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界】
海华大厦附近一条名叫闽江路的街道上，一家咖啡馆中。
咖啡馆里人不多，音乐柔和。
在角落里，黎芒，陈素还有那位马尾男人，坐在一起。
黎芒身前有一杯厚乳拿铁，陈素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而那位马尾男人，直接要了一杯鲜牛奶。
“还真是请我喝咖啡……我还以为，陈长官是要把我带到未防组去审问。”黎芒放松下来，用吸管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
陈素淡淡一笑，道：“我们未知威胁处置组又不是龙潭虎穴，那里没那么可怕，以讹传讹罢了。”
黎芒呵呵一笑，“那您可太谦虚了。”
黎芒很清楚未防组在社会上的风评。
神秘，高端，令人敬畏。
永远不知道未防组的人在做什么事，但感觉就是高大上，高深莫测。
陈素话锋一转，道：“说回我们的事吧，黎先生，我查过你的资料，真没想到你出身这么健康阳光，根红苗正，直接拿去政审都没问题。”
“可是你是怎么接触到失界的？”
黎芒身体微微停顿片刻。
过了一秒钟，黎芒苦笑说道：“如果你问的是我刚才展露出来的技能那我其实也不知道，还想问问你们呢。”
“我倒是知道这事说来话长，得从两年前说起了。”
黎芒将两年前去佛罗伦萨开会的事说了一下。
只是，他还是没有将秘密完全讲出来。
黎芒已经意识到恐惧黄金面具很可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道具，而陈素虽然是官方人士，可接触时间还短，并不能完全信任。
黎芒说辞中，只是说从那开始，他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境，然后将恐惧面具的事隐瞒下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也是今天才觉醒了特殊的力量。”黎芒说完后，也长出一口气。
“说真的，这两年来我保守这个秘密也是有点累的，没人可以交流，但看起来陈长官在这方面知道得更多。”
“我真的是想请教一下，你口中的失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我，我现在的状况算什么情况？”
“还有今天上午的安吉娜，以及刚才停车场袭击我的人，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对我动手？”
黎芒问道。
陈素听了，思考片刻。
“黎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我出于一些考虑，也愿意想你解答。”
“但我需要你口头进行保证，接下来我要跟你讲的内容，是需要严格保密的，未经允许，不可以私自泄露，哪怕是说给朋友，亲人都不可以。”
“一旦经查，消息是从你这里泄露，未防组将会保留向你追责的权利。”
黎芒马上道：“那我不听来得及么？”
“晚了。”陈素喝了一口咖啡。
黎芒笑了。
“开个玩笑，而且看得出来，陈素长官很有幽默感。”黎芒说道。
旁边的马尾男人曹宇听了后忍不住说道：“何止幽默，她还能一本正经地鼓动，煽情，忽悠你去选差劲职业，干脏活累活。”
陈素眼角扫了曹宇一眼。
曹宇一抖，拿起牛奶安静地喝起来，不再说话。
黎芒将这些细节都观察在眼里。
看来这位陈素队长很有威严啊，至少曹宇怕她怕得不行。
陈素继续说道：“黎先生，你已经一只脚踩进来了，现在想退出的话，恕我直言，晚了。”
“不只是我们官方给你压力，你已经引起了一些组织的注意，如你刚才所见，他们是不怎么讲道理，也不怎么讲法律的。”
“你想保护自身的安全，最好和我们未防组配合。”
黎芒点头。
他这件事想得清楚。
虽然他依然想自保，不想失去自由，虽然他依然保守了恐惧面具的秘密，但保住性命是最优先选项。
刚才那个鸭舌帽的出现，已经在明示黎芒已经卷进来了，进入了一个危险的处境。
而只有未防组现在更值得信任一些，也有更多的信息和其他资源，才能为黎芒提供自我保护。
靠自己，听起来挺好挺有骨气。
可黎芒很清楚，他一个莫名踏入这个未知领域的新人是干不过一个成熟的组织的。
鸭舌帽和安吉娜明显是一路人，而安吉娜背后有个深红学会，黎芒理性判断一下，他应该是干不过一个这么霸道的地下组织的。
想要自保，一定要靠近未防组这边的人，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题想问，一件件说吧，我能说的都会给你解答。”陈素此时说。
黎芒直接问道：“你们说的失界，是我知道的失界症那个词吗？还是另有所指？”
“为什么我会拥有能力？而且看起来，安吉娜也好，那鸭舌帽也好，都不像是普通人，为什么我们会和别人‘不一样’？”
陈素道：“说来话长，你肯定知道黑日事件，但你知道吗，官方隐藏了关于黑日事件的一些真实记录。”
“哦？愿闻其详。”黎芒来了兴趣。
陈素平静说道：“各国官方公布出来的黑日事件，有30%的人类在那一个月中死在了睡梦中，这只是部分事实。”
“而被隐藏的事实是，在黑日事件中，大概有万分之一的特例。”
“这些特例，有一部分虽然也是死亡，而且大多死在家里床上，办公室，或者车上，可是他们的死状并非一般的无症状倒毙，而是死在了各种暴力，枪械，刀伤，以及毒物，或是不知名的疾病瘟疫，乃至是神秘诅咒的攻击之中！”
黎芒眼中精光一闪。
这是他不知道的消息，而且从来也没有从官方媒体，或者是网络上见到过。
黎芒猜测，这部分内容，已经是涉密材料了。
陈素继续道：“甚至，在黑日事件之中，还有特例中的特例。”
“全球30%的人死亡，然而，有极少一部分人，比例不超过百万分之一，成为了本应该死去的之人中的幸存者。”
“根据他们之中部分人的证词表明，黑日事件中，全球死去的二十亿左右的人，并非单纯的睡梦中死亡。”
“他们是在睡梦中，进入了另外完全不同的世界。”
“绝大部分人之所以死亡，是无法承受进入另外世界后遭受的冲击，攻击和伤害，直接毙命。”
“只有万分之一的人，是突破了临界阈值，清醒地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并惨死，死状反映到了物理上的身体中。”
“但，还有不到百万分之一的人，不但达到了临界阈值，精神和肉体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并且还活着回来。”
“那原本不存在的世界，就是‘失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