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伤重回府
“长言告诉我的,他找不着你,担心坏了,让我看着府里,如果一旦看到你回来了,就立马让人去告诉他。”沈夫人说道。
沈夫人心疼地说道:“他找了你一个晚上,是真真担心你。”
“伯母,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白芷抱歉地说道。
沈夫人心疼道:“傻孩子道什么歉,如果非要说,也该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大的苦难。”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的。”白芷笑着安慰道,“而且我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待会儿让音檀帮我上一下药就好。”
生怕沈夫人会担心,白芷还特意舒展了一下双臂。
可是哪怕白芷表现得再是无事,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那隐隐的药膏味和血腥味都在告诉着沈夫人她的伤到底有多重。
府医来给白芷诊完脉以后,给她开了许多的药,也并不理会白芷给的脸色,直摇头道:“少夫人的伤势极为严重,接下来该好好休养。”
沈夫人闻言,脸色白了白。
白芷看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府医开完方子离开以后,白芷试着对沈夫人道:“伯母,大夫向来喜欢将事情往严重了说,您看我这么精神,就知道没有事,对吧!”
说着,白芷又拿出了她准备的金创药,还有各种伤疤修复的药,一一向沈夫人介绍着,“伯母,您看,我这里的好药多的是,只要上了药,没两天就能好。”
白芷将药交给音檀,然而还没到音檀的手上,就被沈夫人给截胡了。
“伯母您这是……”
“去躺好,我帮你上药。”沈夫人对白芷说道。
“不用了,让音檀帮我就好。”白芷赶紧说道。
“快去,要不然待会儿长言回府,我让长言帮你上药,二选一。”沈夫人态度坚定道。
看着沈夫人这样坚定,白芷无奈只能妥协,走到床榻旁的时候,还试图挣扎道:“伯母,这其实真的不用,我觉得……”
“你是不是担心我不能给你上好药?”
“当然不是,我只是……”
“以前你沈伯伯和长言要是再战场上受了伤,也是我帮忙包扎的,很是娴熟,你不用担心。”沈夫人又道。
白芷:“……”
看样子,她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躺在床上,音檀帮着将白芷的衣服慢慢脱下,露出里面几乎缠绕了全身的绷带。
沈夫人看到以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当将绷带拆除,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伤口,沈夫人的眼泪忍不住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是为了宫廷的事情,为了他们家,却付出了那么多。
他们沈家何德何能可以遇上这么好的一个未来主母?
沈夫人连连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手保持着平稳,尽可能不要弄疼白芷。
只是,伤口严重,清理伤口的时候,总是难免会弄到,疼得白芷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白芷没有吭声,但是抓着枕头的手却不停地用力,紧咬双唇,尽力地忍着疼痛。
音檀帮忙擦去白芷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白芷想安慰沈夫人说她没事,可是这巨大的疼痛感,她担心一开口就全暴露了,只能暗暗紧咬牙关。
沈长言赶回来的时候,房门紧闭,影宜拦住了他,对他说道:“夫人正在里面为少夫人上药,主子您先等等。”
影宜脸色苍白地说完,立即就迎来了沈长言凌厉的眼神。
“昨日你为什么不遣人来告知我?!”沈长言赤红着双眼向他质问道。
昨日他临时被皇帝叫进了宫里,说有急事需要商议,等他好不容易得以出宫,赶到庄子上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影宜愣住,“昨日属下察觉到庄子情况有异时,就立即遣人告知主子了。”
“影泽!”
影泽也有着几分不解,向沈长言回禀道:“昨日属下一直在宫门外等着主子,并没有接收到庄子有事的信息。”
“给我查!昨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沈长言忍着一身的怒意道。
“是!”
“你们两个,这件事结束以后,自己去领罚!”沈长言拳头紧攥道。
“是。”两人不敢有异议。
尤其是影宜,早已懊悔不已。
原以为白芷只是去审问一下嫣儿姑娘,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姑娘,庄子上有暗卫,他们又会暗中保护着少夫人,速去速回,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埋伏,险些要了她的命。
“昨日带走少夫人的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沈长言问道。
影宜垂下脑袋:“昨日那个男子戴了面具,看不清楚脸,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但今日……是他的人将少夫人送回来,看其马车还有昨日他的气质,应不是普通人。”
闻言,沈长言眉心皱得越发的紧。
现在满满的都是疑问。
谁设计的伏击?
又是谁救的白芷?
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沈长言又问了几个问题以后,才勉强放过影宜和影泽,站在门口,焦急不安地等着沈夫人。
大约一炷香过后,沈夫人才红着眼眶出来。
“娘,芷儿她……”沈长言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素竹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看得沈长言晕了晕。
沈夫人压低着声音对他说道:“芷儿受的伤很严重,但她一直都在硬撑,刚刚实在撑不过去,昏睡了过去,你去看她的时候,动作一定要轻一点,不要吵醒了她。”
“嗯。”
“幕后之人你一定要查出来,敢动我们沈国公府的人,可不能轻饶!”沈夫人紧紧攥了攥拳头说道。
“娘,您放心,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沈长言向沈夫人承诺道。
“行了,你去吧。”沈夫人疲惫地摆了摆手道。
沈长言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房间里面浓浓的血腥味和药味。
走到床榻旁,看着向来灵动极富有生气的那一张小脸,如今却只余一片苍白,毫无血色,脆弱得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器。
轻轻握起白芷的手,软软的手却泛着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