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针灸学说(全国中医药行业高等教育“十四五”规划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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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授方式

也有不少流派是继承了老师的衣钵真传而形成的,这在魏晋之前较为多见。例如西汉时期的仓公针派,据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第四十五》载:仓公,名淳于意,精通医学,深得汉文帝赏识,曾从公乘阳庆、公孙光学医,后来又把针灸术传给济北王太医王禹、高期和齐王侍医杜信、唐安等人,传中记述了他的“诊籍”(即医案)20多个,其中不少谈到针灸法,可窥见他学术主张的一斑。他认为针灸药物各有所宜,有的病“不当饮药”,有的病“不当针灸”,如谈到文王患病,“后闻医灸之即笃……法不当砭灸,砭灸至气逐”。故其针灸医籍有的用刺法失效,改用汤药而愈;有的用刺法无功,改用灸法而安;有的则采用针灸、药物配合而提高了疗效。其刺灸部位多遵《内经》刺灸某经脉、某部位,几乎未提到穴位,颇具特色。

东汉时期的涪翁针派,据范晔《后汉书·方术列传第七十二下·郭玉》载,有老父涪翁,“常渔钓于涪水(今属四川省),因号涪翁,乞食人间,见有疾者,时下针石,辄应时而效,乃著《针经》《诊脉法》传于世(已亡佚)。弟子程高,寻求积年,翁乃授之……玉(即郭玉)少师事高,和帝时,为太医丞,多有效应”。说明涪翁针派有程高、郭玉等人。郭玉为四川广汉人,汉和帝时名医,他认为“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曾治上层统治阶级“贵人”不效,和帝“令贵人羸服变处,一针即瘥”。后来他和汉和帝谈及此事,所论切中时弊。后人认为这一派的学术观点主要是强调“腠理”学说,然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著作,其学术观点究竟如何,尚难定论。

至于医名赫赫的华佗,虽《隋书·经籍志》称他著有《枕中灸刺经》,但久已失传。其学术主张,只能从《后汉书·方术列传第七十二下》及《华佗别传》、陈寿《三国志·魏书·方伎传第二十九》中略见端倪,如用穴较少,针灸“不过一两处”“针灸不过数处”;创用夹脊穴,“点背数十处,相去一寸或五寸……灸处夹脊一寸上下”;注重针刺时询问患者得气感传情况(行气法),其弟子樊阿针刺胸背等处善用长针深刺,疗效甚佳,足以说明华佗针派见解不同一般。还有李百药的《北齐书》中载李元忠及其弟李密“洞晓针药”;《魏书·列传第七十九·术艺》中载崔彧及其师的针技高明,并“广教门生,令多救疗,其弟子清河赵约、勃海郝文法之徒,咸亦有名”等,显然也自成派系。

另外,还有家传与师授结合的传承方式,前述葛洪针派、李亮针派以及洁古云岐针派均是如此。张洁古不仅把针灸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云岐子,也传给了不少弟子,经过他的嫡传弟子王好古、再传弟子罗天益的发挥应用,又经杜思敬、高武等人传承弘扬,进一步完善了它的内容,扩大了它的影响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