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审问
“你再说一遍！小英他怎么了？”青雨一把揪住炼炎的衣领，揪着他喊道，声音中带着嘶吼，眼中闪着怒气，那种气场让炼炎都为之胆寒。炼炎刚把自己的所见告诉青雨。
“冷静点……青雨，不要扯我行不行？又不是我干的……”炼炎似乎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摆手说道，“我也是刚刚跟在长老身后看到的，我亲眼看见疑灵一样子砸在若英魂珠上……哎哎，别扯了！长老已经出面管理了，我这才赶紧跑来报信。”
青雨一言不发地听着，手渐渐地松开了炼炎的衣领，张质昭看得出来她心神不宁，在屋里走来走去，双手扯着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他怎么跟凝灵打起来了？”
炼炎叹了一口气，朝张质昭点了点头：“还不是因为他们，那个人类的同伴估计惹事了。若英应该是想把那个人类救出来，但是被凝灵误会了。”
青雨来回走动着，双手不停地来回搓着，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炼炎似乎怕她再揪他的衣领，离得远远的站着。青雨正打着转，冷不防喊了起来：“凝灵那家伙？看我不撕了他！”
“冷静点……”炼炎话音未落，青雨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张质昭仔细听时，门外传来了翅膀扑扇的声音。他听见青雨在门外说道：“把若英给我吧，长老。”
过不多时，他便看青雨抱着若英，急急地走了进来，把他放在了张质昭身旁的另一个病床上，仔仔细细地扶着他坐好，水壶中瞬间升起一团水球，飞到了她身旁。
她让水球汇聚在她的手，轻轻地送入他的胸口，她神情凝重地看着水流缓缓地渗入进去，静静地等待了片刻，然后双手往回一抽，水球瞬间被抽了回来，随之带出来的还有一颗透明的球体，被水球包裹着，闪着棕色的光芒，那是若英的魂珠。若英的魂珠被抽出来之后，他瞬间咳嗽了起来，青雨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神情凝重。
张质昭呆呆地看着那颗透明的球体，其中的光芒在水的折射下泛着梦幻的光影。青雨手伸进了水球轻轻地把它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中，仔细地观察着。
这颗棕色的透明球体，便是若英的魂珠。魂珠，顾名思义，就是承载着灵魂的容器，而其中包裹着的棕色光芒，便代表着若英的土属性。
张质昭默默地看着他的魂珠，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虽然从远处看去似乎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从青雨担忧的神情中，他还是看的出来，他肯定伤的很重。
而这肯定是他们的责任……凝灵会打到他的魂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若英亮魂珠了。或者，用他们兽学系的专业术语来讲，就是他为了解救赵志鸿，选择了“魂珠爆发”。
魂珠不仅是动物觉醒成为兽族的标志，更是兽族体内最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其中承载的是他们的灵魂，魂珠一旦碎裂，便象征着一只兽生命的终结。所以除非是生命垂危或者主动亮出，魂珠从来不会轻易外显。而外显魂珠的过程，便被称为“魂珠爆发”。
所谓爆发，就是垂死挣扎的意思，在魂珠爆发的情况下，一只兽的属性之力才能够得到充分的释故，但与此同时，便也将自己最致命的弱暴露在了别人的面前。正是因为拥有这样致命的弱点，才给了人类可乘之机。长久以来，人类就是靠着控制住一只兽的魂珠，来控制住一只兽的。只要扣留住一只兽的魂珠，就能随时威胁到那只兽的生命，为了保证生命安全，那只兽自然只能听从命令。
青雨取出了若英的魂珠后不久，他的咳嗽渐渐缓和了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十分虚弱：“姐？”
“没事吧，小英？感觉怎么样？”青雨忙急切地问道，手放了下来，魂珠还悬浮在半空中。
“好疼……”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我马上给你治疗，好吗？”
“嗯……”若英缓缓地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手，重新闭上了眼睛。青雨用双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同时低下了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额头。张质昭看见他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珠。
这时，长老缓缓地走了进来。虽然他佝偻着身形，拄着一根拐杖，但却依然显得十分高大。他的毛发长而低垂，全身都是白色的，毛尖透着金光，但或许是因为年迈，那种光芒显得有点黯淡，比起张质昭十年之前遇到的那只要微弱许多。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为何，眼前长长的毛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显得他似乎没有睁眼。
