子,和玩象棋的北面同款衣服,只是缺少打理,发着沉闷的颜色。人也像个老古董一般坐得稳稳当当,当然不是骂人。弄得我也变得好紧张,“奶爷好。”

奶爷抬头瞄了我一眼,轻‘嗯’一声又低头试菜,子泠‘嘁’一声也斜瞄我一眼,奶婆忙碌完入座,子泠和我依次坐下,眼前的白瓷小碗儿里装着多半碗大米饭,奶婆和奶爷对坐,我和子泠对面坐,我正对牌位,不很是下饭…,倒平平常得饭菜吃得我很解饱,只子泠一直嘟囔晚上做田螺吃。

奶爷和奶婆吃完饭就相扶着去西屋矮炕上歇息去了,留下我和子泠,子泠吃很快,拿碗出去洗,留我收拾桌子,端着吃过饭的碗筷到水井旁洗。

出门走不远碰到北面老头,不不,老爷子。他说,“小囡,洗完记得把井盖盖严实,”我说,“好的,老爷爷。”

老爷子看了看我,说“傻了吧。”然后就抬眼走了,去我家方向和我奶爷去侃天了吧。

我低头走过洗碗池,就是石灰抹的池子,子泠碗筷洗完,对着我说,“连老杨头都不认识了,对他那么恭敬干啥。”我一手洗碗,一边抬头问他,“老杨爷子多大了。”

“五十八,比我爷小两岁,你一会儿还和你姐睡去呢?”他接着说。

“嗯,嗯?嗯…”我惊讶且无奈着。

我前面郁郁葱葱得树林旁隐隐透出一座山头,再看旁边都连着矮山头,这叫什么山,是山里挖洞住人的世外桃源吧?

这山很威武,高且壮,“泠泠,给我讲讲我们山的故事吧。”我逗逗他。

“滚,”他生气把碗放下。

“叫小泠爷,容我给你吹吹。”蹲坐在我身边侃大山。

不用想,这家伙年纪比我小,“泠爷,你说。”我天性乖巧。

“这叫动万山,你听过愚公移山吧,这是隔壁的山,”他缓缓而谈。

我信你个鬼,心里想想。

“哇,是真的吧。”嘴上这么说说。

“哈哈,二傻,子,来,我给你画个图。”他笑呵呵得。

我鄙夷他一下,就俯身过去了。

他很认真的蹲着画,“这是明代一个将军名字命名,那位将军叫万紫沨,听明白了吗。”他款款而说,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低头望去,他画得真好,是真的好,很工整,其实是一副山河图,很长的山连接出一条大长河,山上画了很多棍子?

“这有上万棵树,树里面全是精灵。”哦,是树。确实很多。

山的东面什么都没有,他说是空旷的路,我不懂要通哪里。

“动字拆分为云和力,云群飘荡,”他又说,我好像也懂了点。“再不懂你就得问师父了,”好吧我懂了。

我丢下他,自己走去了红枫树旁,树上枝叶摇曳,很茂盛,比苹果树还要盛大,相比我那棵树真是不比不气人,我用指尖点了这棵树树干,子泠喊我,我回头,他惊讶得眼神。

忽然一阵风袭来,我转头,树下出现了一个比女子还要妖异得男子,因为他有喉结,及肩的黑亮长发,狭长得狐狸眼,嘴唇薄得让人想要去抚摸,穿着橙红色的细叶宫装裙,男士靴子,眼睛透着轻蔑之气,我害怕得后退了一步。他双臂交叉休闲得打量着我。

“小玉子,胆子变大了哈。”嘴里这么说,眼睛却还是轻蔑打量。

我害怕了,“对不起,打扰了。”我紧紧的说。

子泠也过来拉我走,那位男子紧接着拽我的胳膊。“打扰我睡午觉就走了?”他焉焉的说。

“你有事吗?”我冷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