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希望你已经有了结果
“王爷要赐罪我吗？”沈柚萱反问，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意味。
对方一噎，冷着脸不说话。
沈柚萱见状心里不由一软，劝道：“你便是喜欢喝茶也没有这个喝法，再喝下去怕是命都要没半条了，你身为王爷，千金之尊，便这般不知爱惜自己吗？”
或许是这人是她一手从地狱里拉回来的，她见过这人最卑微的样子，也见过他所有的困苦挣扎，所以愈发看不了他折腾自己。
不论她是否承认，司马朔于她还是不同的。
司马朔闻言鸦黑的睫毛轻颤，似是有些意动又很快隐去，忽然抬眸捉住她的眼睛，语气冷硬质问：“沈柚萱，你在以什么身份对本王说教？”
他毫无预兆从椅子上起身，朝沈柚萱步步逼近，她看着对方幽深的黑眸莫名心虚，下意识后退，直到被对方压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既觉得身份有别，当初在宫里就不该拼死救我，不该冒着危险襄助于我，更不该在景阳宫中冒犯于我！”
沈柚萱心口猛地一跳，本能想起了那些她出宫后极力避免的事。
当时，司马朔还是宫里不受宠的皇子，被皇上厌恶，同时被司马煜司马桀两兄弟百般欺辱，那日他白日不小心掉进司马桀的陷阱，好不容易脱身一身狼狈回了景阳宫，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偏偏当晚皇上宠妃也发了病，太医院的人都去了后宫，沈柚萱请不来人只好替司马朔物理降温。
不可避免的……看了他的身子。
想到当时情景，沈柚萱脸颊绯红，又有些羞恼的咬牙：“事急从权，我那也是为了救您！”
要不是她，说不准这会儿他都烧成傻子了，哪里还能这般咄咄逼人的在这质问她！
“那也改变不了你看了本王身子的事实！”司马朔黑眸泛红，竟有些委屈。
想把她狠狠揽进怀里禁锢泄愤，却又生怕惹她恼恨，只能紧绷着身体站在原地，寸步不敢多近。
“我本是生在地狱里的人，了无生趣，是你把我拉了出来，给我希望，我向父皇主动请缨前往边关，九死一生挣下军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能力护着你，可我回来了，你呢？”
“你连与我相认都不敢，避我如蛇蝎！”
“沈柚萱，你倒是说说，本王究竟哪点惹你厌恶至此？”
“……”沈柚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若说躲避他她能找出无数理由，却在他泛红的眼睛里，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她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我身份有别……”
“借口！我待你何时以身份压人过？若真算起来，难道不是你压着我欺负的时候更多吗？”司马朔冷声反驳。
沈柚萱想起之前她和他在宫中的相处，确实是她压着他“欺负”的时候较多。
可那时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四年过去，他的身份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又如何能与曾经一样？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司马朔说道：“不论过去多久，本王待你之心从未变过。”
沈柚萱神色一震，垂眸道：“我不想参入党争。”
“你已经参与进来了，不管有没有我，如今司马煜和司马桀都不会轻易放过你，避无可避。”
司马朔戳破她的幻想，直言道：“况且，你不是还要为你死去的挚友报仇？司马煜和司马桀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无本王你根本没有胜算，就算侥幸成功，也必然是一命搏命的法子，你觉得我会允许吗？”
“你怎么知道？”沈柚萱错愕的瞪大眼睛，她要为柳絮报仇的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司马朔怎么会知道？
“有段时间你情绪十分不好，我特意去査过，意外知道的。”若非因此，怕她冲动下出昏招，他也不会去跟父皇请命去边关。
除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以外，便是想帮她达成所愿。
他冷静道：“我要那个位置，司马煜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为何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还是你宁愿冒险也不愿让我帮你？”
“王爷手下并不缺能人异士，何必对我如此执念？”沈柚萱抿唇，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直言道：“民女一不愿为妾，二不愿嫁入皇家，若王爷对民女有超出界限之外的感情，恕民女无法回应。”
司马朔炙热的心仿佛被泼了盆冰水，冷到刺骨。
但他还是保持住理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想多了，本王对你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其他。”
顿了顿，又道：“沈姑姑才思敏桀，透査人心，本王是想邀你为府中客卿，其一，是助本王一臂之力，其二，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们曾经在宫里的那些情谊本王都无比珍重，不愿有失。”
司马朔知道沈柚萱现在无法接受他，只好暂时想出这么个缓兵之计。
如今她一心复仇，或许等他帮她达成夙愿，她的心也会多放一些在他身上吧。
沈柚萱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一瞬间便疏离许多的司马朔还有些缓不过来，这人前后变化太大让她不得不心生疑虑，虽然意动却也没把话说死，只道：“这件事，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王爷答复可好？”
这件事太大，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需要好好想想。
“可以。”司马朔垂眸看着她，忍不住勾了勾唇，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笑容：“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嗯。”沈柚萱想到这些天两人的冷战，莫名有些觉得好笑，低头应了一声，又说道：“那王爷是不是也可以不再喝茶了，再喝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自然。”司马朔知道不能逼她太过，心情很好的应下。
达到目的他也不再纠缠，把沈柚萱送回别院就离开了，临走前不忘叮嘱：“这几日本王要出门办事，五日后方归，在这期间你可以好好考虑，等本王回来希望你已经有了结果。”
“是。”沈柚萱点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