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政治真是一场肮脏的游戏
军事上的问题探讨结束,基本上,闪金镇、紫金花的态度就代表了南方贵族的态度,而斑羚羊和惠山雀家族的表态则体现了北地贵族的支持。
所以,当金穗子爵站出来宣布郡中三大巨头自上任以来的第二道联合命令,要求他们扩充军队,于一月底到金穗领的上渔村附近集合的时候。
参与宴会的贵族们清楚,又一场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
已经被教育过一遍的领主们完全清楚接下来他们应该做什么,都不用等宴会结束,在北地贵族的内卷下,一个个安排信使回领地宣布命令。
而郡中军事问题的结束,则意味着接下来要探讨的将是政治问题。
大家都清楚,所谓的政治问题不可能是发生在金穗领的税收改制问题。
因为一来那是人家领地的内政,别人原则上是无权干涉的,就像是当初金穗子爵如此强势,非战时也不敢未经许可进入紫金花的领地。
所以,宴会中的贵族们一致将目光转向了格格不入的霍华德先生。
知道接下来要谈的话题要比军事问题更加敏感的老管家隐蔽的摆了摆手,服侍的少年少女们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很清楚自己定位,宴会开始以来一直孤零零的躲在角落里面的霍华德先生也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他很自觉的走到了安迪老爷的跟前。
本来三三两两还在猜测着军事行动目标的贵族们自发的安静了下来。
早就站起了的郡守用手中的叉子敲了敲酒杯,向大家介绍这个出现在贵族宴会上的宗教人士。
“各位尊贵的阁下,我很荣幸向大家介绍我身边这位令人尊敬的牧师阁下,他就是圣阳教会派驻到我们金穗郡开展子民的信仰归化工作,救赎沉迷在苦海中羔羊的,来自法兰克传教团首领——霍华德先生。”
霍华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熟练地对着贵族们行了一个礼。
“尊贵的各位先生,愿太阳神护佑你们。我是霍华德,我和我的同僚们将会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和大家共事,希望我们能有一段愉快的共处时光。”
贵族们齐齐还礼,客套了一会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的废话之后,纷纷落座。
一时之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作为郡中的军务官,今天晚上存在感有点低的弗雷德觉得是时候展示真正的实力了。
而且作为南方贵族,向来被传说和法兰克王国以及圣阳教会的关系暧昧不清藕断丝连。
如今已经加入北境大家庭的弗雷德认为,是时候做一个政治表态,以展现他们和王国以及北地贵族站在一起的立场了。
从今以后,他们就要对法兰克人和圣阳教会说一声:咱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我怕王国误会。
哦,政治真是一场肮脏的游戏,污染了我这高贵的灵魂。
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的弗雷德站了出来,他首先对着安迪阁下发言。
“郡守大人,听说就在十几天前,阁下遭到了刺杀,作为金穗郡的军务官,请恕我斗胆就这场恶劣的刺杀案向您发起质询,请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我的军务官阁下,这是至高无上的黑龙王陛下赋予您神圣的权力。十几天前我的确遭到了一场卑鄙的刺杀,可惜让刺客逃走了。”
安迪老爷对于弗雷德选择的这个切入点点了个赞,在王国的官僚体系构架中,军务官除了负责一片区域的公共军事力量构建之外,的确还负责治安问题。
金穗郡发生了性质如此恶劣的刺杀贵族案件,军务官完全有理由插手。
这是贵族们和教会力量斗争多年的基本经验,一定要咬死了规则,否则善于煽动民意的传教士们就会让那些大意了的贵族知道,什么叫太阳神温暖的怀抱。
“哦,这个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军务官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案件他也进行了一定的调查。“我还听说,那个刺客刺杀您之前喊的口号是杀死所有违背教会意志的贵族?”
只能说谣言是越传越离谱,人家的原话是“受死吧,胆敢渎神的贵族”,结果现在传成了杀死所有不服从教会的贵族。
这让本来就心情恶劣的霍华德脸色更黑了。
这帮该死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贵族和异端,他们难道真的不怕引起大范围内贵族和教会的冲突,从而引发宗教战争吗?
但是很遗憾,这次霍华德先生还真不敢把事情往大了闹。
毕竟刺杀案的确发生了,刺客的确喊了那么一嗓子,而且现在教会还越陷越深,三分之一的力量折损在追击刺客的过程中。
这种情况下,如果事情闹大了,宗教战争打不打的起来他不知道,但是作为传教团的首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恐怕免不了要到裁判所的烧烤架上感受一下太阳神的关怀。
所以,霍华德觉得不能继续把刺杀案的话语权完全交到贵族手上,不然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军务官阁下,抱歉我稍微打断一下,作为目击者,我觉得我有必要补充一点,那个刺客肯定是反对教会的异端冒充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我们教会和各位阁下的良好关系。”
一边说,霍华德一边还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对军务官行使自己的职权没有任何不敬,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硬着头皮来参加了这场宴会,要是被贵族们缺席定了性,那才是麻烦了。
“我也是这样想。”军务官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询问。“从常识上来讲,像是暗杀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幕后凶手不会如此轻易的自曝身份。”
“不过我听说牧师阁下很主动的安排人前去追击刺客,为此还付出了很大的伤亡,有这么一回事情吧?”
霍华德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事实发生的,也没有必要多说,而且对于弗雷德军务官如此明显的照顾,他还有点受宠若惊。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