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1900——祭奠《海上钢琴师》

摇晃的船舱

滑动的钢琴

流动的音符

你的琴音只留在大海深处

你从不让自己的声音离开

陆地对你来说是太漂亮的女人

太浓烈的香水

你的一生都在旅行

你神游在新奥尔良，伦敦中心，纽约街道

而你的生命却只徘徊在船头船尾

你生在船上，死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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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唯一爱上的女孩

为她而作的旋律

终究随着她离船而粉碎

你只和她说过几句话

还有那悄悄的一吻

厮守对他是一种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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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也没离开

你终其一生的油轮

站在连接陆地的旋梯中间时

你在思考着什么呢

那里不是你的世界

船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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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你和爵士乐大师斗琴的精彩

他可以点燃烟置于琴

一曲舞毕烟灰不落

你却可以“六手”连弹

满座寂然

拿烟触弦，瞬间起燃

你的一生都是那样的孤独

你每每演奏

众人环绕手舞足蹈

但船一靠岸

人去船空

琴架前只有你落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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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想象

你最好的朋友离船的时候

你在想着什么

你第一次见他就在钢琴上起舞

真正的起舞

一边弹奏

一边任琴随着船的颠簸四处悠游

天堂也不曾如此恣意

也许天才是注定要孤独的

当你一出生就被遗弃在船舱里

当你幼年第一次触到琴键时

你一生的命运就已经决定

在大海的琴键上

舞动着上帝的手指

让前无古人的旋律充溢着船舱

直到船的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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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逃避什么呢

你只要离开那艘油轮

全世界都会为你的琴声震惊

为你神赐的才华倾倒

但你却从未有过对名声的渴望

只是用深邃的眼神

望着港口的岸

你害怕陆地的未知

只在有始有终的琴键上

才有你呼吸的流淌

才有你生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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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过乐谱的钢琴师

一个从没下过船的天才演奏者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你唯一的遗憾

说也可笑

竟是没有听过大海的声音

那惊人的尖叫

其实早已镌刻在你的脑海里

流淌在你的旋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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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teen Hundred

1900

你的名字

你在新世纪的第一个月

被人发现在船舱里

开启了你一生在海上的传奇

也许是命轮里的秘密

今天让我与你相遇

你指缝间涓涓不息的旋律

终究将烙印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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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1990

只有在海上才可以瞥见的一场惊鸿

华丽倾塌的悬空手臂

你大海般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