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凶
6月5日，晴空万里，碧空如洗，难得的好天气。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有个好心情，可是一想到命案的事，上官云就心情沉重，高兴不起来。
早上八点半他进入办公室，看见法医肖婷婷正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倒茶。董磊也在自己办公桌上忙着打字。
看到上官云进来肖婷婷笑着问道：“昨天一天没看见你，你不上班跑哪儿去了？”
“我去了周兰一趟，查了死者丈夫的行踪轨迹”上官云答道。
“你是技术员，你还真想去当侦查员啊？”肖婷婷问道。
“那也没办法呀，会上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调查一下有没有其他嫌疑人。我总不能啥也不干啊”上官云答道。
“云哥，侦查员的事情你操那么多心干啥？我们把技术上的活干好就行了。你会上多什么嘴啊，这回好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董磊说道。
“我也是好心提个醒，我们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啊。我刚开始看见死者丈夫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我怀疑是他干的，所以好心提醒一下。不过昨天我查了他丈夫在周兰市的轨迹，事发当天他确实在周兰。看来是我多虑了。”上官云说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昨天下午，我又去找了嫌疑人，可是我看他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嫌疑人当时去现场干嘛去了？”肖婷婷问道。
“他说是女方约她过去的，他去了之后先洗了个澡，洗完澡才发现女方已经死了。”上官云回答道。
“他是怎么发现的？”肖婷婷好奇道。
“他洗完澡，摸上床的时候发现对方身体冰凉，才发现的。”上官云说道。
肖婷婷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对啊，他肯定在说谎！现在是六月份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身体怎么会冰凉呢？”
“啊？死人的身体难道不应该是冰凉的吗？”上官云问道。
“怎么会？人的身体会因为新陈代谢保持一定的温度。人死后身体失去新陈代谢功能，身体会慢慢变凉，但是最低也是变成环境的温度，冬天的话可能摸上去会感觉到凉，但现在是6月份，不应该感到冰凉才对！”
肖婷婷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人想当然的以为尸体是冰凉的！他就是想告诉我们受害者在他去的时候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可惜他不知道现在是夏天尸体放多久都不可能到“冰凉”的地步！”
上官云冲肖婷婷点了点头，“那有没有夏天摸上去也能让尸体冰凉的办法？”
“大夏天尸体怎么可能冰凉？除非是在冷库里！不然不可能！”肖婷婷笑道。
“冷库？”上官云思考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问道“婷姐，你们法医推断死者死亡时间的根据是什么？”
“啊？”肖婷婷有点懵。
“赶紧告诉我，快！”上官云催促道。
“推断死亡时间有很多种办法，根据不同的地方时间地点都有不同的规则。但这次的案件，死亡时间我们是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断的！”肖婷婷答道。
“果然如此！我想到了！婷姐、董磊、赶紧拿上勘察设备跟我去一趟死者家里，快！”上官云说完跑出了办公室。
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的脑子豁然开朗，我想通了这一系列奇怪事件的原因！尸体为什么是冰凉的？尸体为什么是蜷缩状？嫌疑人为什么死不承认？死者丈夫为什么表现奇怪？
三人一起来到了死者家里，上官云打开了房间中的那个冰箱。
一打开冰箱一股腐臭扑面而来！肖婷婷和董磊赶紧捂住口鼻。
“你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上官云指着冰箱问道。
“你急吼吼的带我俩来是为了看这个冰箱？”肖婷婷问道。
“有什么问题？”董磊问道。
“这块肉起码有五斤，这么大块肉他为什么不放在冷冻箱里却放在了冷藏箱？”上官云说完看着肖婷婷和董磊，看他俩依然一脸懵逼，继续提醒道：“为啥下面冷冻箱里是空的？”
“哎呀，赶紧说，被卖关子！”肖婷婷不耐烦道。
“凶手在行凶之后把死者放进了这个冷冻箱里。尸体被冰冻过导致我们错估了死亡时间！实际死亡时间应该比推断时间更早。”
上官云看着肖婷婷，见她没有反驳继续说道：“所以死者被发现时是蜷缩状！你看这个冷藏箱里正好能装下一个蜷缩的人！”他指了指冰箱下方的冷冻箱。
“凶手走的时候又把尸体搬出来放到了床上，后来杨浩进来之后发现死者身体冰凉，也是因为尸体被冰冻还没有完全消融的原因。凶手走之前把死者尸体用棉被盖了起来，棉被有隔热作用这就导致了尸体消融缓慢！直到晚上还没有完全消融！”上官云说道。
“真正的凶手可能就是死者的丈夫！他杀害自己的妻子后把尸体冰冻了起来，在去周兰市之前把尸体从冰箱里搬出来放到了床上！”上官云说道。
“提取一下冷冻箱里的人体组织，看看有没有死者的DNA就知道了！”肖婷婷一边说一边开始戴手套和口罩。没过几分钟肖婷婷已经提取完毕。
“这个DNA能看出来吗？”上官云问道。
“必须送去东海市局检验，可能需要一两天”肖婷婷答道。
如果上官云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死者的丈夫孙明启。
但是现在只是推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抓捕孙明启，不能光靠尸体被冷冻的猜测就去抓人。冰箱内的DNA检测结果还需要一两天时间。怎么办……
