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后来,两位双生公主不用去远嫁和亲了。她们非常感激三位皇兄替她们说话,特别是大皇兄。
她们也知道景郗着紧裴惜,然后便往东宫西苑送许多人参、灵芝这样的补品。
裴惜把东西给景郗,毕竟她们要感谢的人是景郗。
景郗自是不要,把东西送回她西苑,她瘦她要补。
而裴惜转头便把人参、灵芝做成人参炖鸡汤、灵芝炖鸡汤等等,送给裴争和钱新知喝了。
景郗见到后,哼了一声,“连府不会煲汤吗?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裴惜赶紧装了一碗捧给他,他便立即勾唇了,很好哄。
一次,裴惜问景郗。
“所以我三岁那年发生的暴乱,是前朝皇帝旧部发起的?”
“正是。”
“奇妙的缘分。娘亲和我都是周京人,却相逢于莞城,辗转后都回到了周京。”
“嗯。我还能与你重逢,也很奇妙。”
“嗯嗯。”
几日后,黑夜派出的人传回了消息,秦盈去了平京。
巧了,正好顺路。于是,景郗一行人准备出使迦平了。
去的人除了礼部侍郎藩瞬为首的使者团外,景郗还带了裴惜、洛岩、墨兰、寒菊等人。
裴惜去了,裴争、钱新知、李选三人自然也去的。
出发那日,景列来送。好几日不见,景伏似乎清瘦一些了。
裴惜坐上马车,向他招手告别。
路上,裴惜掌心托着那只被她救回来的小鸟看来看去,它伤好了,可以放走了。
它被裴惜养了几天后,肥了一圈,变成圆鼓鼓一只,非常可爱。
“你摸摸,它真的好可爱!”裴惜见景郗看着她的小鸟,便把小鸟递到景郗面前。
景郗看的才不是小鸟,是她。她眉目舒展,可以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你家狗呢?”景郗忽想起她同样说过可爱的阿布。
说起了阿布,裴惜便想起了许不败说过的话,笑着说:“你不是吗?”
“嗯?”
“许不败说你是舔狗,舔狗也算是狗啊。”
“······”
“哈哈哈哈哈!”
裴惜笑罢,才说:“不逗你了,阿布在莞城养着,晚点我去接回来。”
最后裴惜打开了马车窗,放飞了那只受伤的小鸟。
它在马车顶转了三圈,吱吱吱叫了几声才飞走,像是道谢告别。
一行人缓缓出得京郊,正准备往西行。
雅竹回来了,她一身风尘憔悴,她带着“太子妃落江失踪”的消息回来了。
景郗和裴惜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假的,是常青筝的脱身之道,只不过其他人都不知道。
此时,只见一骑脱离部队,往东飞奔而去,正是洛岩,喊不回头那种。
他急什么?
想起春狩那会洛岩欲言又止地站在太子妃帐前,裴惜幡然醒悟。
他喜欢太子妃?
裴惜正想策马去追,而景郗比较淡定,拉住裴惜,说道:“追不上他的。”
然后景郗首先交代雅竹回宫禀告情况;其次让出使的大部队先继续西行,他晚点会追赶上;最后才是带着裴惜、裴争、李选一起去沁城追洛岩。
太子妃出事,作为太子,去沁城寻是正常不过的事了,不去反而很奇怪。
而钱新知、墨兰、寒菊三人继续随大部队西去。
京城这边,随着雅竹的回京,太子克妻的传言很快便在京中流传起来了。
裴惜他们一路赶去,都不见洛岩身影,直到沁城。
他们去到沁城时,洛岩已经在河里搜寻着常青筝的下落了。他不相信常青筝已经死了,一副生要见人死要见是尸的坚定态度。
洛岩一身泥泞斑驳,红着双眼在退潮的河边翻找。
裴惜和景郗忙扯住洛岩到一旁。
“洛岩,你冷静下!太子妃没死。”
“你说的是真的吗?”洛岩一激动,扯上了裴惜的衣袖。
“是真的。”景郗拍怕洛岩的肩膀,然后扯回裴惜的衣袖。
“殿下,我······”洛岩才知越礼,忙抱拳低头。
越礼一是对太子妃的态度,越礼二是扯了连良娣衣袖。
“无事。”景郗扶起他的手,继续说道:“其实是我与太子妃无感情,太子妃想离开,这是她为脱身做的一场戏。你别担心,她很好。”
洛岩闻言一脸震惊,殿下说他与太子妃无感情?!
“我与太子妃相互认错人了,才会相互爱慕,大婚后才知道认错人了。”景郗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委,说话时还看了一眼裴惜。
洛岩自然注意到了,此时便确信殿下喜欢的人是连良娣。
“你放心,你的小秘密,你知,我知,他知,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裴惜眨眨眼说道,指了指景郗,这个“他”是指景郗。
洛岩挠挠头,生出一丝羞赧。
“嘿嘿。”裴惜得意笑了两声,边往回走边说道:“可累了,一路风餐露宿赶了三天路。得找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吃上一顿。”
景郗、洛岩跟在后面,一起走到河岸边的街道上,洛岩才知道裴争、李选也来寻他了。
洛岩抱歉地朝大家拱手躬身一拜,是他耽误大家的行程了。
李选拍了拍他肩膀,裴争也跟着拍了拍。
一行人正准备进客栈,一个头发半百的大伯突然小跑到一身污泥的洛岩面前,只见他喊:“公子?是公子吗?怎么这副模样!”
