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探 接触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陆婵与这人只是一起睡。
不过一早醒来，陆婵平躺，肩头上沉重，那里多了一个头，呼吸绵长，热气喷洒在她肩颈上，酥酥痒痒。
不仅肩膀上多了一个头，腰间还多了一双手。
这双手环过她的腰身，那人整具身体以一种及其依恋的姿态搂住她。
看似依恋，实则控制。
陆婵醒来还有些迷糊，怪不得，晚上睡觉翻身都感觉困难，原来是这样啊，她还以为是鬼压床了呢！
重复的穿越让她接受速度变快，即便她身边躺着一个搂着她陌生男人，她也能面不改色。
陆婵手肘往外拱，想要挣脱这个男人的桎梏，但是纹丝不动，自己倒是整出一身汗。
她在床上挺尸一会儿，感觉更热了，她动了动身体，向有人那面侧身，大力一踹，将艳红的鸳鸯红被踢下床。
然后，手动摇醒身边的这个男人，并贴心附上语音叫醒：“醒醒，醒醒！”
柳扶风再也不能装睡了，假装睡眼惺忪，鼻息带着浓语，“怎么了？”
“我好热，你起床离我远点。”
柳扶风被这直爽的语气震撼到，但依旧乖乖顺着她的话，自己抱起被踢下床的被褥，转去另一边。
“这样吗？”他不确定，指着另一处可以容他睡觉的地方问道：“那我睡这里可以吗？”他不想离师尊太远。
陆婵颔首，“随意，你也可以继续睡床。”
“什么？”他不明白，刚才不是还嫌他，现在又改主意了？
“哦，因为我睡不着了，你继续睡吧。”
“可是，我也睡不着了。”
陆婵没有回答他，观察四周，昨晚的布置还未撤下，圆桌上的吉祥瓜果红蜡烛，陆婵肚子饿得呱呱叫，随意抓了一点当早餐。
“不要吃这个！”柳扶风瞬移到她眼前，抢过她即将入口的枣子，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放下，重复道：“不要吃这个。”
说完召唤侍女进来，撤下这些隔夜吃食，并让他们换上新的，而后像是把她当成一个废人一般，为她换衣、编发、描妆。
有人上赶着，陆婵很乐意。
陆婵比他矮一个头，但是像个皇帝似的张开双臂，等着他的伺候。
他极为认真，低头研究绶带怎么系，双臂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她的腰间，不断尝试不同的系法。
“好了吗？”陆婵耐着性子问道，“我手酸了，举不动。”
“好了，快好了。”说完，对面这个低头弯腰为她系腰带的男子手指灵活，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陆婵看得眼睛都直了，视线在腰间蝴蝶结和对面这个一脸正人君子的男人来回切换。
不是，你手速这么快，刚才在研究个什么劲。
那人没有回答她，拉着她的手走近妆奁桌柜那边，语气中带着兴奋，“阿月，你坐下。”
“你想干什么？”陆婵边走询问，坐下后猜测道：“你不会是想给我上妆吧！”
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不可置信和不信任，对面一脸失落，委屈道：“不可以吗？”
即将被上妆的当事人表示：nonononononono。
陆婵内心一万个拒绝，当即站起身，想要出去，可是凳子和她之外还有一个高大身形，在身后强势挡住。
看样子，不让他给她化妆，就不放她出去了。
“好吧。”陆婵松了口，柳扶风眼眸一亮，拿起眉笔，学着话本里的恩爱夫妻，为自己心爱的妻子描眉。
“等等。”陆婵开口制止了他。
柳扶风瞬间将眉笔放回原位，心底漫上恐慌，语气又回归到他熟悉的退让领域：“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我让如玉进来给你弄。”
这么好说话？
陆婵挑眉。
视线往上，那张本应该正定自若挥斥方遒的霸气帝王脸，此刻却像个讨好的小绵羊。
陆婵皱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不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陆婵看向镜子中一站一立的两人，像极了民国暗恋剧中的新婚照片。
“你很想给我上妆？”陆婵看着镜子中低头专注注视她的那个男子，他点了点头。
陆婵断句简短，语气陈述肯定像是下达命令：“那，我说，你来弄，你的上妆方式不对。”
“嗯嗯。”
“先拿粉敷面。”陆婵指挥，柳扶风伸手拿一个圆饼状的盘子。
“不是这个。”
得到她的否定，柳扶风又开始退缩，拿粉饼的手犹犹豫豫，眼睛不确定地看向她，再次确认，“阿月，我、我可以吗？”
陆婵：......
提出提议的是你，想要退缩的也是你。
陆婵有点不耐烦，但是也理解，她清澈的眼睛很平稳，没有任何的嘲弄和生气，只是鼓励他。
“你可以的，只是现在不认识这些东西而已，因为它们不在你熟知的领域，但是你只要多使用几次就能记住了，熟能生巧。”
“况且，所有人的第一次尝试都是懵懂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者，我不是同意你给我化妆了吗？既然答应了，我肯定会做到的。”
或许是第一次听到师尊这么长的话，又或许是第一次窥见师尊真正的心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沉着冷静，让他的内心止不住地跳动。
他越发的迷恋师尊了。
口中几欲脱口而出：“师......是的吗？”
陆婵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酷刑，“好了，现在，拿起第左边第三格子里的粉，给我上底面。”
柳扶风遵循指示拿起，陆婵顺从闭眼仰面，长而直的睫毛在光下拉长阴影，本就光洁白皙的面部此刻正伸长等待，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像是在闭眼求吻。
可惜......
柳扶风拿着软包沾取粉，轻柔的、仔细地涂抹在她脸上，从额头到下巴，再到樱粉的嘴唇上，视线再也没有挪开。
他吞咽一口唾沫，拿着粉包的手都在颤抖着忍耐。
如果说昨晚是因为酒壮怂人胆，那么今日，即便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虚假名分，他还是不敢更进一步，他怕师尊同样会厌弃他。
粉包铺到唇边，那嘴微张，一出声便打破他的幻想。
“拍啊，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