三人正在发愁时董磊忽然说道“不对啊云哥，死者丈夫不可能是凶手！死者在她丈夫离开之后给杨浩发过短信，证明她丈夫离开时她还活着啊！死人怎么可能发短信？而且她老公去周兰后还跟死者通过电话的。”
上官云看着董磊兴奋道“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我之前一直觉得死者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不太对劲！现在我明白了，这回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凶手就是她老公！”
“为什么？”董磊和肖婷婷异口同声得问！
“我之前一直奇怪两个暧昧的人发短信怎么就一句话呢？现在明白了，那个短信根本就不是死者发的，是死者丈夫用死者的手机发的。还有通话记录也一样，我当时就奇怪平时死者和他老公的通话记录只有几十秒，最多一分钟。而当天的通话记录竟然有十分钟之久！而且她老公早上刚走，中午就打电话聊了十分钟，她俩有什么话在走之前不能聊，道了周兰市之后却要聊这么久的？”上官云兴奋的说着。还有，死者在刚跟自己老公通完十分钟的电话之后就给情人发了短信！正常人哪有这么干的！”
上官云继续说道“我们只要一查死者手机当时的位置就明白了！只要死者手机发短信时的位置在周兰，那么说明发短信的人就是死者丈夫！只要确定这一点就足够有证据抓他了！”
上官云说完就赶紧联系了网安大队，让他们帮忙查询死者手机当时的位置信息。
过了几分钟网安大队的民警回了电话，死者发短信和通话的时候位置信息是在周兰市！
上官云分析的没错，孙明启用自己妻子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造成早上妻子还活着的假象。又用妻子的手机给杨浩发短信把他叫来，嫁祸他。
“这人他妈的太阴险了！”董磊感慨一声！
“死者丈夫的住址知道吗？”上官云问道。
董磊立刻明白了上官云的意思说道：“知道，走”。
三人开着警车直奔死者丈夫的地址，“死者家是案发现场，现在暂时被封了起来，死者丈夫现在住在他们的服装店里。”董磊边开车边解释。
三个人来到了孙明启的服装店门口，服装店叫“百合服装店”可能是预示着百年好合的意思！服装店玻璃门紧闭，上官云上去推了一下，发现是被里面锁住的。人应该就在里面，可是他们敲了半天们，没有反应。
正当他们以为白跑一趟要放弃的时候，里面传出一声“谁呀！”
“是孙明启吗？我们是龙华县公安局的。”上官云说到。
不一会门打开了，一身睡衣打扮的孙明启走了出来。“什么事，是不是杀害我妻子的嫌疑人已经招了？”
“杨浩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上官云说道。
“啊？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孙明启问道。
“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手伸出来吧！”上官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铐给他拷上，一边仔细观察着孙明启的神态。
孙明启乖乖伸出手带上了铐子。
看他的表情和动作，上官云知道赌对了，这个案子破了！
到了刑警队，侦察员们都不在，不知道去忙啥了。没有侦查员，审讯工作就由上官云和董磊负责了。
他俩把孙明启带到了讯问室里，开始讯问。
“孙明启，我们为什么把你带来你知道吗？”上官云问道。
“不知道”
“孙明启，你在6月2日中午给你老婆打过电话，当时你老婆都说什么了？”。
孙明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警察会问这个问题。“就聊了聊去周兰进货的事，没什么别的。”
“你俩平时说话都没有超过1分钟的，怎么这次聊了10分钟？进货的事聊了这么长时间吗？”上官云继续问道。
“这个，那天需要买的货比较多，所以聊得多一点。”孙明启说道。
“那你进的货呢？”上官云继续问。
“货因为价格没谈好，就没买。”
“你当时打电话的时候，你老婆还活着吗？”上官云问道。
“啊？”孙明启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说道：“活，活着呀。”
看到他的样子，上官云知道他肯定是凶手无疑，于是故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旁边的董磊像在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上官云，他笑了一会说道“别装了！你干什么去了我们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你以为你跑到周兰给自己弄不在场证明就能骗过我们了？你以为把尸体冻起来我们就不知道死亡时间了吗？”
说道这的时候孙明启浑身抖了一下，孙明起的双手也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他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
“孙明启，说吧，你是怎么杀害你妻子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完上官云就静静的看着他。
等了大概一分钟孙明启忽然趴在审讯椅上哭了起来，上官云和董磊面面相觑，上官云给董磊做了个消声的手势，然后他俩静静的等着孙明启哭完。
孙明启哭了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说道“我本来没想杀她的，那天我发现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她给我带了绿帽子，还要跟我离婚。我一气之下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勒死了。我当时越想越气，我是被气糊涂了……我不是真的想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