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棍棒下出孝子》
这一趟泉州寻父行，还好有路人投币，他们才得以勉强支撑。梁土生带着龙凤胎在泉州古城转悠了十来天，风餐露宿，没有找到人，只好卷铺盖打道回府。
回到厦门芦苇荡小屋，炊烟袅袅，米饭飘香，8口之家的饭桌上，碗筷的声音，小孩子的对笑热闹声，顿时增加了人气。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厦门岛屿上，海风阵阵吹来。正月头里的闽南，还是寒气逼人。梁土生住山里倒是习惯了，喜欢烧一堆火，叫全家八口人来取暖。一边烤火，一边坐板凳上，说说家常，热闹一下。
七岁的梁月圆当着梁土生和爷爷奶奶，曾祖父曾祖母的面，给她妈妈炫耀说：
“阿妈，你知道吗？我和哥哥在QZ市大酒店的广场，天天卖唱，拉二胡可以赚很多钱，可以养活我们大家了。可阿巴他不让我们赚，非要我和哥哥去摆地摊。要知道卖菜是下等人才做的事啊！”
梁土生听了很不服气地比划道：“你们俩年纪还小，不懂阿爸的心思，你们这趟去寻找的是父亲，而不是让你们去赚钱的!”
梁月圆很反感梁土生打消了她的虚荣心和成绩，马上回应了一句：
“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你管不了我！”
母亲听到女儿的这般话，似乎激起了她的清醒理智，气的怒目下泪，举起火堆旁的棍子就打，对着梁月圆就严厉批评道：
“畜生，如此不尊不孝？阿巴比你亲生父亲还亲！他不但比你俩兄妹的父亲亲，也比我的父亲亲，是我这辈子的好哥哥。这些恩情不足以概括他的善良和对孙家人的大恩大德。他还甘愿坐牢，甘愿顶着‘偷牛’的罪名，卖钱救了我们母子仨人的命。如果没有这个阿巴，就没有我孙沪，就没有我们母子仨人的今天，你懂吗？
中国老话说：’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梁土生的恩情比谁都大，你们两兄妹过来跪下，给阿巴赔礼道歉！我以后再听说你们不承认阿巴是你们的父亲，那么就打断你们的腿！”
的确，梁土生的善良，不单是对孙沪尽力帮助，对两个小孩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教导。
这一趟江湖之行，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启发很大，也让两个小孩见识了外面的世面。虽然没有找到亲生父亲，但通过十来天里，面对面地给观众拉唱，小兄妹俩在二胡上的技艺突飞猛进，有了更深层次的造诣了。
梁土生回了厦门芦苇荡小屋，还是像往常一样摆摊卖菜，维持8口人生活上的柴米盐油。
龙凤胎小兄妹俩，天天跟着梁土生带着二胡出摊，在没有人买菜的时候，小兄妹俩会拉上一段《卖花姑娘》来吸引顾客，招揽生意。
胡声悠扬，歌声婉转，美如天籁！很多过往的客人，喜欢停步看看听听，顺便在小孩子的地摊上带点青菜回家。
有句话说得的对，“同行都是冤家”，虽然各挣各的钱，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量和格局都很大，即使是亲戚朋友，兄弟姐妹，只要有利益上的冲突，都会引化成为仇家。
卖菜有卖菜的地方，后街虽小，可过路的人来往密集。到了中午后，人就稀少了，就要移动摊位。这个时辰梁土生会到货运码头去扛包来增加收入。留着两个小孩子守摊，有时候就这么奇怪，世界就那么小。当移动摊位时，偏偏移动到了孙闽的蔬菜批发部店面的后门。听到小孩子又拉胡又唱歌，把已经上门的顾客都吸引了过去，顾客们争先恐后地去买龙凤胎摊位上的蔬菜。
孙闽抱着四岁的梁月祥，出来探了一下，刚好被梁月圆看见了。小女孩很好奇又好心，马上迎上去叫了一句：
“姨妈您好，一个多月不见，小弟弟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本来这一句话一点没错。
孙闽本是想温柔一点的，可是看到梁月好在后门摆地摊卖菜，就怒发冲冠地大吼：
“厦门这么大，都没有好地方吗？非要来我店铺后院堵劫我的顾客！是不是那个狠心的哑巴叫你们故意这么做的？”
梁月圆虽然只有七岁，但她知道今天的姨妈今非昔比，不是从前的姨妈了。那份一锅吃饭的亲情，已经隔阂越来越大了。
情意不相通，彼此思想有距离，造成了这般如陌生人了。孙闽瞪眼骂了几句就扭头回店里去了。不一会儿孙闽的母亲雷秀月抱着梁月吉出来了。她没有说话，直接跑到梁月好地摊上，抬脚把青菜踢了个满地，口中恶毒地骂道：
“你们这两个小野种，偷汉子生的，谁叫你摆在我家后门口？赶快给老娘滚开!”
梁月好，梁月圆兄妹俩被骂得只知道哭，不会回应，只有梁月好单纯地说道：
“外婆，不要这样骂我和妹妹，我很难过!”
“难过？不是到泉州去找了吗？你亲父亲又在哪里呢？你疯婆子妈妈怕别人笑，故意整出一个拉胡的汉子，偷梁换柱来顶替说是你们的亲父亲。那个蠢猪哑巴也相信疯婆子的骗人话。好了好了，懒得跟你们说，赶快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穷鬼。别人卖菜你也卖菜，看见别人赚两个钱你们就眼红，要知道我卖菜是站着收钱，你们这些地摊像狗一样是跪着收钱，不知道廉耻，不知道害臊。还好意思拉起二胡卖唱吸引顾客。真的是!”
外婆雷秀月到店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又出来探头探脑的，看见两兄妹还在摆地摊，还在对顾客有说有笑。
过了一下子，赵赤明跑出来了，抢过梁月好手上的二胡就要摔了，把两个小孩弄得伤心大哭。还是买菜的一位大妈阻止了赵赤明的举动。琴没摔，他吓唬小孩说：“我是谁认识吗？你要叫我姨夫。你这两个小杂种，口口声声叫外婆，小姨，你这是锅里抢饭吃，自古以来厦门摆地摊卖菜，没有拉琴说唱的，你这样子扰乱秩序，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