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亡大计
王亮到达咸阳城外的时候,路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感觉情况有些异样,城门口加强了对行人的盘查。
王亮得到的军令是最快的速度,所以他必须尽快见到蒙垚,城门盘查这点事对王亮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是蒙恬亲兵里专门从事情报工作的,应付这点事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这些城门守军虽然接到了严查的命令,可真正要查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不过又把这道命令变成了一个勒索钱财的工具而已。而且王亮身上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因此王亮很容易就进了城。
王亮以前常给蒙家送信,所以对蒙家非常熟悉。但是这次有点不同,他发现蒙家门前有一些可疑的人在活动,情知不妙。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便在街角坐下,思索着如何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入蒙府。
天假人愿,就在这时院内有几个腰上挂着长剑的人走出来,紧接着又驶出一辆马车,车旁跟随之人正是蒙垚的贴身小厮蒙利,马车后面又是几个腰挂长剑的人,这些人护着车辆沿着大路而去。王亮猜想,蒙垚一定在那辆马车上。
蒙垚就经常用这种四处乱窜的方式,给人营造一种纨绔子弟的假象。由于梅齐的提醒,蒙垚在这段时间里更是有意地四处招摇,和各种各样的人聚会,表面上是吃喝玩乐,实际上除了继续给人制造假象外,更重要的是打探消息和各家的动静。
那队人马刚过去,便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王亮一眼看出这二人是在盯梢无疑,便也蹑手蹑脚地跟在二人后面,一路跟了下去。
马车上,蒙垚正在和蒙家的情报总管梅齐说话。梅齐个子不高,四十来岁的样子,从里到外都透着精明。梅齐来到蒙家已有十多年了,此人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洞悉人性,机变灵活,深得蒙恬的信任和蒙垚的尊重。
蒙垚说:“始皇帝出巡已经将近一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先生对此有何见解?”
梅齐说:“我正想和少主人说这件事呢。始皇帝此次出巡路途遥远,按说时间长点也属正常,只不过最近传回来的消息有些蹊跷。”
蒙垚问:“有何蹊跷?”
梅齐说:“前些天我们不是收到二老爷的情报,说是始皇帝派二老爷代为祈祷山川神灵祈福吗?随后又有情报传回,说是二老爷外出祈祷仍未归来,始皇帝已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越琢磨越不对劲,我担心值此酷暑之际,始皇帝的身体出现问题,二老爷又不在始皇帝身边,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所以正想向少主人报告呢。”
蒙垚沉吟了一会儿,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梅齐说:“我觉得少主人应该做好两件事,第一是与二老爷加强联系,蒙家现在只有二老爷才能最快地掌握始皇帝的消息。第二是少主人从应该加强与各家的来往,密切关注各家的动向。”
蒙垚说:“我最讨厌这种事了,还是与朋友交往比较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像这些无聊的应酬,不管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都要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点都不好玩。”
梅齐说:“可是,少主人应该知道老爷为什么要把少主人留在家里打理这些事务吧?”
蒙垚说:“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外一回事。”
梅齐说:“其实,这正是老爷的高明之处。按理说少主人应当随同老爷在军中历练,可是随着老爷和二老爷的地位越来越高,咸阳的事务也就越来越多,各种关系也越来越复杂。相对而言,军中事务倒是简单多了,毕竟战场交锋,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那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政治就不同了,它没有恒久的朋友、也没有恒久的敌人,只有恒久的利益,而且有时候朋友往往比敌人更可怕,因为朋友可以在背后给你戳刀子。所以处理这些问题需要更加敏锐的头脑,更加灵活的手段,比对待敌人还要更狠的心肠,因为对背叛必须要狠,必须赶尽杀绝,必须让背叛的人承受不可承受的代价,让别人轻易不敢背叛。随着老爷和二老爷的地位越来越显赫,这些问题将会越来越复杂,所以老爷才会未雨绸缪,让少主人留守家中,增长这方面的才干。因此不管少主人愿意还是不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都是必须的。”
蒙垚说:“道理我懂,不过还是到军中,真刀真枪地上阵杀敌更痛快,强似与那些讨厌的家伙应酬。”
梅齐说:“少主人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可不能意气用事。”
蒙垚说:“先生放心好了,我只是发发牢骚,过过嘴瘾罢了。请先生继续说吧。”
