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
当林霄再次见到陈近南时，感觉对方似乎变得冷淡了。
“你下来吧，测试完了！”
“我先给你找个房间住。”
陈近南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018号。
就是林霄的新住处。
比他自己盖的房间要好，有床、镜子和洗手盆。
而且，床还是软的。
林霄坐在床上，感受着久违的现代气息。
“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有人给你送饭。”
陈近南推门就要出去。
林霄连忙起身，问道：“陈医生，你这就走了？”
“今天不注射抗辐射药剂了？”
他有点等不及了。
整个地下，对他来讲，就是个饕餮盛宴。
到处都是美酒，到处都是佳肴。
他想要马上开启实验。
“呃……”
陈近南站在门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头一次见到这么积极的实验体。
进来就想注射药剂。
其他人，哪个不是哭爹喊娘，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这个长命尸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活久了，不想活了？
想了想，他解释道：
“调配抗辐射药剂，也是需要时间的，要根据你的身体情况，调到最恰当的数值。”
“不高，也不低，这样才能刺激你的身体，让它获得锻炼，又不至于崩溃。”
“你也别着急，先熟悉熟悉住处，估计明天，药剂就能调配好。”
说完，他伸手关门，就要离开。
林霄抓住把手，又拉开房门。
“陈医生，就没有现成的药剂吗？”
“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特别棒，耐受力强。”
“药剂不用搞那么精确，高点低点都没问题。”
“低了咱就多来几管，高了就少来。”
“您也不用重新调配了，省得受累！”
陈近南背对着林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叫“低了就多来几管，高了就少来”？
真当抗辐射药剂是聚集地的尸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抗辐射药剂很珍贵的好不好？
原材料本身就是战略物资，需要各种关系，才能从东南联会拿货。
把原材料调配成药剂，更是需要专业人士花大功夫。
一管抗辐射药剂，价钱抵得上十个长命尸。
陈近南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抗辐射药剂的剂量，是有严格要求的，不能胡乱使用。”
“而且，药剂都是根据数据调配的，我们也没有库存。”
他还有一个理由没说。
“医生”说长命尸的数据指标不行，可能撑不过第一轮实验。
这种情况，他都有点不想给林霄注射药剂了。
因为注射下去，就是浪费！
当然，数据不能说明全部的问题。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万一挺过第一轮实验，价值就大多了。
所以他只是把实验拖后，而不是把对方撵出去。
林霄不知道陈近南内心的想法，但也能看出来，无论他怎么劝说，今天是不能尝试药剂了。
明天就明天吧！
他可以等。
陈近南走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把吃食送过来。
一个地瓜，一碗肉糜，还有一碟咸菜。
比他在外面吃得好。
而且肉糜也不普通，闻起来很香。
一碗下肚，体内的光点再次增加，生命值抵达102点。
“这里就是天堂啊！”
体质增强，睡眠质量也提高了。
哪怕外面的哀嚎嘶吼不断，他依旧是秒睡。
第二天。
林霄将醒未醒的时候，感到有人打开了房门。
他想起床看看，是谁进来了。
但是无论如何用力，身体都纹丝不动。
睁眼，弯曲手指，都办不到。
虽然无法睁眼，他却神奇地获得了外面的景象。
自己躺在床上，一个人型黑影从外面进来。
没有丝毫声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黑影只是走进来，躺在了他的旁边。
连姿势、呼吸起伏都跟他一样。
林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发出声音。
想要让人注意到房间内的异状。
他怕了！
像是有恐高症的人站在悬崖边上，马上就要坠落一样。
终于，他喉头一动，发出一声呻吟。
黑影消失。
恐惧如潮水般退去。
林霄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做春梦了？”
陈近南笑吟吟地进来，手里端着早饭。
林霄强压下心中的余悸，接过早饭。
早饭和晚饭差不多，半块红薯，一碗肉糜，一杯水。
他一边吃着，一边回想刚才的事情。
那个黑影，是幻觉吗？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会是什么？
还有，黑影消失，是因为自己醒了，还是因为陈近南进来了？
林霄抬起头，看向陈近南，说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他将黑影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陈近南。
对方是专业人士，肯定比他懂得多。
陈近南听了之后，浑不在意：“你这是做噩梦了！”
“人在面临巨大变动时，会产生恐惧、焦虑等负面情绪。”
“情绪会在梦境中，变为各种形象。”
“你看到的黑影，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别多想，放轻松，实验没那么危险。”
林霄低下头，咬了一口地瓜。
陈近南说的，有那么一丝道理。
但还不够说服他。
事实上，他也说不清，刚才遇到的，是做梦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就当是做梦吧！
早饭吃完，林霄发现，身体内的光点没有增加。
他估计，要么是早饭的含有的特殊物质不如晚饭，要么就是随着属性增加，对于特殊物质的需求变高了。
无论那种情况，都不是问题。
因为最重要的“美食”，在后面。
抗辐射药剂的香味，他已经闻到了！
陈近南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两样东西。
一个是腕带，一个是头环。
让林霄分别带好。
“这是一种便携的检测仪器，能有检测你身体的各项指标。”
“我会根据指标数据，调整实验剂量。”
林霄拿起头环，检查了一遍，“这个要戴在头上吗？”
腕带他可以理解，跟手环一样，检查血压脉搏之类的。
头环是干什么的？
“是的，戴头上，它会检测你的脑波，我会根据脑波状态，来判断你是否保有理智。”陈近南解释道。
林霄没再说什么。
陈近南拿出注射器，另一只手放在腰间。
准备在林霄反抗时，一枪放倒对方。
等了一会儿，看林霄没有异动。
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针扎在对方的胳膊上。
……