他缓步走着，拐杖撞击在地砖上，发出“……嗒……”的声音。他的身后跟着凝灵，铁棒斜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铁网，被网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志鸿。
刚刚长老走进来的时候，显然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张质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迫感。
而凝灵却没有。
他刚一步入房间，张质昭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阴森的寒气裹挟住了，沉闷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浑身环镜着黑气的凝灵，一种敬畏不由得从心中升起。
凝灵随手一扔，赵志鸿落在了炼炎脚边，他挣扎着钻出了网，惊恐地四处望着，看到他的旁边是炼炎的时候低声惊叫了一下。炼炎皱了皱眉，往旁边靠了靠。
这时，长老缓缓地开口了：“若英的伤……怎么样？”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张质昭能很明显地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关切。
“他没受什么外伤，”青雨坐在若英身旁答道。她正扶着若英坐起来，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水流在他的背部流淌，“但他的内伤很严重。”
“很严重吗？”
“很严重。他的魂珠被重击了一下，”青雨说着，不满地瞪了一眼凝灵，瞪得凝灵向后缩了缩，然后才继续说道，“所以他现在有点经脉错乱，而且魂珠也需要修复，我正在帮他调整，他要……至少三天才能完全恢复。”
“行，你自行安排。”长老点了点头，没拄拐杖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沉默了许久，才突然开口道：“人类！你应该知道，聚灵村是不欢迎你们的吧？”
张质昭吓了一跳，长老既没转身，也没抬头，但张质昭知道他问的是自己。他刚准备点头，突然想起自己不能点头，而且他的眼睛被毛遮住了，沽计看不到他的肢体语言，便回了一句：“知道。”
“这是你第一次来吗？”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质昭刚准备回答，突然注意到若英正焦急地朝他使眼色，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似乎是说让他不要说真话。他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珠，作为回应。
但这一切似乎都被长老看了眼里，他突然开口道：“若英，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别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看不见。”
“是……长老……”若英忙低下了头，说道。张质昭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长老被毛遮住的眼神竟如此锐利，仍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只得如实回答：“不是。”
“若英带你们来的？”
虽然知道长老在看着，但他还是转头看了看若英，若英低下了头，点了点头。张质照见状，便也答道：“是的。
长老刚要开口，若英突然抬头说道：“长老，虽然这是他们第二次来这里，但都是我带他们来的，您能不能……不要为难他们？”
张质昭瞪大了眼睛，若英准备为他挡刀？他不能任由若英把全部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他连忙开口道：“这不是若英的错，长老，我也有责任，请您不要重罚若英……”
若英刚准备回话，就被长老打断了：“行了，你们不要一人一句了，我自有分寸。”
“是，长老……”若英只得闷闷地答道。他看起来很低落，青雨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他一下。若英感激地看了她，点了点头。
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上一次你们没有得到警告，那我便不再追究，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留情面，明白了吗？”
“明白了……”
长老顿了一顿，又说道：“若英，我对你很失望，三天后等你恢复，就立刻去你师父那儿挨罚，不得耽搁，明白了吗？”
“是，长老……”
然后，他便对青雨说道：“青雨，把两个人类治好之后，就让他们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长老……可是这个人伤势很重需要恢复几天才能好”青指着张质昭说道。
“那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不要让若英和他睡在一起，明白了吗？”
“明白，长老。小英可以睡我的床，我搬到小英现在的病床和他一起睡。”
“那就好。”长老说罢，拄着拐杖，径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