梅齐说:“首先要掌握赵高和李斯两家的行踪,因为他们二人深受始皇帝宠信,又陪在始皇帝身边,掌握着始皇帝的最新消息,我们必须关注他们两家的一举一动。其次是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的动静,这段时间他们掌管着咸阳的一切,有什么异动的话,必然要通过他们二人。”
蒙垚说:“好,这事就交给我吧。对了,我应该多与阎乐打些交道吧,他可是赵高的女婿,又是咸阳令,掌管着咸阳的城门,要是有人想封锁城门的话,他一定会知晓的。”
梅齐说:“少主人所言极是。”
车队走了不远,就在一处茶楼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王亮认得是蒙垚和梅齐。酒楼门前站着一个人,对蒙垚躬身施礼后,说了几句什么便带着蒙垚进入茶楼,蒙利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其他护卫则守在门外。
那两个盯梢之人见状,便一个留下,另一个匆匆离去,看来是去报信了。
王亮见只剩一个盯梢的了,便乘机找个死角混了过去。王亮先是打出了一个手势,然后一个箭步便混进了人群。见到他的手势后,大家就都知道他是自己人了,便都配合起来,挡住了盯梢者的视线,有一个护卫便带着王亮一起进了茶楼。
王亮随护卫进了茶楼,见蒙垚正和梅齐坐在一起喝茶,蒙利在一旁站立侍候,此外再无他人。王亮一见蒙垚,便深施一礼说:“小人王亮见过少将军,将军有要事吩咐。”
蒙垚说:“我认识你。王亮兄弟辛苦了。”随后对蒙利吩咐:“给王亮兄弟换上衣服,随我回府。”
赵高府内。一个探子刚刚把蒙垚去了茶楼的事向赵管家做了汇报。
赵管家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那个人,说:“继续盯着。”
“谢管家。”探子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走了。
王亮换了一身衣服,扮作护卫。蒙垚又稍等了一下,估计应该是喝完茶的时间了,便带领大家一道回到蒙府。
赵高府内,又有一个探子报告,说蒙垚已然回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赵管家说了句:“继续盯紧了。”
“谢管家。”探子又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走了。
赵管家随后对手下人吩咐:“再加派些人手。”手下人答应一声就去布置了。
蒙垚回府之后,将梅齐和王亮一起叫到书房,对蒙利吩咐说:“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蒙利答应一声就到外面守着去了。
蒙垚问王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道来。”
王亮便把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保证不漏掉任何细节。
蒙垚乍闻噩耗,也不禁有如五雷轰顶,瞬间失色。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只一瞬间便恢复常态。这一点完全出乎王亮的预料,也不禁让王亮深深佩服。
蒙垚和梅齐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蒙垚便对王亮说:“你辛苦了,先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我还有重要的事情给你。”
王亮应了一声“诺”,便被人带下去了。
蒙垚问:“先生怎么看?”
梅齐说:“本来我还只是经隐隐约约地有些怀疑,现在看来,结论已经非常明确了。”
蒙垚问:“先生的结论是什么?”
梅齐说:“始皇帝已经不行了。”
蒙垚吃惊地问:“先生为何这么说?”
梅齐说:“自从传来二老爷不在始皇帝身边的消息,我就愈发关注始皇帝的动静。当传来始皇帝多日未曾露面的消息后,我更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妙。通过仔细分析,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公子扶苏被赐死和老爷被免职的事再次强化了我的判断结果。我的结论就是:始皇帝不行了,所以需要安排后事。新选定的继位人选不足以压制扶苏,所以扶苏必须死,而老爷因为与扶苏的关系也必须清除。”
蒙垚紧张地问:“那父亲会不会危险了?”
梅齐说:“我们必须设法营救老爷。其实我已经把我的担心派人向老爷报告了,只可惜事情来得太快了,我派去报告的人根本没能见到老爷。”
蒙垚沮丧地瘫坐在椅子上,但是到底还存着一丝侥幸,于是便问:“不是我不相信先生,只是先生的判断有什么依据吗?”
梅齐说:“我也不希望是这种结果,可是事实应该错不了。”
蒙垚仍然不死心地问:“先生的依据是什么?”
梅齐说:“当然是人性,少主人一定要记住,自古以来人性都是不变的,任何人的所作所为都离不开人性的支配,所以基于人性的分析才是最可靠的。”
蒙垚说:“先生说得是。”
梅齐说:“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始皇帝为什么急着要杀死公子扶苏,连回到咸阳都等不及了。”
蒙垚说:“还是请先生说吧。”
梅齐说:“始皇帝要杀扶苏,只可能有这么几个理由:一是扶苏威胁了始皇帝的帝位。二是扶苏大逆不道。三是扶苏要造反。四是始皇帝要立太子,而要立的太子不是扶苏,扶苏会威胁太子的地位。”
蒙垚说:“可是,说扶苏会威胁始皇帝的帝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梅齐说:“所以,这一条可以排除了。”
蒙垚说:“第二、第三也可以排除。因为这几年公子扶苏在北面监军,一直同家父在一起,家父从没有提过扶苏做了什么事惹始皇帝不高兴了,所以我觉得这两条也是不成立的。”
梅齐说:“少主人说得有道理。”
蒙垚说:“再看始皇帝赐死扶苏的理由,无非就是诽谤呀、怨恨呀、不孝呀,虎毒尚不食子,为这点小事就杀了扶苏,那也太凉情薄义了,始皇帝就不怕寒了天下臣民的心吗?
