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与高君之相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高君赴上海中医学院(今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进修,我时任大内科副主任,见到进修名单时,“惠然”两字跃然眼前,有一种惠施之悦。辞“惠然”,出《诗经》;名“惠然”者,必出于书香门第。其后,我查房,他记录;我门诊,他抄方;我指导急救,他做助手。有疑难病例,共同研讨,拟治疗方案;有学术活动,一起参加,习经典。一九八三年后,中华中医药学会中医肾病分会召开年会,他每次都参加,送论文、听演讲、小组发言,协助会务组工作,我俩亦有小聚。其实我对每位进修生、研究生和本科生都一视同仁,然高君之刻苦、认真、好学之学风,为人之厚道,虚心、尊师之德行,实为惠然全矣!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退休后移居悉尼,遂和高君失去联络二十年。至二零一五年,一位从河南来澳洲就诊的患者谈及高教授。我出于对高君之尊重,上网搜索,非常惊喜。岁月流逝,高君已成高老,在学术上颇有造诣,已经是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老师、河南省名老中医,并成立了高惠然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创建中华肾病网,为60余个国家1700余例国外肾病患者义诊,誉满欧美,使我意想不到的是,每次国家级、省级、地区级报刊报道,他必提到“从师张天教授”,忠厚真诚感动了我。我改了数十年不主动与人联系的习惯,联通了高君,真所谓“惠子知我,夫何间然”。
夫中医药治疗肾脏病者,全国人才辈出,有尊《素问》《灵枢》者,有敬《千金方》者,有循东垣《脾胃论》者,有守景岳《杂证谟》者,而用经方治疗肾脏病者,高惠然翘楚者也。惠然生在医圣故里、医学世家,悬壶南阳中医院。其专家工作室,传承张仲景医理,妙用经方治疗肾病,长期开展学术传承示教活动,内容广泛,提升理论,创新学术;改良剂型,制成成药,应用于临床,分析病例,总结疗效,申请专利。对慢性肾功能衰竭,研制出口服、药浴、结肠点滴等多种给药途径之仲景系列方,博施济众,喜称“穷人疗法”。此正合张机《伤寒论·序》“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
2021年8月
张天,教授,中华中医药学会肾病分会首届主任委员,原上海中医药大学肾病治疗中心主任,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医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