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能关灯的大厦
站在电线杆前看着上面的招聘广告我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我叫张小飞，高中毕业我就弃学了，我觉得上学没什麽用，如果不能上重点大学那就没多大意义。
父母反对我弃学，他们觉得我最少也要上完大专，我坚持自己的看法，背着行李走上了社会。
如今我已经二十岁了，距离高中毕业有一年了，这一年来我做过许多工作，搬运工，酒吧服务员，售货员等等等等，太多了。
上一周我和老板吵了一架，甩手离开了酒吧，这孙子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我失业了！
在这个社会没有工作很难生活下去，我在房子里蜗居一周是不得不面对找工作的问题。
后来还是靠老爹的朋友给我找了一个公司工作。
“公司保安，月薪六千，学历不限，这工作不错，建城路，海天大厦，去看看。”
建成路这挺远，我花了一块钱坐一路公交到终点站，又转乘六路公交直接在海天大厦门口下车。
在前台咨讯后我找到了角落里的保安室，打开门我就看见一个胖子嘴里叼着烟右手还在扣脚丫子。
“你好，我是来这里应聘保安的，找谁？”
“应聘的，坐，我叫王海，应聘的事我负责。”
王海收起脚丫，还把手伸到鼻子下闻了闻，我忍着恶心坐到沙发上，等候他说话。
王海给我发根烟，我记得他就是用这个手扣脚丫的，但是人家是领导我不好驳他的面子，笑着把烟拿在了手里。
王海给自己点上烟把打火机扔给我，我借口不会抽把打火机还给他，王海没有介意，抽口烟他给我介绍这份工作。
“咱门这里比较特殊，保安值班是固定时间的，白天的就是白天的，夜里的就是夜里的，不存在倒班，现在咱门就是缺一个值夜班的兄弟，你觉得如何？”
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按理说大多都是倒班的，不过这样的对我来说没什麽问题，酒吧上夜班我已经习惯了。
“王哥这个没什麽问题，你把公司待遇给我说一下。”
“月薪六千，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奖金，干够半年奖励一辆车，干够一年公司给你分配套房子，月里没有假期，但是可以请假，要求就这些，兄弟要是觉得可以今晚就来上班。”
说完这些王海叼着烟看着我，这样的工作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半年奖车，一年奖房，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
生怕这个机会从我手中跑了，我急忙握住王海的右手说：“没问题，王哥我今晚就来上班，我叫张小飞，以后还请王哥多多照顾！”
王海拍拍我的肩膀笑了，不过我总感觉他的笑带着莫名的意味，不容我多想，王海立刻给我办理了入职手续，签订了合同。
处理好这些问题，王海笑着送我离开了海天大厦，时间还早，我先是回到租住的小房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去理发店做了发型后满面春风地来到了海天大厦。
换上王海交给我的保安服，我臭美的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还别说挺好看的，王海已经换上了便装，保安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王海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头说：“晚上有些公司的人还在加班，你别去打扰他们，也别理他们，最好就呆在保安室哪里也别去，还有记住一定不能让大厦里的所有灯都熄灭，晚上两点后你就可以休息了，睡在保安室，不要在外面睡觉，切记！”
“这不是费电吗？为什麽不关灯。”我挠头说。
“这你就别问了，这是高层的决定，记住我说的话，行了哥先走了！”王海对我点点头离开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大厦里的人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到底有多少人没走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栋大厦太高了。
海天大厦有五十层，这里的公司又多，王海也没告诉我什麽，反正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大厦的安全，其它的懒得管。
我记住了王海的话，坐在保安室哪里也不要去，通过保安室我们清楚的看到大厦里的情况，加班的人确实不少。
奇怪的是七点之后除了离开大厦的人，竟然还有人背着背包来上班，进进出出地，大厦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我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时不时扫一眼监控屏幕，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大厦里再也没有人进来了。
嗯？
监控屏幕上一层楼的灯灭了，我记得王海说过的话，看清是几楼后，我放下报纸走出了保安室。
走进电梯我按下二十三楼的按钮，电梯门关上，我缓缓向上升去，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今夜特别冷，也可能是电梯里太冷，我站在里面直打哆嗦。
叮~
电梯门打开，我快步走了出去，一股凉风从我后脑勺刮过，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什麽也没有。
此时二十三楼的灯全亮着，里面坐满了人，我走进一看，每个人的电脑上都是各种我不认识的源代码。
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脆，我走到一个空座位上一看，哎呦，这用的还是十年前的电脑系统“WINDOWSXP”。
在这个高速发展的城市，我没想到这样的大公司用的还是十年前的系统，我呵呵一笑转过了身。
我去！
一哥们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动也不动，我当即被吓坏了，这家伙戴着厚厚的眼镜，脸色异常苍白，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开了地方。
这哥们没有理我坐在了椅子上啪啪啪地敲击电脑，我张开嘴想要解释一下，但又害怕这麽安静的环境惹来他们不满。
我给这哥们留了根烟下楼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理我。
乘电梯下楼，一个老婆婆正拿着扫把清理地上的垃圾，这麽晚了连老人都在加班，这到底是什麽公司嘛！
我觉得这老人挺可怜的，走到保安室门口我停了下来，扭头对那老婆婆说：
“老婆婆要不你来值班室休息会吧，这麽晚了没什麽垃圾了。”
弯着腰的老婆婆突然停下手下的动作扭头对我笑了笑，她这一笑我只觉身后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脑皮发麻。
老婆婆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中年人脸上的土黄色，一片惨白，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到了零下，尴尬地笑了笑，我打开保安室的室的门钻了进去。
甩掉脑袋里关于那些不干净东西的想法，我喝杯咖啡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