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亦寒解惑
“二位堂主且慢！”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江亦寒珊珊来迟。
“亦寒心中有一惑，想要问清楚，若问清楚了，我想师妹绝不会再有什么阻拦。”江亦寒向孟策拱手，语气温和平缓。
江亦寒朝孟青玄一笑。孟青玄瞬间明白江亦寒的意思，急忙点头道：“青玄没什么意见。”
“什么惑？”孟自非见是江亦寒知道他定是有办法解决，于是配合问道。
“尘七不过一个初级弟子，若凭独自一人的力量想取到‘朱九羽衣’恐怕绝无可能。想必定然是有帮凶！”江亦寒目光清冷看向尘七。
见尘七半日不语，江亦寒又道：“尘七，如今事实如此，你还不把实话说了。”
尘七也算是听明白江亦寒的话中有话，如此看来他必定是有什么证据了。尘七那日虽被迷晕，但是看此光景，早已猜的十有八九，定是那楚玉收买了右门李孜等人，否则以楚玉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出如此狠的心机。于是尘七俯身大拜，轻道：“弟子不是有意欺瞒。只是弟子害怕若说了，只会得罪了他人。”
孟自非看这光景也明白了一大半，厉声朝尘七道：“尘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居然还敢有所隐瞒，还不快实话实说！”
“是，是李孜师兄！”尘七假装害怕的看了一眼李孜，结结巴巴道。
“你胡说！”李孜暴跳如雷！
尘七双眼含泪，不紧不慢道：“我与李孜师兄密谋已久了，我们之间有不正当的交易！事到如今，尘七也顾不得遮掩了，李孜爱慕楚玉师姐许久，师兄说我若帮他接近楚玉师姐，他便帮我混进凌沧阁，我本觉得这种事情虽不光彩，但也不能这般不道义，可我没想到李孜师兄竟然过河拆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
“你这是在颠倒是非黑白。”李孜气得差点跳过来打尘七。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是你把我弄进去的吗？”尘七双眼怒视李孜，仿佛一道利剑只从李孜心房，看的李孜瞬间心虚，对于他们这种名门世家的子弟来说，想要演戏如尘七这般流利逼真还真是难事。
“李孜师弟也不用这么急，我已查过你们右堂了，前夜你确实没有在房中休息。哦，对了，还有几位右堂的其他师弟也不在！”江亦寒的脸上再一次晕开笑容，语气有着提点的目的，而这其中意思更是不用江亦寒说明白，李孜就已听得明明白白。
李孜霎时脸色一片苍白，愣了半天一道跪在尘七的身边：“弟子知错！请堂主惩罚。”
李孜认错是个识相的办法，尘七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措手不及，本以为她孤立无援却没想到连江亦寒都会帮她。现在她已经供出了他，他是无法逃事了，可是若再让江亦寒查下去只怕右堂其他人也将会被查出，甚至还有可能波及楚玉，所幸不如牺牲他一个人，保全了大家，像他们这种世家子弟什么都可以没有唯有义气不能丢。
孟自非见李孜认罪，心中大喜紧道：“师弟，你说现在怎么处置？”
孟策本想好好羞辱孟自非一番，哪知道这李孜却让他颜面大跌，于是急忙找个台阶下：“全凭师兄了！”
孟自非也不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人，见孟策主动示弱了，也就一笑而过，德高望重的样子道：“那就罚他二人受‘十鞭之刑’以示众人，师弟觉得如何？”
孟策难得谦虚道：“师兄既然都说了，师弟岂敢再有说法？”
“尘七罚你‘十鞭之刑’，你可服罪？”孟自非看向尘七，问道。
“尘七知错，愿意受‘十鞭之刑’！”尘七磕头道。
于世人来说‘十鞭之刑’是个恐怖的刑罚，可于尘七来说它不过就是受些皮肉之苦，这天底下她什么苦没尝过，大不了身上又痛几日罢了。
一鞭一鞭生生砸在尘七身上，尘七仿佛感觉到劈开肉炸、血肉模糊的感觉，生疼感刺激着尘七的神经，可她咬牙硬生生不啃一声。
比起来站在一旁的孟青玄倒是没尘七淡定，仿佛一鞭又一鞭是打在她的身上，双眼通红，几次安耐不住的想上前阻止，好在都被江亦寒给拉住了。
十鞭之后，尘七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孟青玄飞身上前，将尘七扶住，眼中泛起薄薄的水花，毫不掩饰眼中的心疼。
“师姐，我没事。”尘七安慰的朝孟青玄一笑。
“傻瓜！”孟青玄伴着沙哑的哭声轻骂一句。
九夜上前将尘七抱起，随着孟青玄往她的住处走去。
孟青玄将上好的灵药用在了尘七身上，也请了药师过来替她缝合伤口，尘七几日来身心疲惫索性也就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醒来。
“小七，你醒了！”
尘七扶着床头将自己撑起：“师姐。”
孟青玄轻拍尘七的头：“伤口还疼吗？”