“作为皇帝他要面对天下的臣民,如果一味胡作非为,大臣们谁还肯为他卖命?又如何让天下的百姓向他尽忠?大秦统治虽说靠的是国盛兵强,可是礼法的作用也是不可小瞧的,始皇帝不会不知吧?”
梅齐说:“少主人说得有道理,那就只剩最后一条了,就是始皇帝要立太子,扶苏挡了别人的道,需要清除掉,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蒙垚说:“我也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理由了。可是始皇帝为什么要立太子呢?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没有立太子呀!他不是一直都在寻找长生不老的良方吗?一个可以永生的人还需要立太子吗?”
梅齐说:“一个长生不老的人是不需要立太子的!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就要立太子了呢?而且还这么着急,连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
蒙垚说:“那一定是他不再相信自己会长生不老了。”
梅齐问:“为什么他不再相信自己会长生不老了呢?”
蒙垚说:“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
梅齐又问:“什么情况才会让他相信自己会死呢?”
蒙垚说:“一定是他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所以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梅齐说:“少主人说得没错,这样分析下来,就知道始皇帝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连回到咸阳的信心都没有了,所以不得不考虑马上立太子。”
蒙垚说:“即使始皇帝要立太子,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扶苏呢?”
梅齐问:“少主人觉得呢?”
蒙垚说:“一定是他不想立扶苏为太子,而且他认为扶苏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也就是说太子的能力比较弱。”
梅齐继续问:“可是,如果有始皇帝在后面坐镇,扶苏怎么可能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呢?”
蒙垚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始皇帝无法为太子撑腰了!”
梅齐又问:“什么时候,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出现呢?”
蒙垚说:“结论还是始皇帝不行了。”
梅齐说:“是的,而且从他迫不及待的程度来看,他已经没有把握能回到咸阳,所以只能着急办理了。”
蒙垚说:“如此说来,仅从始皇帝急着杀死公子扶苏这件事来看,就知道始皇帝确实不行了,所以才需要立太子,而且太子比较弱,需要杀掉扶苏才行。”
梅齐说:“没错,这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理由。”
蒙垚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公子扶苏这么优秀的人物,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始皇帝为什么不选他呢?”
梅齐说:“要想说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要仔细分析一下公子扶苏这个人。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必须尽快离开咸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设法营救老爷,同时静观事态发展。”
蒙垚看着梅齐,毫不犹豫地说:“好,就听先生的。”
蒙垚转过身来面对墙壁,伸手拉开墙上的一面帘子,后面赫然竟是咸阳的地形图。只见上面皇宫、城门、道路、观察点、信号传递点、军力布置等等皆标得清清楚楚。他又拉开了另一面帘子,后面则是大秦帝国的地图和军力布防图。
梅齐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逃离咸阳的问题,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想法,请少主人决断。”
蒙垚说:“先生请讲。”
梅齐说:“大秦境内肯定是留不住了,大秦人也不可能有胆量帮着我们隐藏行踪,况且我们这么大队的人马也根本无法隐藏,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出去的路线。”
梅齐指着地图说:“老爷多年来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也勘察出几条路线,但是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女眷和孩子根本无法行走。再说西北方向即使出去也是极寒之地,又是匈奴长期盘踞的地盘,我们去了还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唯一的路线还是要从函谷关出去。”
