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谋疑神

原文

沛国戴文谋，隐居阳城山中。曾于客堂食际，忽闻有神呼曰：“我天帝使者，欲下凭君，可乎？”文闻甚惊。又曰：“君疑我也？”文乃跪曰：“居贫，恐不足降下耳。”既而洒扫设位，朝夕进食，甚谨。后于室内窃言之。妇曰：“此恐是妖魅凭依耳。”文曰：“我亦疑之。”及祠飨之时，神乃言曰：“吾相从方欲相利，不意有疑心异议。”文辞谢之际，忽堂上如数十人呼声，出视之，见一大鸟五色，白鸠数十随之，东北入云而去，遂不见。

译文

沛国的戴文谋，在阳城山中隐居。有一天，他在客厅吃饭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神秘的声音对他说：“我是天帝的使者，想下凡来投靠你，可以吗？”戴文谋听到这话觉得很吃惊，只听那神秘的声音又说：“难道你在怀疑我？”戴文谋听到这话，赶紧跪下来答道：“我家贫穷，恐怕不值得您下凡投靠啊。”随后戴文谋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并设立了神位，天天都祭献食物，非常恭谨。后来，他跟妻子在屋里悄悄说了这件事。妻子说：“恐怕是妖怪想来投靠我们。”戴文谋说：“我怀疑也是这样的。”等到戴文谋再去祭献食物的时候，那个神说：“我投奔你，本来是想帮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居然怀疑我。”在戴文谋谢罪的时候，忽然听到堂屋里好像传来几十个人的呼喊声。他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只五彩的大鸟，带着几十只白鸠往东北方向飞去，最后飞进云里，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