“彭伯。”洛岩才想起这里是沁城了。
“真的是公子!”彭伯一激动眼眶都红了,“小姐,她生病了,一直不见好。”
裴惜刚才就注意到彭伯拎着一大包药了,悄悄问景郗,“洛岩还有妹妹在沁城啊?”
“不是妹妹,是母亲。”景郗转头和裴惜交头接耳。
彭伯此时也注意到洛岩身边的其他人,“公子,这是?”
“都是我的朋友。”洛岩说道。
裴惜对彭伯笑了笑,景郗朝他点了点头。
“母亲是什么病?”洛岩此时已经拧起了眉。
“不知道,换了好几个大夫看了也看不出。一直体弱、嗜睡、胃口越来越差。”彭伯的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
“不如带我去看看?”裴惜忽说。
众人目光转向裴惜,裴惜又凑在景郗耳边说道:“我怀疑是中毒了。”
景郗挑了挑眉,“那就一起去吧。”
“我朋友懂医术,兴许能治,试一试。”洛岩对彭伯说道。
彭伯闻言,赶紧前面带路,一路上十分客气。
到了目的地,裴惜抬头看门匾,只见写着“云府”二字。
裴惜好奇转头寻洛岩,只见他站在府门外面没跟上,“咦,你怎么不进来?”
“母亲只怕不待见我。”洛岩握拳垂眸。
“公子,进来吧。小姐天天卧榻,不知道你来的。”彭伯回头去请洛岩。
但是洛岩还是不肯进。
“这又是怎么回事?”裴惜问身旁的景郗。
“晚点告诉你。等会见了云夫人,别提洛岩就好。”景郗解析。
待去到云夫人的卧房,只见云夫人脸色微白躺在床上,侍女正唤醒她。
裴惜惊奇地发现云夫人保养得很好,看着像大姐姐,不像洛岩母亲。
管家在帘子外介绍说裴惜是新请来的大夫,而关于洛岩回来了的事只字不提。
裴惜检查了云夫人的瞳孔、舌苔、面色、把了脉搏,遂后问了云夫人的不适之处,之后再问侍女云夫人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云夫人体弱气虚,答了几句便又躺下了。
裴惜出来后,绕过彭伯后与景郗他们会合。
裴惜说:“是中毒,慢性毒药。按云夫人现状吃了好多天了,再吃下去就会不治而亡。”
裴惜说话时瞄了瞄景郗,心虚了几分,之前她给景郗下的差不多是这种。
景郗思考一瞬,说道:“那我们先离去,不能打草惊蛇。让洛岩悄悄来截获云夫人一天的吃食,再给你检查。然后便可以知道哪份有毒,谁有嫌疑了。”
“嗯,好。那彭伯也先瞒着吧。”裴惜说罢,便去找彭伯致歉辞别,说自己看不出病根。
彭伯再次失了希望,也不见有脸色,仍然是客气地送裴惜他们出府。
待裴惜回到客栈把事情告诉洛岩后,洛岩马上去布置了,李选也过去协助他。
待人走后,裴惜倒头就睡,她实在太困了。
景郗从后厨端了两盒点心回来时,裴惜呼吸浅浅,已经睡着了。
景郗便躺在她身侧,陪她一起睡。
两人睡了几个时辰后,景郗先醒了,裴惜还呼呼大睡。
景郗坐在床边,戳裴惜的脸,裴惜朦胧睁开双眸眼,抓住景郗的手不让再动,“你别吵我,我困。”
“起来吃饭,吃完饭该验毒了。”景郗扶起裴惜。
裴惜闻言一下子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赶紧去吃饭。
裴争去了一趟云府又回来了,带回了云夫人的午饭和晚饭。
而洛岩和李选还在云府继续盯梢。
裴惜吃完晚饭,景郗才端出食盒给裴惜,就三碗,有一碗药、两碗肉粥。
裴惜此次出门带了一个腰包袋,她从袋里掏出银针一一测试、逐一闻了闻气味。
然后伸出手指到那碗还微热的肉粥里点了一下,正要放嘴尝一下,却是被景郗拉住了。
“别尝!”景郗直接擦干净她的手指。
裴惜知道景郗是担心有毒,其实尝一口没事的,不过她听景郗的。
“基本可以确定是这碗了,可以锁定接触过晚饭的侍女了。另外这药可能是出自青灵山。”
“我去。”裴争利索收好食盒,回去给洛岩送消息了。
裴争才走不久,裴惜就坐不住了。
景郗自是知道她的,说道:“你也想去瞧瞧?那走吧。”
“好呀!”靠着门边的裴惜赶紧开门,向景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景郗笑了笑,拉着裴惜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