尘七朝孟青玄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天真的脸上露出半丝愧疚：“不疼！要不是师姐为我求情，小七恐怕再也不能看到师姐了，这份恩情小七这辈子无以为报！”
“我是你师姐啊，照顾你本来就是师姐该做的，哪来报不报的。”
“嗯！”尘七心虚的应道。
“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没能救你父母。只是你想报仇怎么一直不说，我知道你心里定是难受的，只平日见你没心没肺的，还以为你放下了，都是我太疏忽了！”孟青玄将尘七抱住，轻声道。
尘七被孟青玄一拥，四肢有一瞬间的僵硬，想起她对自己所有的好，又想起自己对她的利用，跳动的心居然多出一抹痛意。
尘七努力克制自己异样的感觉，暗淡道：“如此血海深仇怎可不报，只是如今的我太弱，终有一天定会血洗尘烟阁来祭奠我的双亲！”
自从被救尘七总是隐隐不安，那日江亦寒虽然替她解围，可是依他调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撒了谎，素日表现出来单纯无辜的模样在江亦寒面前算是被戳破了。这几日江亦寒也不问自己为什么撒谎，尘七没有理由主动去解释，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怀疑。
皮外之伤好得到也快，没过几日尘七便跟没事一样，开始练剑，楚玉的目光时不时朝她投来，尘七知道她心中有惑，于是便悄悄溜出去，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下，果不其然楚玉也跟上了她。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楚玉上前拦住尘七道。
尘七依依坐下，淡淡道:“我人微言轻，你可是堂堂灵剑山庄的少庄主，说了又能怎样？莫非孟堂主能为了我这样一个孤儿得罪了你们不成？”
“所以你说你要才偷的‘朱九羽衣’？”
“我若说是你们陷害，你们必然会否定，反而还会反过来说我诬陷了你们。我们不和本就众所周知的事，甚至你还会把前日我重伤你的事情拿来说事，我有前科在前，如今因为记恨反过来诬陷你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我若承认了，牵出来的不是你而是右堂那帮人，我与他们明面上可没什么仇恨，如此一来被动的倒是他们了。何况我说本就是实话，尘烟阁杀我双亲是事实，我每日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报仇，偷本书又算什么！”
“算你识相，还有点脑子。”楚玉听罢幽幽的嘟囔道，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大小姐的傲慢。
尘七微微一笑：“不是我识相，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像师姐一样去乞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要做的从来也是量力而行。”
楚玉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尘七并不在意楚玉的怒气，不紧不慢道：“师姐，我不愿与你为敌，但我也不怕事，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从这件事情来看，我知道我跟师姐已经做不到情同姐妹，我也没必要成日对师姐和颜悦色的讨好，我希望我与师姐能做到进水不犯河水！”
楚玉朝尘七一声冷呵：“你在警告我！”
“不是警告，是求和！师姐想要我的命，你我心知肚明，站在我身后的是整个孟青堂内的佼佼者，而你身后的不过是右堂那些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你觉得你赢我的胜算大吗？我并非良善之人，师姐想必今日也见识到了，轮心计我未必比师姐差，与其你我之间斗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和解了！为表歉意我可以帮师姐去‘天淼轩’和江大师兄一块修习。”
起初孟青玄听了还是火冒三丈，随后一听能去‘天淼轩’见江亦寒瞬间把火气全然熄灭，语气也温和起来：“你，你说什么？凭你？你帮我？你有什么能耐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帮我去找大师兄？”
尘七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师姐可以选择不相信，就当没说过这种话了。”
楚玉急忙上前拉住尘七：“慢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的当真？”
“当然。”
看着楚玉欢喜的样子，尘七满意的转身，对于楚玉这枚棋子，她满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