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开眼
青槐子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告诉李朝九:“只有神眼能托物看见过去发生的事情。而你,就是那个能开神眼的人。”
李朝九听了青槐子的话,非常认真的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对问,青槐子回答:“因为你还没睁开眼。”
“我睁着呢。”李朝九尽量把自己的眼睛珠子瞪大。
青槐子头都没抬,便告诉李朝九:“你头上那两颗并不是神眼。”
李朝九听了之后,惊了。
毕竟人身上,能称呼为“眼”的部位可不多。
既然不是上边这俩,那难不成是下边的那一个?
正在李朝九纠结于青槐子要给自己如何开下边的眼时,青槐子出手了。
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人伸出中指,轻轻指向李朝九的…眉心。
李朝九心道:吓了老子一条。
指了李朝九的眉心后,青槐子又用感慨的口气告诉李朝九:“一切,怕是注定的。”
这句话让李朝九听后一愣。
因为他记得小道姑紫琪也说过相同的话。
那还是在上次为她找还阳木的时候,小道姑紫琪为李朝九做过一次扶乩,请哮天犬问了他家的事情。
当时,紫琪便指着李朝九额头的那块被蚊子叮过,又被野猪撩过的伤疤,说过那句话。好像意思是说李朝九有神格之命一类。
如今好几天过去了,伤已经彻底愈合。但还是在李朝九的额头中央形成了一个伤疤。
浅浅的,眼睛的图案。
因为这些事情,当青槐子将手指向自己的额头,又说出那种话的时候,李朝九秒懂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道伤疤就是个神眼?”李朝九用几乎想笑的口气道。
神眼还有后天挖出来的?
那您划两道,不也是神眼了吗?
又多嘎自己几刀那不就成修格斯了吗?
青槐子只是微微点头,一如既往地带着神秘平和。
他问道:“《三合经》你看了多少。”
李朝九回答:“一小部分。”
“那你看看这上边怎么写的。”说话间,青槐子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仿佛他专门为这个时刻所准备。
李朝九接过书。按照青槐子的意思,翻找到第一百二十八页。
赫然间看见了【神眼】一篇。
在那篇文章上,对所谓能观察古今的神眼有更多的记载和详细分类。
上边说,拥有神眼的人又分两种。一种是马王爷、二郎神那样,生下来额头有三只眼的。
另外一种则是天赋出众,命格不凡,后天开眼。
后天打开的神眼,过程很复杂。必须“开天窍”“得神瞳”“见心性”而后得而用之。
在书里还特别强调。神眼不是一种道法,而是一种天赋。
简而言之,你的命到了,自然会有。
看着开神眼的步骤,李朝九眼神直了。
他不由得念诵那上边的文字道:“开天窍,以妖牙破额,得框如眼…
神瞳乃天地之精,又曰定魂珠…
…见心性乃引气入体,进而融汇。”
当李朝九放下书的时候。青槐子在一旁感叹到:“…不可促而得之曰‘命’。
你在机缘之下,短短几天,就得到了眼眶、神瞳和心性。
只差把他们融会贯通,变成真的神眼。
这就是命呐。”
突然间,青槐子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
他继续说道:“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你获得神眼之后,就也必须承受相应的负担。”
李朝九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所以他的反应反而没那么重。
他只是问道:“什么负担?”
对问,青槐子告诉李朝九:“首先,你道法的等级太低了。我要帮你运功才能让你融汇,这个阶段你会感觉很痛。
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种比撕心裂肺还惨的感觉。
若具体形容…仿佛把你的眼球直接放在火上烤。”
“…”李朝九犹豫了一下。而后问道,“没有别的后遗症了吗?”
“当然有。”青槐子又告诉李朝九,“还记得戾王墓吗?”
那个因为喜欢炼丹,被过去的皇帝那玻璃球撑死的戾王,李朝九当然记得。
毕竟他也是靠这个家伙的能力,才能勉强和殃妖抗衡的。
见李朝九点头之后,青槐子又说:“你的定魂珠里封着他的力量。所以你一旦开眼,心智会进一步被它侵蚀。你可能这辈子都得和他做抗争。直到你的实力能碾压它为止。
…而一旦你失败了,被他同化。我就不得不替天行道,出手杀了你。”
说完这些,青槐子低下头,又提醒李朝九:“毫无疑问,得到神眼和得到神眼之后,都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所以,你想清楚。如果不开眼,我也可以理解。”
“…”李朝九没有犹豫很久。
他问道:“开眼之后,我能得到什么?”
“契机,你救你父亲的契机。”青槐子告诉李朝九,“其实,这也是一个交易。我想通过你,了解当年真仙宫被毁,我门上茅一派凋零的真相。你则通过你自己了解殃妖的来历以及为什么他会看上你一家人。”
李朝九点头,随后说道,“那来吧。”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再考虑考虑?”这次换成青槐子意外。
“趁着我没改主意赶紧来!”李朝九咬着牙道。
“当机立断,很好!”青槐子点头后握住了李朝九的双手。
李朝九能明显的感觉到,青槐子的手比一般人要热。而且特别柔软,好像握着两条触须。
两个人连接之后,青槐子提醒李朝九:“接下来我要运功了。不管多疼,一声都不要吭,只管运功。否则会死的很惨。”
“嗯!”李朝九点头,而后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之后,两个人屏息凝神,进入大定。
这个过程中,李朝九已经做好了被突如其来的痛感彻底撕碎的准备。
甚至他都想好,等受不住了,就拿头撞石板桌发泄。
但让他奇怪的是,青槐子寓言中的痛苦始终没来。
甚至在过了几分钟之后,青槐子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朝九。
而后,这位大师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咋地啦?我又出了什么问题?”李朝九见状,困惑的问。
对问,青槐子立刻反问:“朝九。你刚才握着我的手,什么感觉?”
“软,绵,细。”
“不疼吗?”
“挺舒服的。”
“原来如此!”青槐子更加惊愕的告诉李朝九,“你的任督二脉,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被人打开了。所以受功死疼的那一道步骤,可以免去了。”
“任督二脉?”李朝九听了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很自然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父亲两年多前,失踪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