蒙垚说:“没错,大秦就是因为这个地形,所以当年只要守住函谷关,就可以将五国联军挡在外面,所以我们要想出去也只能通过函谷关才行。”
梅齐说:“既然路线没的选择,那就要看看存在哪些问题了。第一是如何出咸阳城。第二是如何应对后续的追兵。第三是如何保证不让咸阳的命令传到函谷关。第四是如何出函谷关。”
蒙垚说:“先生说得对,幸好这些年父亲的官也不是白当的,蒙氏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梅齐说:“第一是如何出咸阳。想要出咸阳,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守城官兵关闭城门,否则就必须要强攻城门,那样就变成叛乱了。如果演变成叛乱,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在一起,那是万万不可能出城的,就是强行出了城也走不快,只会成为城门守军的箭靶子。
“所以,首先要搞定咸阳令,使他不能发号施令,下令关闭城门。咸阳令阎乐是赵高的女婿,如果他知道了,是不可能放我们出城的,所以搞定阎乐是第一关键。”
蒙垚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一切,所以并没有插话,而是静静地听梅齐说。梅齐继续说:“其次要搞定现场官兵,让他们无暇他顾。所以必须制造事端。
“制造事端时必须注意,一定不能在城中制造混乱,城中一乱,城门必定会关闭。还有,一定要在刚开始时就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让他们沉湎于其中,忘了别的事情。
“赐死扶苏、治罪蒙家这件事,赵高和李斯这两个人一定是参与的,他们一定会斩草除根,不让我们离开咸阳。所以我们在出城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两家的人马在场,然后制造和他们的冲突以吸引守城官兵的注意。”
蒙垚说:“先生说得太好了,如果我们三个家族起了争执,这是多大的事啊,那些守城的官兵一定只顾着看热闹,其它的什么都忘了。”
梅齐说:“阎乐反应过来之后,必定会派出追兵。冯劫也会派出人马追击,并向函谷关发出命令,阻止我们出关。”
蒙垚说:“这个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赵、李两家的人马追出来,杀了就是了。要是冯劫派来的追兵,那就先拖延时间,实在不行也是杀呗,反正形势已经这样,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至于到函谷关传令的,我们中途拦截,实在不行,一样杀掉算了。”
梅齐说:“没错,反正在这样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也不会有时间再派出多少批人马。最后一关就是如何才能出函谷关了。”
蒙垚伸手在墙上一按,墙上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门,里面现出一排排的架子,一堆堆的竹简整齐地排列着。蒙垚找了一下,伸手取出一份标明“函谷关”的竹简,递给梅齐。
梅齐说:“我用不着这个,这些东西都是我准备的,里面的内容我一清二楚。”
不等蒙垚说话,梅齐就继续说:“函谷关主将李洪,庄襄王元年出生。十五岁开始当兵,十六岁升伍长,十七岁升什长,十八岁升屯长,二十二岁即升为百将。始皇帝二十三年起跟随蒙武,随蒙武攻楚,因功升五百主。始皇帝二十六年随蒙恬攻齐,先后因功升为二五百主、军侯、校尉、裨将。始皇帝三十二年,被蒙恬推荐为函谷关主将。
“特点:从始皇帝二十三年起至三十二年,跟随蒙家作战九年。作战勇猛,有智慧,知兵法,体恤兵士。与蒙家有旧。
“副将王宇,始皇帝六年出生,十七岁蒙武攻楚时加入队伍,十八岁时被蒙恬发现选入亲兵队伍,二十岁时跟随蒙恬出征齐国。官阶上升均由蒙恬提拔,始皇帝三十二年,被蒙恬推荐为副将,镇守函谷关。
“特点:从入伍之日起便跟随蒙家,作战勇猛,为人忠诚,有智,知兵。数经考验,对蒙家忠诚。”
梅齐说完,蒙垚不禁佩服地说:“先生真是记忆超群,竟然一字不差。依先生看来,这两个人谁更可靠?”
梅齐说:“这二人虽然都是老爷旧部,但是李洪和王宇还是有些不同。李洪虽是老爷旧部,也得到过老爷的提拔和推荐,但是其初始经历却是依靠自己的奋斗,所以老爷只是把此人列为与蒙家有旧,而没有列为可靠。而王宇却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跟着老爷。他当初只是一个普通兵士,后机缘巧合被老爷看中,便带在身边加以锤炼,后又屡立战功,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自然会加倍感激老爷,而且也经受住了蒙家的多次考验,故此才会被列为心腹,被老爷安插于此。”
蒙垚说:“以父亲现在的位置,在军中广植心腹,遍插各地,也是必然之举,毕竟不论是打起仗来还是做事,还是自己人更可靠。”
梅齐说:“少爷所言极是,我觉得关键还在于王宇,只要能够确定此人此时依然可靠,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蒙垚说:“我相信家父亲的眼力,所以出函谷关这件事应该没有问题。”
梅齐说:“这些事我已经反复考虑过,我觉得有两件事必须由少主人亲自去做。”
蒙垚说:“先生就吩咐吧。”
蒙垚说:“我们明日上午出城,第一,少主人必须设法拖住阎乐,让他明日上午无法发出关闭城门的命令。第二,函谷关王宇那里还要少主人亲自去说。”
蒙垚说:“没问题,一切听从先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