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学姐
“咚，咚，咚，咚……”
一阵刻意压抑的黑暗与平静后，灵动轻巧的音符有节奏地慢慢蹦出，少量的音节自成旋律，就像是开胃前菜用以提起兴趣，联翩浮想。
“唰——”
紫红色的聚光灯汇聚在台上，将站在舞台中央的身形照得找不着影子，随即，魅力十足的女声便随着音乐的旋律从容地唱了起来。
［Yeah， breakfast at Tiffany's and bottles of bubbles］
［Girls with tattoos who like getting in trouble］
“哦哦哦哦哦哦哦——！”
台下人已然沸腾了起来，想要大声尖叫，但却又不敢打扰到这声音，看起来上不去下不来，原地蹦跳挥舞着肢体，憋得难受极了。
［Lashes and diamonds， ATM machines］
［Buy myself all of my favorite things (Yeah)］
“啊啊啊！！！”
短短几句歌声似乎有什么特别的魔力，激动的观众们不再大幅度地舞动了，反而一齐安静下来，静静地随着旋律节奏挥动着手臂——这代表着这样的歌唱功底已经深深地折服了他们，只需安静下来静静欣赏，无需通过疯狂的大喊大叫去遮眼live现场演唱的瑕疵。
［……］
经过一段略微的小高潮后，人群的激情再次被挑动了起来，他们无声地跃动着，以表达对演唱者的支持。
［My wrist， stop watchin'， my neck is flossy］
［Make big deposits， my gloss is poppin'］
“那，那真的是江夕夏学姐吗？”
“那当然，毋庸置疑。”
李依琳听见了李祀萱惊讶的感叹，转过头来耸了耸肩，随即望见刘佳梦也瞪大了双眼，以为她也是被惊到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You like my hair? Gee， thanks， just bought it］
［I see it， I like it， I want it， I got it (Yeah)］
江夕夏轻佻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似乎表达着她对于前路的艰险并不在意，并且十分自信，对于目标势在必得。
［I want it， I got it， I want it， I got it］
［I want it， I got it， I want it， I got it］
一连四个相同的句式，每一句所蕴含的情感却是不同的，刘佳梦能从中感受到类似于重章叠句的效果，似乎每一句先扬后抑的歌词语调都在奠定一块沉重的基石。
［You like my hair? Gee， thanks， just bought it］
［I see it， I like it， I want it， I got it (Yep)］
“这，这真的是她吗？江夕夏学姐……”
李祀萱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难以置信，刘佳梦已经抿了抿唇。
“当然是她。”
刘佳梦答道，由于不算熟悉，所以她并不惊讶于江夕夏的表现，但她十分在意江夕夏所蕴含的那一份偶像的气质。
这种气质明明平日不显，分明如同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一样的人，为什么一上舞台便能摇身一变？
［……］
一曲临近终了，刘佳梦还是没能想通，她知道如果换自己上去，就算也能唱歌弹琴，却是决计没有那样的偶像气质的，那种东西很悬，她也无法明确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练成。
“哦哦哦——！”
“芜湖——！！”
“啪啪啪啪啪——！”
“J！J！”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不过短短一瞬，歌曲结束了，舞台下掌声雷鸣，叫好与欢呼声不断，雀跃的人群每一个都是气氛组，如同众星拱月般为现在这座livehouse的主角江夕夏表达着极致的热烈。
“江夕夏学姐……那，真的是她吗？”
李祀萱第三次开口出声，站立在她左右的李依琳与刘佳梦同时扭头望了望她，又凑巧隔着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同时答道：
“就是她啊。”
“……”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学姐唱的很好？”
李依琳转过头看向台上向下挥手致意的人。
“我家李祀萱唱的可也不差，真要上，爆杀今晚一半以上的乐队主唱可没有问题。”
刘佳梦也回过头看江夕夏，她的声乐功底确实扎实，但也没到太过超前的地步，算是业余水平中的顶尖水准，不过也不是李祀萱这样玩乐性质的歌唱可以碰瓷的。
不过她可是极其护短的，况且一晚上下来，她也算是摸清了这livehouse，重要的并非唱歌的功底，而是营造出足够的氛围感，这与她所深研的德奥古典音乐截然相反……
“好啦，学姐唱的当然好听，超好听，但我也会以学姐为目标努力的啦！”
李祀萱静静地站在原地，望向台上，望向那道身影，碰巧，就在此时，江夕夏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将视线投了过来，嘴角轻轻上扬，一双大眼睛柔和地看向台下黑暗处的李祀萱。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快速从台下数百名观众中准确地定位李祀萱的，似乎这就是冥冥有感吧，况且舞台是极亮的而台下极暗，而她却便又那么正巧地与李祀萱对上了视线。
一亮一暗两双眼睛遥遥相望，一个在台下，一个在台上，对眼间的时间好似有千年之久。
然而江夕夏的目光也只是一触即分，树组的主唱与其他成员随即登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而李祀萱却依旧紧紧盯着江夕夏的侧颜。
“她简直……”
江夕夏化了淡妆，精致的瓜子脸上的皮肤如羊脂玉般细嫩滑腻，反射着微微的水光，仅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能十分清楚那脸蛋有多么细嫩了。
“什么？”
树组的主唱拿起话筒开始说了起来，太吵了，听不见身边人的声音，刘佳梦趁着间隙要李祀萱再重复一遍。
“我是说，江夕夏学姐她……”
李祀萱深吸一口气，等着间隙将话都吐了出来。
“简直……闪闪发光。”
说完这句话，李祀萱也卸了力，有些摇摇晃晃地倚在了刘佳梦身上。
“当然了，她可是……”
李依琳正打算滔滔不绝地演说起来，却发现长篇大论的话语权抢不过那位拿着话筒的主唱，只好悻悻作罢。
“…闪闪发光，遥不可及…”
李祀萱小声地趴伏在刘佳梦身上嘀咕着，刘佳梦撇了撇她，让她换个姿势倚着。
“你说什么？”
刘佳梦大声问道。
“没，没什么。”
“……那么今晚就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与陪伴，现在我们邀请所有参与演出的嘉宾上台来，我们一起合一张照，为今晚留下纪念……”
好在此时，树组主唱帮李祀萱解了围，一个个嘉宾开始走上舞台站好位置，同时几名挂着相机的摄影师也跑了上去，朱兀也在其中。
台下的观众们涌动着，在树组主唱的指挥下聚拢分散，交错排列站好。
livehouse的表演结束后，都会有一场大合照，将live的表演者嘉宾与台下待了一整晚的观众们全部拍进去，也算是留个纪念，提升一点可回忆的空间。
“唰，唰——”
两道聚光灯打下来，其中一束刚好打在刘佳梦这群人中，与此同时，台上也排好了队，摄影师们纷纷按下快门。
“滴——咔擦。”
指示灯不断闪烁，快门声不断响起，当最后一名摄影师示意OK后，今晚的live，便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