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者
对于陆云的到来，宋铭很是意外。
他拉开了后座，同样上了车，身边没有跟着小丫头陆钰，应该暂时有所安排。
“竟然没有被拘留。”
宋铭语气很是意外。
“让你失望了，不过你怎么和这些畸变者在一起？”
陆云也很好奇宋铭的现状，他本来就是按照约定来找宋铭，可是意外感知到宋铭正和一名畸变者在一起，所以加快赶来了。
本来打算继续听一会儿，但宋铭聊到了剧院，这不是畸变者该知道的消息，于是顺手就把他拉到剧院的空间。
只不过在那些畸变者眼中，剧院可不是“剧院”。
“算是意外，不过不重要，话说这些畸变者究竟是什么？我和他们好像有些不同。”
宋铭回答，他没有任何畸变者的特征，但能从陆云身体上看到，按逻辑说，乐团的人应该有或多或少的畸变才对。
可他又确确实实能来到剧院。
“你不一样，你是乐手，和这些畸变者完全不同。”
“乐手？”
“嗯，我们为什么要叫乐团，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整体结构和乐团相似，分为乐手、独奏、副席、首席、指挥。”
“为什么这么区分？”
面对宋铭的疑问，陆云摇摇头，关于乐团为什么是乐团，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他没有办法知道。
“那换个问题，你是什么层次？”
“独奏。”
“只是独奏吗？”
“只是独奏，后面那些存在我见过，但完全没办法接触。”
陆云回答时似乎在回忆，但眉头皱起，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为什么是乐手？”
“只要扛过第一波认知污染，就能够获得乐手的资格，或者说进入剧院的资格，也有第二种方式，畸变者获得三次赐福后没有崩溃，也可以破例成为乐手。”
陆云看了一眼身兜帽青年，不知道他能挺过几次。
“剧院中有七支乐队，分别执掌不同的乐章，我隶属于暴食这一类。”
陆云手中多出了一张橙色的卡牌，不过不同于宋铭见过的，其上的纹路杂乱但又和谐，有一股怪异的美感。
“乐章能激发人心最深的情绪，我的便是暴食，不同于字面意思，暴食更像是执念，对某种东西毫无节制的执念。”
“等你真正到了乐手阶段，就能拿到真正的乐章，我手上便拥有暴食的三篇乐章，分别是第十八、第三十一、以及第五十一，暴食这一类总共六十七篇乐章，其他的我不知道。”
说着，陆云手中卡牌被捻出三张，均有所不同，随后宋铭的耳边响起杂乱的声音，有些朦胧。
正在他打算仔细听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古典的建筑风格，灯光昏黄。
宋铭来到了剧院的某间音乐厅。
自己身边坐着大量正操纵着各种乐器的扭曲黑色人影。
“什么时候？”
此时，陆云正坐在演奏台上，身前是完全不认识的乐器。
整体构造错杂，像是小提琴和长号的结合体，U型管上放置着琴弦，喇叭口镶嵌在侧面，从中伸出琴弓。
演奏时，陆云对着号嘴，手伸进喇叭口拉着琴弓，错乱的琴弦却协调震动，发出了协调的乐声。
“什么东西……”
宋铭感觉脑子很难受，而下一刻，他眼中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身边的人变为正在嘶吼的各种人，他们嚎叫声构成了和谐的乐曲。
他眼中浮现出血丝，视野一角被红色浸染，自己则是被无数扭曲的怪物包围，他们不成人形，扭曲的血肉相互纠缠蠕动，耳边是密密麻麻的粘液声。
最后宋铭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不对劲。”
这时，陆云注意到宋铭的异样，停下了演奏，周围的异象再度变为手持乐器的漆黑扭曲人影。
陆云原本准备给宋铭展示三大乐章的效果，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幅场景。
宋铭状况很快恢复，但依然还是感觉到心有余悸。
“刚刚那幅情景是怎么回事？”
“什么场景？”
陆云刚刚连一篇乐章的效果都没有激发，只是在前奏部分就见到宋铭晕倒，所以完全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于是宋铭将自己所遭遇的场景大致描述给陆云，可只看到陆云皱起眉头。
“这应该是畸变者会看到的场景才对。”
“畸变者？”
宋铭不解，陆云又解释了一番。
畸变者眼中这个世界会在一定程度上发生变异，而关于乐团的一切更会如此。
“是吗？”
宋铭半信半疑，依然心有余悸，大口大口喘息着。
而陆云也很不解，宋铭的情况相对比较特殊，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宋铭和那群人有关的原因，只得做出猜测：
“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宋铭更加疑惑，但能猜到和历史长河有关，也是陆云一开始盯上自己原因。
“我最开始注意到你便是因此，新芽计划的时候暗中接触过你，你身上有那群人的气息，所以才会制造意外，随后接替那位看上你的那位考官。”
宋铭想到之前团体考核中，那突然出现的畸变者，又想到原本注意到自己的考官从徐舟子换成了陆云，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询问：
“那群人又是谁？”
“我不确定，但我第一次遇见他们就是在乐团。”
“乐团？”
宋铭呼吸加重。
他感觉到另一条线，历史长河和乐团有关，但他又找不到原因，乐团是前世就存在，可历史长河不存在。
“而且那群人身份不低，我见过三人，分别是一位副席和两位主席。”
按照陆云所说的分级：乐手、独奏、副席、首席、指挥。
那群人明显和乐团有密切关系。
“但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
“因为在现世中我遇见了他们一次，是在某个重启的箱庭，官方派来的那人可以在重启阶段行动。”
“于是你推测我也能行动。”
“准确说不确定，于是赌了一番。”
陆云说的很轻松，但宋铭知道无论输赢，他都生死难料，要不是因为那男孩。
“差点就变成你给我扫墓了。”
“抱歉，立场不同。”
陆云听出了宋铭的怨气，但事实就是如此，宋铭原本在他眼中并不值得太重视。
虽然现在变了。
宋铭也不对多纠结，现在需要找到更多答案。
“你的意思是乐团和官方有很深联系？”
“难道不是吗？”
联系到官方的态度，这是显而易见的关系。
但宋铭想的却不完全相同。
官方、乐团、历史长河。
三者之间有一条线连着，只不过宋铭现在还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