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怀孕了
“解释啊。”林午夏推了推言怀北的背,硬生生把他推到了贺文面前。
言怀北咬牙说道,“我性取向很正常,而且……”而且两个字刚刚落脚,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三人顺着人群的方向往远处看去,林午夏抓着言怀北衣袖的手松了松,虽然表面淡定,但是言怀北可以看到她脸色略显苍白。
身着剪裁得体西装的陆晚冬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他犹如天神到来,让现场场面一度失控。再加上立春时节的轰炸性婚礼,许多媒体记者们一道赶来采访,希望夺得第一手消息。
“午夏,我送你回去吧。”言怀北有些担心的看着身侧的人。
贺文刚刚来S市,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两人,“为什么要送她回去?”
言怀北懒得搭理他,依旧关怀地看着身侧的人,林午夏摇摇头,咬着无血色的下唇,“我没必要心虚的逃走。”
这倔强的性子,言怀北也没有办法了。
林午夏笑了笑,拉着言怀北和贺文到一边,躲开了突然冲出来的人群,“不是要解释吗?我来。”
言怀北知道她这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贺文还是一根筋,“不是说让他解释吗?”说完还略嫌弃地瞅了一眼言怀北。
“你骗过我,而且你的性子善变,言怀北对你很好奇,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方法来了解你,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她没等言怀北答话,抢先着解释。她解释的时候,语速很快,最后一句也并不连贯。
贺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就此释怀。
他冷哼一声,“早说不就好了?我肯定会双手双脚举起来支持你的,何必在我家装摄像头,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不过他也不一定会告诉。
言怀北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出此下策。
他的心思全在林午夏身上,没有注意到人群的方向突然改变,朝着林午夏这边走来。
贺文推了推他的肩膀,指着前方庞大的人群,后知后觉提醒道,“你确定我们不用躲一下?”
言怀北这才后知后觉,下意识揽过林午夏的肩膀往人群少的地方走,虽说这里是片场,但由于投资大,场地很大,那些媒体粉丝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往里头走。
陆晚冬从一开始进场就注意到了林午夏,他锐利的黑眸紧盯着言怀北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强大的气场让身边的人群忍不住走远了些。
林午夏往哪走,人群就往哪边靠,言怀北松开了他的手,疏散着这边的人群。就在林午夏想要进休息间的时候,眼神触碰到陆晚冬的视线,心一慌便没有注意到身后摇摇欲坠的梯子。
“吱呀”一声,梯子猝不及防朝林午夏倒了下来。
她感到脑后有一股湿热留了下来,意识逐渐消失,人群突然安静,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身旁的言怀北呆愣站在原地,突然冲上去抱住了她,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
当她醒来的时候,睁眼又看见医院里熟悉的环境。
她听见言怀北看见她醒来后欣喜的声音,“午夏,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午夏现在还不是很清醒,但她能感觉到她头上包了纱布,应该是脑震荡了……她自己在心里想着。
贺文也站在旁边,不过他似乎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一直捂着鼻子,见林午夏醒了,也只是淡淡问候了一句。
“帮我把床摇高一些。”她刚刚醒来,脸色更是苍白,声音很微弱,不过言怀北还是听清了,他照做,一边摇着一边问可以了吗?
等到林午夏感到舒服了一些后,点了点头。
一时间,她所在的病房里气氛有些压抑,因为她很清楚地看见病房外那个高大的身影,病房门是开着的,他清隽的脸庞映在林午夏眸子里,目光淡淡的,但足以表达这次对她的担忧。
“是陆晚冬把你送来医院的。”言怀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道。
林午夏轻嗯了一声,脑袋还有些痛。
言怀北犹豫了一会儿,看向陆晚冬,他拿出医院的诊断单递给林午夏,缓缓说道,“午夏,你怀孕了。”他说的每一个字足有千斤重砸在林午夏的心里,她的目光呆愣,看着诊断单的她,不由得捏紧了被单。
两次欢娱过后,两人都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就连事后避孕药,林午夏也是一粒都没吃。她原来可以傻到这种地步,傻到没有任何考虑的情况下,就怀上了孩子。
陆晚冬早就知道了结果,他现在心里占据的都是林午夏,还有……孩子。他内心纠结,生怕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小生命就会消失,生怕一不小心,林午夏和她肚中的孩子就会成了敌人威胁他的把柄。
林午夏见他蹙眉,随即淡然一笑,“打掉吧。”她不自觉摸上了小腹处,感受着腹中存在的小生命。
言怀北和贺文在一旁听着,都感觉她的做法有些过分,毕竟也是一个当母亲的人,说打掉就打掉?
何况陆晚冬……
林午夏抿唇,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
陆晚冬的视线直视她,眸中色彩逐渐消失,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一句足以让林午夏崩溃的话,“这个孩子留着会害了你,打掉吧。”
陆晚冬走后,林午夏终于受不了了。
她曲起腿双手捂住脸,把头埋进膝盖间,小声地抽泣着.双肩不停地抽动.很快,眼泪就把膝盖处的病号服弄湿了一大片,她的泪水黏着头发,湿漉漉的,双眼红肿着,乱糟糟的头发和花掉的妆容显现了她此刻的糟糕。
言怀北在旁边看着,眼眶一红。他把纸巾放在林午夏面前,拉着贺文出去,关上了门。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来,面如死灰。
她才刚刚醒过来,再加上过激动的情绪,很快,她感到脑袋一阵无法忍受的疼痛,伤口……裂开了。
此时病房里并没有人,她也没有急于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铃。
林午夏撑着自己的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她只感到她眼前很晕……很晕,眼前的事物变成重影,脑后湿热的液体不断流着,她现在的感觉差的不能再差了,她甚至在想……要是这样死了该多好。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反射下毫无血色,她站在窗户前,如同枯木,等待着人来救赎,随后她的世界……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