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持续追踪（1）

——陈晏

结束一天的课程，陈晏拖着疲惫来到地铁站，四周的环境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他如往常般走进明亮的车厢，他很庆幸自己去图书馆帮忙，躲过了晚高峰人挤人的窘况。他把书包放在座位上，靠在椅子上休息，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抬起头去，发现一个人看向自己的手表，他很确信这个人刚才就是在盯着他看，他正了正衣服，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中年男人，穿着一套商务西装，估计是上班族什么的，他没多想，把书包拿过枕在脑袋下休息。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机械的女声报出陈晏等待的站台，他起身离开，却发现那个男人还坐在那个位置。

走出地铁站，天空已被阴云笼罩，四周的路灯发出耀眼的白光，外面的空气还是比地铁站冷的多，他把外套拉起，加紧自己的步伐，以免被淋成落汤鸡。到达楼下，他靠在电梯边，从书包里拿出电梯卡，刷完后等待电梯的到来，他看向窗外，树枝在风的吹动下来回摇摆，黑色的天空搭配摇摆的树枝，多有几分恐怖电影的感觉。扭动钥匙打开门锁，玄关的灯照亮屋内，孤独的气氛徘徊其中，他走进门打开灯，出现的是一片杂乱，陈晏很是震惊，他跑回玄关，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拨打110，接着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把小斧头，他将斧头紧握在右手不顾接线员的反对开始排查房间，打开客厅吊灯，所有的柜子被翻出，东西散落一地。十分钟后他排查完了所有房间，幸运的是没有人躲在他的家里，他丢下斧头，疲惫的摊在沙发上，心里的恐惧感被传来的警笛声打散。

他从沙发上起身，为给警察刷了电梯，两名年轻的警员映入陈晏的眼睛，他们示意陈晏呆在这里，两人手里握着手枪，接着又进去屋内搜寻了一圈，确认无人后才将手枪插回枪套中，他们简单向陈晏问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陈晏向父母报了个平安后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思考着这起入室盗窃事件，家里的值钱东西没有盗走，盗贼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一点钱，他的目标不是钱，那会是什么呢？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屋外雷声作响，雨水撞击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渐渐的陈晏伴着白噪音睡去。

——龙安

结束了一天的监听，组员在写着记录，另一个女同事把收集到的资料装订在一起，用白色的文件夹把它们收纳。龙安坐在凳子上等待着电话，今天是张涛上交调查资料的最后一天，龙安感到有些不安，张涛跑路的念头一直挥之不去，过了七点，他让警员拿上装备，一起赶往了他在五区的出租屋。

“天然气检修”龙安敲动房门，一旁的女警员向屋内喊道。

“我们是社区的，今天有天然气检修。”女警继续喊道。

过了五分钟，屋内始终没有动静，龙安并不敢直接破门，他没有搜查令，如果张涛在屋内，他们将会面临起诉。他挥手示意女警员靠后，他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他破案的关键一点，如果失去这一环，整个案子将回到最初。他心一横，向后走去，接着一个猛冲，撞开了房门。警员一拥而入，发现里面并没有人，龙安打开灯，屋内空无一物，他走向里屋，所有的东西都付之阙如，他怀着侥幸心里打开钢制档案柜，里面依旧空无一物。

一种落差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张涛跑路了，他与同事回到警局调查了整个五区的监控，并发出了全城通缉令。一行人从天黑忙到天亮，张涛的汽车出现在五区附近的巷子接着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下龙安对之前的推断深信不疑。但对于这个结果龙安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想，只是不相信有人敢与公安反抗。

局长痛斥了龙安的不专业行为，他把张涛的案子转交给了其他刑警，并警告龙安，若一个月后再无可用线索，调查组将面临解散，龙安回到之前职位的希望就很渺茫了。突然的压力顶上他的胸口，走出公安局，他靠在自己的车边，按动打火机发出红光，烟雾进入肺部，一瞬间，压力减少，他将乳白色的烟雾吐出，脑中产生另一个念头产生，他努力回想着当晚细节，所有的档案都消失了，这说明张涛想要隐瞒什么，或者说有人想隐瞒什么，而杀害了张涛，接着带走了所有资料，伪装张涛潜逃，但这个人只有一个，程羽！他又摇了摇头，一个法学教授怎么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在龙安的回忆中，程羽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他留给龙安的映像一直是充满学识，充满耐心的老师形象，突然变成一个凶狠的杀人犯，这种落差带给龙安不小的失落。

他开车回到了出租屋，他将同事收集到的资料取出摆在桌子上，打算从其中找出有用的线索，他先是查看同事记录的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一些琐事，两人生活的很自然，完全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三十分钟后他决定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打开其他资料，分别是程羽与任秋的身世。程羽四十三岁，无儿无女，2011年有过一段婚姻，但最后离婚收场，曾担任法学教授，现任职贸易公司员工。任秋，出生于2010年十八岁，学生，父母双亡，他翻动资料，看着其他信息，逐渐的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也许调查发现完全不对，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诬陷了任秋。但做警察的直觉始终提醒着他，任秋有问题。

出租屋格外的安静，他戴上耳机，继续监听着程羽家的声音，闭上眼睛他又不禁回忆起自己与妹妹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内心中他很羡慕程羽，同时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情一直压在他的心底，他把本子拿到手边，继续今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