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麻烦
——张涛
今天天气很好，晴朗的天空点缀稀少的白云。张涛肥胖的体型与灵活的动作很是违和，他把一个小的数据板粘在白色凯迪拉克的前保险杠里。秋风拂过，汗水被秋风带走，满身凉飕飕的。他坐回车里，打开一袋薯片。
电台中播放着程羽家中的声音。窃听器的声音很是嘈杂，黑市上的货色过于低端，他摆弄着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他最新买的针孔摄像头。张然加大了资金的投入，这也让张涛可以买的上更高级的装备。电台再次传来声音，关门传出。张涛把薯片包装扔出窗外，看着程羽走下楼，接着消失，他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打开车门走下了车，爬上楼梯，从楼道的花盆中拿出备用钥匙，他弯下腰去，灵活的套上鞋套。他将针孔摄像头分布开来，平均放置于每一个房间。走到主卧门口，扭动把手但不起作用，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万能钥匙，插入后轻微震动，门随即打开。站在门口很是诧异，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进入房间，门后的钢制货架引入眼帘，但上面空空如也，张涛心想这应该是个预留的仓库，他把摄像头藏入货架的缝隙，一切完成之后他站在门口，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检查着每个摄像头的视角。
突然的敲门声将张涛打断，他向猫眼看去，一个青年人站在门口，体型瘦高，穿着平常的衣服。
“老师，我来看您了。”青年多次敲响房门，五分钟未果后便离开了。
张涛松了一口气，等声音消失后他再次扭动把手，将钥匙放回花盆后坐回汽车，他把手机夹在磁吸座上。手机地图上，一个红点在四区的路段上行驶，跟着红点，张涛来到三区的一处工地，他把车停在一处空地，他从支架上卸下照相机，爬上了一座工地的顶端，架好机位，白色的凯迪拉克出现在镜头内，根据手机显示，他们隔了三公里。程羽从白色的凯迪拉克上下车，径直走入工地，显然与什么人有约，工地的围栏很低，张涛刚好可以捕捉里面的情景，程羽走上工地二楼，三个年轻人坐在混凝土上攀谈，程羽走上前去，少年人与他打了招呼，显得并不是很陌生。一个少年搬出一个白色的手提箱，张涛扭动摄像头，手提箱里的东西很小，是一个几厘米的柱体，由于距离原因他很难看清那是什么。程羽递给他们一叠钞票，一个少年接过钱开始点钱，另外两个好像在与程羽交谈。
咔嚓声结束，他收回摄像机，把相机安装回副座后，驱车来到三区的一家咖啡厅。刚一进门，张然穿着灰色的西装向张涛挥手，他走过去坐在张涛的对面，他们向服务员点了两杯冰美式。
“调查的怎么样了？”
张涛拿出黄色文件夹，递给张然，他接过后翻看了起来。张然脸色逐渐凝重。
“他买这些打算做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
“推断呢？”
“他或许要暗杀什么人。”张涛将两手交叉。
“杀谁？”
“你。”
“什么？”服务员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张然拿过咖啡喝了一口。
“他四处搜寻有关你的资料。”张涛握住咖啡杯，冰冷的感觉顺手爬上身体。“我猜测他对你怀恨在心。”
“这是为什么？”
“你利用他赚黑钱的事不用我多说吧。”张涛嘴角露出讨厌的微笑。
“你最好放尊重点，快点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张然不悦，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老板，我会尽快。”张涛挥手告别，讨厌的微笑始终挂在嘴边。
他收起黄色的资料夹，买完帐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把照片从打印机中取出，把它贴在满是红线的桌板。完成这些他瘫坐在沙发上，双脚架在茶几，很是惬意。他掏出平板电脑，程羽家的摄像头全部开启，呈现在屏幕上。
——龙安
一早龙安就把组员聚集，他站在白板前很是兴奋。
“我找到一个突破口。”
“什么？”
“一个女孩。”
“厉害啊龙哥，接下来该怎么做？”
“局长那边的调查令批准了。”
“我们需要租一间房子。”
“资金谁出？”
“当然是局里出。”
“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是租房子还是店铺。”龙安双手抱拳看着组员。
“房子吧，我可没什么商业头脑。”戴着眼镜的警员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同事也表示赞成刚才那位警员的发言。
“换上便服，我们准备出发。”
“是。”警员四散开来去换衣服。
龙安与警员分工明确，仅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房子搞定，刚好租下程羽楼下的一间，龙安敲响程羽家的房门，但意外的是没有人开门，估计是休息日出去玩了龙安心想，几分钟后见没人开门便离开了，他回到屋内，其他警员正在部署监听设备，他点上一根烟在木制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不断回想任秋的反应，但内心很是担心，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任秋是凶手，不知道这时经验还是直觉。警察局长见案件毫无线索，竟同意了这一出荒唐，他把烟按灭，帮助其他警员安装电子设备。
大约一个小时后，设备安装完成，房间的地板爬满电线，就像老树的根一样四处蔓延，他靠在桌子边喝着贩卖机里买的速溶咖啡。
“龙哥，这事也太没普了吧。”
“她也是嫌疑人嘛。”
转动按钮，电子设备开始工作。警员戴上耳机，调试着设备。
下午时分，太阳逐渐落下海平面，天空被染成红色，几个警员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龙安坐在窗前，观赏着外面的场景。困意渐渐出现回忆逐渐腐蚀大脑，他被拉回一个午后，同样的黄昏，他回到家中，运动鞋随意摆放在门口，他把衣服挂在架子上。
“小彤，我回来了。”他把随意丢弃的书摆回书架，那时他与妹妹一起住在三区的楼房里，妹妹是个高中生，常常粘着他要与他一同看夕阳，不过今日不同，龙安回到家中妹妹并没有来迎接他。
“喂，小彤，你在玩捉迷藏吗？”龙安敲了敲她卧室的房门，打开后里面并没有人，他感到很是诧异。“小彤，再不出来我就不带你去看夕阳了啊。”应该是去同学家玩了他心想。打开厕所门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是他这辈子无法忘却的噩梦，地上鲜血蔓延，浴缸中半池子猩红，目光向上，小彤赤身裸体躺在血水中。瞬间龙安惊醒，背脊冰凉，他快速跑进厕所，试图呕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