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厕所与小孩
“我已经赢了。”
“哈，你赢了？”
“当然，玩家是不会输的。”
“……”
疯子，毫无疑问的疯子，艾露莎惊慌地看着晏林举起左轮：“别这样，你会赢的，我相信你特兰斯，我会帮你……”她做好了转身逃跑的准备。
但枪口却没有对准她，而是被顶到了晏林的下巴。
“嘻嘻，你会做出选择的。”疯子一样的举动，扳机扣动。
噗——
“啊——！！！！”艾露莎满脸鲜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她瞳孔收缩，胸口激烈起伏着。呕——她想吐，但很快又被一种欣喜冲淡了恶心感。他，死了？
早该如此！报警吗？
她站起身，不安地踱步，看向舍友禁闭的房门和安静的门外，没人会想去探究枪响，只想锁紧房门期待不要找到自己。
“呜——嘿嘿。”
但干涩的笑声响起，如同一只大手扼住她的心脏，令她呼吸停滞片刻，一股寒意切切实实的在背后涌起。
“我，不会输——”他晃悠着脑袋，食指伸入下巴的伤口。
叮当——子弹落在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浑身是血的男人摇晃站起。随后猛然将艾露莎按倒在沙发之上，双目对视，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
艾露莎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漆黑如墨，宛如一幕夜色，深藏着冷漠和孤独。
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块烙铁在灼烧：“你到底是什么？”
“玩家。”
“那是什么?”
刺鼻的鲜血味令她呼吸阻塞。
“我不会失败。”晏林站起身。
没有解释，但艾露莎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人类，绝对不是！
她问：“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帮我弄死蝰蛇，我也会帮你。”
“那我们两清。”
目送男人离去，艾露莎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直到香烟盒子里空空如也，但那种麻木般的恐惧还是久久未散。
魔法？还是某种戏法？可地上和脸上的血液又是如此的真实，她很想逃，理智却拉住了她。
无论如何，除了意外的话，特兰斯绝对会杀了她，艾露莎是个演员，不仅会表演，更能判断人的表情。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的只有如神般的漠视。
咣当，男人一把把门推开，表情无奈：“对了，有吃的吗？”
“……”
艾露莎的伙食还不错，甚至还有个冰箱样式的东西，可以保鲜食物。
腌黄瓜配面包还有肉干，外加各种各样的果脯。
消耗的体力使得他饥肠辘辘，几乎将冰箱里的存货一扫而空，甚至还盯向了冰箱下层，一个罐子上贴着标签——“牡蛎汤，蒂哈娜。”
“这个可以吃吗？”
“……”艾露莎吐出一口烟，最后掐灭：“劝你不要，里面是她孩子的一部分。”
“为什么？”他不知道什么事情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去弄钱。
“一天下班后她被黑帮强奸了，然后怀孕了，就这么简单。”艾露莎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同情或者惋惜：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也没钱打掉，剧院不会开除孕妇，还给了她无限期的休假，直到身体恢复或者演员结婚再开除。”
“期间没有工资，也没有住宿，包括现在。她能住在这里是因为我收留了她。”艾露莎再次点燃一根香烟，嘴角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她在厕所生下了那个小孩，我帮她抚养，作为报答，她把生育费给我，三个月后，丧葬费寄给她生病的母亲，就在前天，她收到了母亲去世的传真，而她正在进行训练，试图回到剧场。”
“真惨。”晏林点点头。
“呵，我可没有听出半点同情。”艾露莎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清楚晏林是个疯子，但她就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不会因此而生气。
她的直觉很少欺骗自己。
“如果你真的同情她，现在就推开房间和她上床，然后和她结婚，养她一辈子，等到某个时刻她给你下药，然后继承你的遗产。”
晏林耸耸肩：“我是个穷光蛋，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好心人。”
“或许是？”艾露莎眯起眼睛，面前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毕竟，将她害得这么惨的是我讨厌的人……”
“啧。”晏林思考片刻，随后恍然大悟：“行吧，今天到此为止，记住我们之间的事情。”
吃饱喝足后，他准备离开。
“等等。”艾露莎叫住了他：“给我弄把枪。”
晏林想了想，将从罗泽那买来的枪扔给了她：“会用嘛？”
“疾风05，我父亲也有一把，可惜他死了以后被警察收走了。”艾露莎将枪收好：
“我会帮你的。”
……
又是一夜的未眠，空荡荡的街道上弥漫着些许寒意，在角落处趴着醉汉。
回到图书馆时，天已经蒙蒙亮。
门扉紧闭，但他轻轻一推，没锁。
索林朵出去了？晏林眉头一皱，拿出左轮小心翼翼推开门。
一楼没人，他往二楼宿舍走去，掀开被子。
果然，索林朵不在，但枕头上有一张纸条。
“不想她死的话明晚来见我。”
是马戏团干的？不对，他看向纸张后面的地址，是蝰蛇的地盘，刚刚他还路过。
是了，如果警察要调查米拉吉的事情迟早要找到自己，蝰蛇显然也知道这点，他们比警察更熟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要抢先一步控制自己。
昨晚他们应该派人过来了，但没有碰到自己，只看见了索林朵。
让警察去管吧。
晏林现在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只要对方做好准备，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反正自己也想过把索林朵交给警察，他去盥洗室摘下戒指，清理血液，更换衣物，将战利品分好后已经是早上九点左右了。
附近就有邮局，不仅可以写信传真还可以打电话，他拿起钱包，直接跑到邮局报警。
选择隐藏自己的信息后，他编写了一份报警信息，并再三确认警察不会追踪到自己。
弄完这一切，他困意十足，返回图书馆睡起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